多事,我辈岂能高枕无忧、安乐如故哉!又安能如秦人之视越人,不关肥瘠也。

  细阅来函,知执事亦必博古通今人也;请详陈贵国与中国之事焉。贵国之通中国,自隋代始。唐、宋两朝,中、东和好,彼此相安于无事。元、明之后,两国始开兵端。有明一代,贵国之兵扰乱中国者几至二百余年。万历年间,贵国兵至高丽,业已夺其王都;然卒不能占踞中国及高丽尺寸之土者,非不欲也,盖势有所不能也。其间用兵之际,贵国之君府库耗空、贵国之民肝脑涂地;其中之获利者,惟贵国用事之诸臣及中国勾通之奸民而已。今者,台湾之役,无论贵国未必即能据有其地;即令如愿以偿,居然能据其地而有之,去春结约和好、今春败盟构兵,中国纵不与较,而其余和好相与之国见之,能不寒心!又况中国尚未必不与较乎?两国兵端一开,从此兵连祸结,则两国有用之银钱耗归无用、两国无辜之军民尽陷有辜;有识之人,能不为感慨叹息而恨救正无法乎?夫人生于世,与人交接所最贵者,信义耳;倘使反复无恒,在身受者必至防之,在旁观者必至疑之。夫人乃至使人相防、相疑,安得不自危乎!又况堂堂人主乎!此吾所以深为贵国惜也。若能即此罢兵、即此修睦,尚可挽回于末路,俾中、东仍全和好之交,而各处共享升平之福;不徒两国之幸,抑亦天下之幸也!不然,危矣!语曰:「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吾愿为苦口之良药,不知能治贵国之病否乎?愿进逆耳之忠言,不知能挽贵国之行否乎?

  来函之意,微露贵国有不战欲和之心。倘果和议一定,望即赐知,俾列于报,庶可以释群疑而安众心;盼甚、祷甚!

  敝馆墨枯笔秃,力劝贵国与中国释怨修好者,敝馆岂有私意于其间哉!亦不过聊以尽吾新闻馆之职分而已。望执事原鉴焉!临颖不胜企祝之至。

  七月二十一日(公历九月初一日——即礼拜二)

  香港来信

  香港报云:东兵近已舍琅■〈王乔〉而另屯兵于别处,形势孔固,猝难以取胜也。

  中东情势

  现据东洋各处来报,则东人之志实似不欲与我国相战也;不过欲存体面,乃可撤兵。故诸报之意,以为今之战否,全在中国自择之。近日京师虽无甚消息,然风传柳原公使曾已显露此意;与本馆前日所论,实相符合。我国夙尚敦睦,度亦无所窒碍也。故以今势揆之,则两国或不至卒蹈兵祸;斯非中、东人所深幸者哉!

  译横滨报语

  横滨西报论及大臣哦古坡之出使北京曰:相传经奉御命,中国若肯认曰东洋于出师往台并无越理,实系事所应得;乃可与议撤兵而不从占踞番地之先计也。设使至京之际,见中朝实惧东洋铁甲船并各精器等,乃可以索赔项。总之,须相机而行。西报又曰:大抵两国各怀疑惧,中国之为计,在于延时以藉练兵士,而精励其器;东洋之为计,欲即动手,不使中国办买铁甲船及精器各事也。

  东国招募兵士

  据神户西报于十九日所传,则前日开往长崎、后为旋风搁浅之火船名「马大士」者,共载有兵士二千人,皆调往台湾者也。长崎新报又曰:本埠积兵颇多,大抵除「马大士」船之外,将另行以所泊载兵之船遣发云。然此言,亦不过一人之见而已。本月初五日,船名「大加跌可马鲁」自台湾回长,带有病士三十人。横滨又报曰:到一火船名「江西」,系自台湾来者,带有病士三百人。故东国业经下令,欲招募以增兵额也。

  李珍大入都

  美国人李珍大于礼拜六乘「北京」轮船前往京师,大约襄东使哦古坡商议大局也。

  东人拟拯铁甲船

  闻上海祥生造厂之洋行兼有厂在长崎者,经为东人拯举前沈之铁甲船名「士多尼瓦」。盖此行备有起船机器,吸水极速;即船底有大孔而吸出内水实捷于进水,而船藉以自起也。然修补处,或须以时日,亦未可知。据所传,此船于未沈时曾拟发往台湾;其知者,皆曰「此船不善于驶洋」。现在正当恶风辄发之际,台湾滨海地方尤甚于他处;故未经遄发而旋遇此厄云。

  七月二十二日(公历九月初二日——即礼拜三)

  译录香港报语

  香港新报有论及英人现为中宪任用以供兵事之非;又将英例一条载录。其例曰:若有别国与中国相战或国内有作乱者,而英民膺任于中朝以从军事,非由英朝廷先许之者,即以妄行论。事发而审明属实,苦以监禁,至久以两年为期,或在监内作苦功;或坐监外,更科以罚锾之例,从少至多有罚至五千圆者;或仅罚银而不禁监,亦有之:总皆由公堂酌情裁断也。于是「字林新报」驳其论曰:中国尚未动兵;若果有交战之事,则各英人仅有两道:一则舍任而去、一则冒例而行耳。

  七月二十三日(公历九月初三日——即礼拜四)

  中国已购得铁甲船

  昨得英京前日传来电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