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钦使前往台湾,径赴日本营中,相机与定大事。又云:中国皇上既闻东兵侵入台境而闽督竟未之拒敌,甚为震怒;故今特勒令闽督亲赴台湾查办。闽督于奉旨后,不日当即遵谕前往焉。又谓:东兵之在台湾者,不过三千余人;相传日本统兵中将欲急于添募兵勇。今中国之在台者,则有锐兵万余人;如一旦两国交兵,则岂非众寡不敌乎!但中国果否欲与之战,则尚未可知也。西字报中所言如此,而愚以情理测之,其所谓皇上震怒及闽督赴台一举,恐尚属子虚,无非道听涂说已耳。

  厦门论日兵近状

  昨见「循环日报」称:厦门官宪已移文至福州请命于督、抚,谓邻兵过境,将如何驾驭?如何款待?即厦门海关于其战舰之出入,亦未禁也。说者谓日本调兵遗将,远驾艨艟以伐台湾,取道于厦门;其说亦已久矣。乃漫无准备,见其猝临,遂至形神惶遽、举措失宜。设有电报递传,则已早为布置,何至于此耶!此电线之利,于达军情、传警信,神速不测,呼吸相通,所以为可贵也。台湾寄居之富户,一旦恐有意外之虞,因悉举器用、财贿徙于内地。日本兵士既抵台湾,结营而居;因患炎热而染病者多人。自开仗之日以迄于今,日本人之殒没者,不下四、五十人云。

  五月初九日(公历六月二十二日——即礼拜一)

  台湾近事

  通闻馆新报刊录厦门友人邮信云:英国兵船名「何纳」者,已于昨日自台湾战场来此;其谓东兵于台湾迤东一带,业将生番击败,驱入山中。盖其策以重兵分驻各要害,遇敌则攻、逢乡则毁,所以平原之地,已一例剿清;生番穷无复之,俱迫而伏于山谷之内。然势虽如是,而肤功之奏,恐亦难焉。按生番之所退踞者皆在崇山峻岭,外人固难于径达其中;要隘扼塞处,防则易而攻则难。且幅■〈巾员〉广漠,东兵来多,设欲深入其阻,势必旷延时日;而岂易于策勋乎!然而东兵之功,已属不小。盖生番偏东一带,夙好与华人殴斗;所以往来交接之文,因之隔绝;其或欲作外交,则必藉东面之海滨以通出入。今日人将沿海港■〈氵义〉概为塞断,则生番势穷力竭,而犹是釜中之鱼矣。且又有为生番虑者,按生番皆分社以居,各社皆有所,悉归自主;故众社以互相械斗为常。今东滨各社被日人驱入山中,则必不能分疆画界;而或与他社有越畔之虑,亦势所难免也。设外患未宁而内忧复作,生番不将先自肇乱乎?使谓能各忘夙怨,戮力同心以拒大敌,则固非吾所能信矣。现在中国各官宪为有此事皆纷然不平,故前数日间曾经行文于驻厦之西国领事,缕述此举原委。且请禁止辖下之人,不可以东洋谋及军器,而便即售与日人;又使有属下之人在东国营中供役,亦请撤回:庶几守「两不偏助」之例。乃所奇者,又谓此事不可以公文行焉;盖苟以公文而为之,则不异示人以中国将与东洋相战也。又厦门友人云:以耳所闻、目所睹而揆之,则似东洋人锐气太盛,大有骄兵之象。兹请以一端言之:前礼拜有东洋小兵船一艘泊港内,道宪特派员往告,谓尔国兵船于此处停泊,似乎未便;愿请移泊他处。而日本之舟师则答以移泊他所,船亦有所不便焉;且伪作礼貌曰:若必欲令我船远去,姑请贵道亲来面试。于是,将船内之炮悉纳弹药以待;则其傲慢不恭之状,固略可见矣。况所泊之侧,曾停有中国大兵船一艘;而彼显敢作是言,不亦睥睨一切乎!西人之书如是。

  夫东洋不分有雠与否,惟海岛之东半蹂躏是务;则其设心积虑,于此有明征也。东人之谋,岂不可谓之诡谲哉!厦门与东洋京城,夙以电线相联;顷刻之间,电音可以通达。乃东洋则一面传令于台湾,饬其作速进攻;一面在上海许藉电音传令息兵,又京师钦使愿请撤军:此皆所谓缓兵之计而愚弄我臣民也。观于东洋兵船之舟子其蔑视我中国大宪,盖亦类此意焉。明知驻台之道宪不便于擅兴甲兵,故特逞其大言以恫喝耳。

  西副水师由东旋津

  前云总理衙门曾经移书于东洋外务衙门,而此书久无覆耗,恐其未至也;是以又致一书焉。其第二函,系派海关内副水师名马干者赍投东官云。马干于递书后,即附船以归,于前数日而抵沪焉。是否有覆书,亦在所不知。盖此君于是行也,秘密甚至。然知该员于离东洋后,该国官宪经传电令于驻沪之东洋领事,饬其用礼以相候马干。故其到沪后,东领事乃往诣接见,且欲询以东洋本国近有何事;马干秘不肯言。领事急于盘诘;马干对曰:『此事我闻有命,不敢以告人也。如再垂问,我将去之』!领事再欲问时,马干乃自房内拂衣而出,且告辞焉。今马干经已时搭「海宁」轮船前往津门矣。

  华人欲购铁甲船

  旅居台湾之西人来上海云:中国官宪近与英国官宪相议,意欲购买英国之铁甲火船——即现在停泊于中国之名「铁公」者,愿出价银二百万两。按此船系英国水师提督所管驾,为驻中国之极雄者。提督虽常来沪上,而祗以「铁公」船太巨,故往往泊于吴淞口外。使中国得有此船且善以驾驭,则即与各国在海疆从事,皆可所向披靡;而况于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