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西人自河内致香港对里加拉夫报馆之信,系十一月二十八日所发,此为最近之消息。

  然综观各信息,无论地之远近、时之迟速,有可信者,有可以不信者;有可疑者,有可以不疑者;有可信而仍不能无疑者,有可疑而似亦可信者;有疑信各半而已为人指出者,有疑信相参而尚无人论断者。何以言之!如李威利之死、法兵两次十三之败及目下桑台之地为法人所攻取,此事之可信者也;法军既得桑台而遂谓「刘永福遭擒遇害并夺获银洋二百万,法兵腰橐中银条装满」等语,此事之不可信者也。桑台之失而复得,

  十二月二十日(公历正月十七日——即礼拜四)

  法帅消息

  西人来信,言及法国迷禄将军到越南东京之后,即以代孤拔之职;东京之事,悉以属之。孤拔则调为中国海面之水师提督,而以来恩伯副之。闻法国续有兵船三艘发来中国,统计孤拔提督所辖有铁甲船五艘、次等兵船五艘、游兵船五艘,并有小兵船等共有二十余艘。统观各国水师提督所管之船,从无如此之多者;然则孤拔提督之任大责重,亦可概见矣。

  十二月二十一日(公历五月十八日——即礼拜五)

  法帅传闻

  昨报言法国孤拔提督调为中国海面之水师提督,统带大小兵船二十余艘等语。兹阅香港「士蔑」西字报,载有海防西人来信;言孤拔提督乘「搭拉克」轮船至海防,盖欲与在中国之水师提督美野相晤,商该琼州之事。然则法人其已决意开衅于中国乎!

  十二月二十三日(公历正月二十日——即礼拜日)

  论法人大言不足惧

  法人自得宣泰以来,电信传至本国,几于举国若狂;新闻纸馆亦皆为大言,以为法廷当乘此夺取中国台湾、舟山、琼州三处地方以为索偿兵费之地。初以为新闻馆之空论,不足信也。继而又有消息谓法国遣米禄赴东京为统帅,以代孤拔之任;而孤拔则调为中国海面之水师提督,统带铁甲船五艘、兵船五艘、游船五艘,共计大小艨艟二十余艘之多,为各国水师所未有。并云孤拔已至海防,欲与现在中国之法水师提督美野相晤,该商琼州之事。信斯言也,则是法国竟有从事于琼州之志;故谈海防者,每深以为忧。

  窃以为思患预防,固属不得不然之事;其实,则法兵此时断难启衅于琼。盖法人虽夜郎自大,欲吞全越;而一刘永福已为咽喉之阻。前者屡次败北,不待言矣;即今日之得宣泰,或传□刘军自弃其地,并非法人攻夺所得,特故为大言以欺人耳。兹姑不之深辨;即曰宣泰之地果系法人兵力所得,而刘军之死亡曾属无几,岂肯随即罢手!吾恐屯驻老开之兵,必且出与法军相逼。法兵虽有续至,而所得各地必须分兵守之;今南定已被兵矣,设守兵单薄,则所得者必将复失。故法兵之陆续至越者,虽屈计不下八千余人;而合则势厚、分则势薄,恐欲进取北宁□不可得,岂得又寻衅于中国!夫法外务大臣之言谓法国决不与中国开兵,但须奄有东京;如中国必欲阻挠,则亦无可奈何耳!此言也,盖欲自掩其无故称兵之迹而栽理中国,以为兵端开自华人。今若夺取琼州,则兵端为何人所开,不辨而自明矣。且琼州虽曰孤悬海外,四面皆可进兵;然法国兵船究不能舍东京而尽趋琼州,以为环攻之计。琼州海口虽曰辽阔,亦非无险可守;近来中国整顿兵事,购办兵船已二十余年,岂尚不可一试!诸军一闻往御法人,莫不踊跃争先,愿得斩楼兰以为快;人心如此,深足依恃。则调拨水师兵船以遏琼州之冲、以据琼州之险,或于中途邀击、或为犄角相持;而琼州沿海则多置水雷,勤其瞭望。倘或敌船入境,中国兵船能截杀则截杀之;否则,俟其既入,而燃放水雷以毁其船。加以粤省有重臣督师,布置早已严密;即琼州一境,早在督师意料之中。设有警信,立即发兵以相援,亦为便捷。吾恐法人之船不坏于此,即坏于彼;其何能为!夫法人自以为强,而遇一刘永福已有束手无策之势;况中国之地多于法人者几倍,中国之人众于法人者又几倍,中国之兵饷省于法人者又几倍,中国之将似刘永福者何限!目下南洋及粤省沿海之地举办乡团、渔团,民心由此益固,士气由是益奋;又何患法人之大言恫喝也乎!

  夫法人之欲取琼州,大抵为索偿兵费起见耳。以中国此时讲求武备,购办战船亦既有年;古人言「我能往、寇亦能往」,今若反其道而行,寇能至,我亦能至。与其俟法人攻琼州而始为御侮之师,不如调兵数十万、集舰数十艘直走西贡;非仅为「围魏救赵」之策,直令法人在西贡无可存身。然后一举荡平,驱除丑类;转战而进,扫荡东京之法人,俾全越得以安谧。法人虽有添兵,其数尚不甚多;以中国之全力而扫除西贡、东京之法人,直不啻发蒙振落。法人而必欲复得西贡,则亦令其赔偿兵费,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吾知法国自保之不遑,又岂得逞其鲸吞蚕食之计耶!法人动曰「封海口」,遇中国之船于海面,则截而取之。顾法国可夺中国之船,中国独不可夺法国之船乎?中国目下兵船亦不为少,若以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