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弃藩属也。而岂知迟之又久,而始以此说请者,实有失计于前,而一时骤难挽回之意在也。然则中国于此,亦可谓降□相从,未尝迫法人以难堪矣。而法乃坚执其意,始终欲至蒙自通商,以老挝为界;拒绝中国,毫不通融。于是中、法之交□失,中、法之战已成;准情酌理,中直而法曲,夫何待言!

  万国公法,为中西之通例,皆各国已行之成案:凡两国交兵,其后□和理直者,当取偿用兵之费;商民资产、货物一切用兵期内应沾之利为兵事所损,亦当一体赔还。前者普、法之役,法恳求和,应偿普国之银甫于近年清楚,法京之普兵亦始撤戍;此旧事之可援为例者。法既甘为戎首,锐意进兵;将来□□兵饷,自归法人所出。聚四洲众国之人而该今日之事,断无谓中国理曲者。乃法人先发制胜,故为恫喝之言,转欲取偿于中国,且将夺踞琼、台、定海以为质;何其言之梦梦也!夫至今日而法人犹为此言,真无赖之尤,无耻之甚矣!

  黑旗□拒法人,观其用兵埋伏诸□于夫先占地利、蓄水断道,似于数年前围剿土贼之时,早知今日法人之谋,预为准备者。□□预为准备,则必统己军、敌军□全局大势,而一一布置,算无遗策。自今年夏初,法始与刘相见,再战再败;黑旗所守□地,未失尺寸。即使现在桑台法人果获全胜,而北宁未拔,势终难守;滇中官军尽屯北宁、不守桑台,盖谕旨有「如攻北宁,立即开仗」之语,统帅者故以此为界限,不必出北宁以迎敌也。且险要易守,最宜埋伏;姑置桑台而从容措置其间,以刘之智勇兼优而济以唐、徐两中丞,自有寓全之策。法人远来,深入重地;船炮之利,一无所施。欲如河内、海防之易,必不可得。窃意北宁一日不拔,法人一日不退;其间战阵伤亡,数难悬计。而法国之兵不及官军刘团之多、法国之饷不及官军刘团之足,相持不下,法可坐亡;而犹腼颜向人索赔兵费、劫地要盟,何足畏哉!前者声言攻打广东,亦既不行;今复欲□台、琼、定海。此三处者,无论中国有备,未必即得;即使兵力空虚,而此时注意越南、不遑他顾,其有如许兵船分道窥伺乎!前日攻克桑台,法人举国若狂;谓必请诸法廷,务使越南境内无一他国之兵,切勿听人讲和。此等见解,实与法人性情相肖。然则索赔、劫地,亦真法人得意之语。虽为报馆拟该,法廷未尝有此意;而即此可见法人之志向矣。

  本馆就事论事,以为法人无理取闹,固不值与辨是非、论曲直;第就各省守备言之,目下广东重兵尚可抵敌,如琼、台、定海则布置未必完密。道光季年,粤东和该未成,曾犯定海;曩年日本以生番戕杀琉球难民,用兵于台湾,卒被索银以去。法人习知其事,虽志在越南,不能分兵;而游奕于洋面之上藉以恐吓,则固法之所能为也。至于琼州孤悬海中,奇险不如舟山;而山岭峻削、平原坦夷,无异内地;周围沿海处,防不胜防,又较台湾为疏阔。省中如此严防,度必不弃琼州。然法人攻越之师船捩舵而东,不啻杭苇,朝发夕至,自是便捷。于此三口中,尤为紧要;安得以法兵疲敝而藐忽视之耶

  余既恶法人之无理,而不能不因其无理而愈畏之。于是乎书。

  十二月十一日(公历正月初八日——即礼拜二)

  载兵赴粤

  闻本月初三日中国兵船名「琛航」者由台湾开轮驶抵香港,船中有兵五百名,将以载往粤东云。

  十二月十三日(公历正月初十日——即礼拜四)

  电音破绽

  香港「维新日报」云:前录法国电音,倏忽互异,以炫惑人;谅己可会诸言外矣。兹又有其甚焉者,纵极张皇,终露破绽;前后互戡,矛盾自彰。即如前日相传法人电音,谓十一月十七幸获宣泰,已张大其词,不免举国若狂。因而昨又传报法臣强逼法廷欲取琼州及台湾、舟山等处,将择其一以便索偿军费;诚恐闻者惊惶,未察其实,请姑为详辨之。

  前月宣泰十七日之事,据西报则云:法人获胜,且得银甚多。而据华人私家诸报,则谓黑旗于十五、六、七等日焚伤法兵不少,并杀法军官弁三十余名;法人非真能攻取宣泰城,不过黑旗自家引退。其时城中并无遗物,止有一废炮存焉。安知非黑旗赚敌之计,顾肯藉寇兵以赍盗粮乎哉!虽华、洋各报皆传闻之词,未觇实耗。姑就法人电音而论,既云前月十七获胜并多得银条,宜乎暂足充其军需。何以昨传西贡来之西报,忽又云十一月十七日接到法都电音,谓有大臣请于法廷再拨扶冷士银二十兆枚以济军饷乎!且何以复云于十一月二十日接到法都电音,谓驻越南之兵弁复请军饷甚急乎!夫西贡之西报,比诸国之西报消息较为近而可据;但观其前月请饷频仍,足见其所云捷音半多虚假也。故曰电音互异,未尝无破绽可疑。今特为互相发明,俾留心时事者得以参考焉。

  十二月十六日(公历正月十三日——即礼拜日)

  论各报述法越信息

  法、越之争,中西各报言人人殊;本馆亦既照有闻必录之例,备列于报。至昨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