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番之兵械,约皆与我同,勿论;此外,更有竹箭、镖刀为最工。善其技者,伤人于百步之外;兵勇无甲,不能御。闽、广之士,且多裸体为战,取身便捷;则莫如用藤牌,御鎗炮虽不足、御镖箭则有余。但欲制镖箭,为物甚多;而独举藤牌者,以其势低气固,刀盾相兼、轻巧而坚,易进易退。且营伍中所常有,教习亦多;见之者不为异,学之者不为难。钩镰鎗,亦系深林茂草间要械;台之内山,尤所必需。二械为价亦甚廉,为用则甚巨;惜诸军皆忽而弃之。凡如此类,所缺尚多,不能一一该及;要在将兵者随时随地留意留心,酌量增添,以期济用也可。

  一、禁绝盐铁,以困生番。大军通剿,则生番无暇耕种,不便市易;趁此绝其器用、资粮甚易。盖深山出产甚少,纵有蓄积亦不多。无事时,全仗通事与熟番——即屯番不时货售图其重利,以济其缓急有无。兹欲禁绝,最宜严防,则莫过于盐与铁矣。盐不过令其不耐淡食,小病而已;尚无大损。铁之一物,为用甚多。有如刀铳、镖箭种种兵器暨锄犁、锅釜日用所需以及零星器件,无不赖乎铁。此二物,为内山之所无而必用者。其余虽不能一一杜绝,果能于盐、铁严禁紧防,立条重惩,勿使奸人少有接济;数月之间,或能尽绝,则必不能持久:亦困生番之一切要务也。此计为生番所不料,幸勿以略而忽之!

  一、〔信〕明赏罚,以励功罪。赏有功、罚有罪,国之要典、军之常经也。赏以励其志,惩以警其心;不可不明且信矣。今也,不然。罪因亲而免,功为仇而除;罚或有时信,赏则多未明。是以赏罚为报怨酬恩之具,欲其令无不行、禁无不止,乌乎可!当赏而赏,不失为赏;当罚而罚,不失为罚:谓之「明」、谓之「信」。当赏而不赏,当罚而不罚;不当赏而赏,不当罚而罚:则谓之「不明」、「不信」。至于赏其所当罚、罚其所当赏,赏之不知恩、罚之不知畏,不惟难乎其为上,亦难乎其为下矣。微劳亦酬之,有大功,施不次之赏,□赏者愈思赏以立功;小过则宥之,有大罪行不测之诛,未罚者亦畏罚而远罪。为将帅者,果能不以恩怨为功罪赏明罚信于其下,为之士卒者而不畏威怀德以□效于其上,未之有也。况夫兵凶战危,存亡呼吸;要非高爵厚禄勉于前、严刑峻法绳于后,其孰乐与尽心竭力,置死生于不顾乎!由是观之,则赏罚为有志于报国安民、将兵殄寇者,尤当究心者焉。

  以上八条计划,目前一、二而已。盖由卑职武人,不学无术,短于文辞;纵心有所能明而言之维艰——尤难笔之于书,故不能周详至尽耳。

  该者,多有屯田一说。夫屯田,固古今来有敌国外患之相持,必因粮于人而欲久于用兵之极要首务。今生番在封域之中,服化仍吾赤子、梗化则灭此朝食;屯田何为!故兵闻拙速,未睹巧久也。时势有不同、人地有相异,安可一概而论!此不过泥读成书、罔知变法,见其利、不见其害,能为言而不能行;剽窃前人之唾余,自以为武、苴、颇、牧之良策;故卑职不敢赘及者也。

  除列条恭陈外,伏祈鉴察!须至条陈者。

  九月初八日(公历十月三十日——礼拜日)

  八月分教职单(八月二十六日京报)

  ……训导,……福建永福,郑兰(台湾)。

  九月十四日(公历十一月初五日——礼拜六)

  劫饷案破获

  台北煤务局被劫饷银三千余金一案,已列前报。前月,上宪谕令煤局委员邓君、淡水县沈君、奎隆厅徐君三人分赔此款,以免追究;各人赔毕,作为了结。惟淡水县沈明府心有不甘,暗中购线拿获劫贼一名,严刑审讯,供系煤局工人因邓委员卸办在即,贿嘱工人三十名入局抢银,实抢得银千余元,捏报三千余金耳。得供后,立将工人等拘齐研讯,悉照前供。刻下水落石出,已由淡水县通禀各宪:各人可免处分。惟邓委员之事,未知如何过去也。俟有续信,再为录之。

  九月十五日(公历十一月初六日——礼拜日)

  恭录谕旨

  九月初六日,奉上谕:『彭玉麟先后陈奏「请开两江总督署缺』并「开巡阅江海差使」各一折,览奏,情词恳切,自应俯如所请,准开两江总督署缺。至该侍郎巡阅江海有年,不辞劳瘁;整顿水师,深资倚任。仍着照旧巡阅,毋许推诿。刘坤一,着即开缺;大学士左宗棠,着补授两江总督兼充办理通商事务大臣。刘坤一,着俟左宗棠到任后再行交卸,来京陛见。钦此』。

  闽抚回辕

  福建巡抚岑宫保于闰七月十六日渡台,已列前报。兹闻十八早,启行;十九日,抵台北。即由陆路前赴台南,沿途察看地方情形;于站上将勒索钱文之夫头戮于街市,又于半途杀抢犯一名、命犯一名。八月初二日,抵嘉义县,按站前行;至初七日,始抵郡垣。十三日,往凤山,阅炮台;事毕,仍由陆路回台北。八月二十五日,行至大甲溪;询悉彼地每逢春水涨发,辄阻行人。因两岸宽阔,山水迫促;一遇急流,其势莫遏: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