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在萨摩征球前二百余年。当萨摩入球时,封贡曾否停止,吾不知也;历年来琉球仍进贡中国,其陪臣子弟仍入北京国子监读书,球王即世、中国仍遣使往封:事事如初,众目共见、众耳共闻。谓琉球既隶日本,封也、贡也,彼何以不知;知之,又何以不禁!为日本者既攻琉球,则当废琉球之主、更琉球之政,以示君威;乃一一听其自治、一一率由旧章,行之二百余年矣。今乃忽然昌言曰:「当是时,吾既灭其国而有之矣」;谁则信之!查琉球官吏上书有曰:「历奉日本严戒,勿以萨摩一事显告中国」;又曰:「使臣进北京时,必令其盟誓勿泄」。苟琉球既为己有,何不直禁其遣使,而私相盟约不敢告人;可见一千六百十年以来,琉球一岛,日本并未视为己有也。至日本并球、击台等事,并未知照中国,而谓「琉球为其所为」;是与一千六百十年萨摩谓「琉球为其所为」,无异也。

  察巴洛佛尔所论,无非粉饰;与其政府所存文件,大相违背。虽曰受公使意,然何不取往来文书一读之而后发言乎!巴君之论曰:公历一千八百七十四年,日本兴兵至台代球民复仇;中国过问,几动干戈。后中国认日本为保护球民,赔补银两;是中国认琉球为日本也,何得谓之吞并云云。彼其意,盖谓日本之兴师,为琉球也;中国之赔银,亦为琉球也。然以余考之:日兵至台时,统领西乡从道照会闽浙总督李内称:『日前台湾生番劫杀备后民四人,后又惨害琉球难民五十二人;特此兴兵复仇』云云。闽浙总督覆文内称:『琉球,中山故国也;臣事中国巳数百年,极其恭顺。而中国待之,不分畛域。是以本大臣札饬台湾地方官严拿凶犯,秉公办理』云云。闽浙总督二次照会,更属了然;内称:『球人是我属民,其被生番惨害一事,自应由本大臣饬令地方官查办,不必贵国费心。况贵国之备后四人未遭惨戮,不过被劫』云云。吾读此文吾,已知巴君之谬,然尚未知成立之约何如;及取阅之,乃知太久保与总理衙门所定者曾无一「琉」字、一「球」字,第言「有国当保护己民」而已。此一役也,中国自始至终皆不直日本所为,谓其藉端滋扰;文中虽言「中国不以为不是」,然不满之意已流露于楮墨之间。条约首节曰:『前因台湾生番惨害日本之民,日本兴兵问生番之罪。兹两国该定退兵,立有三条如左』云云。三条之外,另有凭单;其凭单略曰:『台湾之役,经英国公使威妥玛调处,立有专条;两国藏之,作为证据。前日本人在台湾被害,情属可悯!中国给银十万两,恤其家属。日兵退后所遗之道路、房屋、材料等物,中国欲留为己有,愿补银四十万两』云云。此条约、凭单两件,何尝有一字认琉球属日本乎!余不敢谓日本并中国属土,然中国势不得不过问。巴洛佛尔论琉球一事,与从前往来照会全不相符;且与两国所立之约,实相违背。巴君既引前二百七十年之文凭,以证琉球属日本;且言其文凭,至今犹存。世远年湮,言之确凿如此;何以前六年中、东所立之约,竟忘却耶!

  闽浙督何(璟)等奏官犯亲老丁单拟请留养折(八月初八日京报)

  闽浙总督兼署福建巡抚臣何璟跪奏:为官犯亲老丁单,拟请留养;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查已革福建台湾北路协副将林珠,因已革□署台湾镇总兵杨在元滥委营缺案内经前督臣李鹤年奏参革讯;乃林珠不候结案、潜赴台湾,又经前抚臣丁日昌以「行踪诡秘」奏请发往军台效力赎罪,奉旨允准,行据臬司详咨派委文武员弁饬将该官犯管解起程。旋据闽县详报「该官犯患病沉重,未能起解」;复由司详经咨部展限。并据犯母林吴氏以林珠系伊嗣子,该氏年逾七旬,侍奉无人;遣抱呈请留养。查该犯籍隶广东,即经咨行查覆去后。据广东大埔县知县张鸿恩传集犯母暨族邻人等讯明:林珠实系亲老丁单;取具供结,详送到闽。由署臬司叶永元会同署藩司卢士杰核详请奏,并准兼署广东抚臣刘坤一咨复核办前来。

  臣查职官犯罪,例无「不准留养」及「准予留养」明文;惟所犯情节可原,遇有亲老丁单,历经奏咨留养有案。此案已革台湾北路协副将林珠,于滥委营缺案内罪止革职;因不候结案前赴台湾、行踪诡秘,拟发军台效力赎罪。查无实在劣迹,揆情尚有可原。今其嗣母林吴氏现年七十四岁,守节已逾三十年;又系次房独子兼祧长房,家无次丁及继出可以归宗之人。若将该官犯远道遣戍,则吴氏劳茕无依,殊堪矜悯!可否仰恳天恩,俯准将拟发军台之已革台湾北路协副将林珠存留养亲以示矜恤,出自逾格鸿慈。除将供结咨送兵、刑两部查照外,臣谨恭折具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谨奏。

  军机大臣奉旨:『该部该奏。钦此」。

  八月二十二月(公历十月初七日——礼拜二)

  琉球近事

  香港「循环报」称:近阅大坂各日报详录琉球岛民乱一事,其为乱者非琉球本岛,乃美冶高小岛也。是岛远隔内地,而居民性甚愚蠢;自昔以来,相约臣服琉球,岁纳贡献。后闻琉球一国为日本所并兼,改为郡县,由日人设官治理;因此惊惶骚扰,于心大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