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乃计之绌也哉!

  三月初七日

  阅申报论台湾事

  前闻东洋征讨台湾生番,亦曾论及此事。昨闻香港中外新闻,又将此事列入报中;顷又接福建官场来函备述此举,以为东洋人大属荒谬!

  夫台湾,我朝版舆之地也。且生番又□其地,化外之民也。故生番之不通王化、不服惩治,尽人而知之。不但东洋数人贸贸然往彼,自取其祸;即华人有误入其境者,虽盈千累万,彼亦可生噬而不恤也。所怪东洋人与彼接壤,岂有不知其情性乎!乃竟自投罗网,致彼逞烹食之常;此皆东洋之自不知机,实是生番之素行常度也。乃今东洋人不知轻重缓急、不守法度规矩,遽尔兴师征讨以为报仇雪恨之计,岂知已视我朝有玩于股掌之势!所以然者,诚以台湾为中国所隶之版图,而生番又为中国化外之顽民耳。若因顽民而逞志报雠,则其地之良民亦连累而遭劫;有是理乎?此台湾之人所为痛心而疾首,而闽省之民又为拊膺而扼腕者也。

  然则东洋人果可操必胜之权乎?恐未必能也!因有主客之分也,更有众寡之别也,又有劳逸之判也,且有负嵎之固也。况其地富饶甲于各口,强横独出此乡;不啻豺狼,真如虎豹。果其奋力大肆凭陵,正所谓百夫决拾、万人莫言也;此是后言,姑弗具论。第由今观之,则东洋之篾视我朝之人,已可概见。虽曰「前有允其报复之请」,此亦中华万不得已之衷怀,亦未有准其兴万五千大兵之意;不过为以暴易暴,以强攻强之思耳。然其中良莠不齐,贤愚不等;倘为此无人性之顽民而波及守礼信之良民,岂得为仁义之师、堂皇之举乎?

  或曰:此东洋人或因利而行之,而藉此兴兵以窥伺中华边徼之地耳。果如是言,则东洋之处心积虑,已非一日矣。而故令一、二敢死之士故入生番重地以寻此衅端,可图此举以借报仇之名耳,是将有不可问之心矣!因先论及之,以俟后来之情形果有当于斯言否?

  三月初八日

  再论东洋进征台湾略

  昨得东洋横滨传来西字日报,将东洋征台湾一役有云:日本之居心,将在据台湾□□□偏□盘踞重兵,以为己有也。盖图自□以后,藉以震威岛屿之生番,不使其有伤残逞凶之惨;庶遇彼东洋民,概能安心无惧。且曰:相传生番所居之地,不在中国之属下;□列地理图书,有明征焉。且该番所行者,中国人不与干己;中国推诿,有凭可据。然东洋与中国两者并居一岛,未免有两属民人杂处之累、两国互争疆界之患。东洋、俄罗斯两国分踞北之撒加连海岛,屡致生衅;近经已有明验。今日本将于中国分争台湾,则两国因之而不相折服以致肇衅者,其能免乎?西人之论如是也。「本国先许东洋准其亲往台湾自行征罪伐恶」;是言也,似属实有其事也,本馆前经列诸报内。乃准东洋亲往报雠,而并准该国盘踞其地;是岂包括于其内乎?至于「生番之地,中国不以为在属下,其肯舍与他国,使其随意侵夺」;此言,吾不信也。试问:天下别有大国使镇据一岛,半余已入版图,其余惟俟渐次教化,逐一归服;而该国其肯袖手待别国来侵哉?实无其理矣。况我朝固俨然大邦也,可准东洋区区之小国乎?

  夫台湾之为地也,田壤沃厚、水土温和;且地藏五金,已称于世。厥后实为中国辖下之要省,必矣。然今之分让于东洋,害非仅在舍失美境而已也;其所以最失计者,正如西人所言:实在于两国预基日后衅隙之虑矣。华人在台湾者,原皆闽人。闽人性急而悍,虽邻村之民,亦往往有执械争斗之患;况使闽人于东洋接壤为邻,两相言语、俗习皆异者,其犹能不以构衅为常事乎?然中国境内民人结恨相争,斯则我一国之事耳,尚易于处治;非若两国攸关之事也。以常理揆度后势,东洋若果据台湾生番之地,则我两国必成肇衅之疮痍,两边之患将恒出而无暇日、往来文书繁杂而无止期;两国自此以后,难辑和睦之好矣。

  夫初使东洋自行征罪,其计已左;然既许之,亦仍宜持以坚定,不使复有蚕食之图。兹据长崎昨日之来信,知东洋之征师不日将顺路逾长崎矣;且日前已雇用万昌公司之火船名「牛约」者,以供资载兵粮之用。故征事在即,欲于东洋议局,亦宜从速不可迟误矣!

  或又曰:此役也,东洋人用师并无万五千士之多,仅用陆兵一千、舰船三号。然此系风传而已;且果仅用千兵须怀蚕食之谋,则与之捍御,亦未解其理之所在耳。

  三月十五日

  闽督李(鹤年)奏拣员请补海外要缺通判折(三月初一、初二两日京报)

  头品顶戴闽浙总督臣李鹤年、福建巡抚臣王凯泰跪奏:为拣员请补海外要缺通判,恭折仰祈圣鉴事。

  窃福建台湾府澎湖通判陈培桂革职,接准部咨归九月分截缺;遗缺,例应在外拣调。查澎湖地孤悬岛,控扼台疆;非得熟悉情形之员,不足以资治理。臣等督同藩、臬两司于现任人员内逐加遴选,非现居要缺、即人地未宜,一时实乏堪调之员。惟查有候补通判程起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