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笃古」、「明」字云「迷」、「在」字云「阿列」;次读「亲民」字、「在」字,读「亲民」云「声名」、「在」字仍云「阿列」;次读「至善」字、「止」字、「于」字、「在」字,读「至善」云「希人」、「止」字云「希」、「于」字云「乌」、「在」字仍云「阿列」。而「潘录」读「大学之道」句云「裂依牙喀奴米自韈」、「在明明德」句云「霉都姑牙痴喇喀义使禄义牙利」、「在亲民」句云「达米乌牙喇达叉使禄义牙利」、「在止于至善」句云「神义都鲁马鲁义禄义牙利」,判然各别——余亦类然。复询之诸生云:『国中并无两样读法』;「潘录」所载,诸生亦不能晓;不知当日何所见而云然也!
  「隋书」:『土人呼王为可老羊、妻曰多拔荼』。「夏录」:『今称王曰敖那、称妃曰札喇』;「徐录」:『王曰倭急拏敖那——又曰哭泥华、王妃曰倭男礼喇』:诸录互相驳诘。「志略」:『国语多有音无字;即国字译者,第就汉文之音同者代之,究非的字也』。此为不易之论。大抵夷语本属难通,兼以时地变易不定。摘举数则,足广异闻,可不必深究也。
  球语多有音无字,且不可解。向来以汉字译球音者,务于文义通顺,殊失本音——如「草靸」名「煞拔」,今译作「三板」;屋内铺细席——内裹草,以布为缘,名「搨劄密」,今译作「脚踏棉」之类:不可枚指。不知内地土音——如齐人谓「萌」为「蒙」、谓「鲜」为「斯」,楚人谓「牢」为「溜」、谓「多」为「伙」,亦多不可解;必欲强为之解,殊失之凿——不如以「不解」解之之为得也。
  国中有兵器(刀、枪、剑、戟皆备,火炮多用铜铸。「夏录」:『矛戟皆脆弱;弓长如屋檐,射则树于地,两手弯之,发矢甚远』。「徐录」因之:皆不确),无兵卒。「志略」:『寓兵于农也,有文员、无武职』;「徐录」:『文官兼之也』(如仪卫使、武备司,皆文官兼之)。该国自平定山南、山北后,久臻宁谧,倭人不侵、岛人不叛(尚德王时,奇界岛叛;尚贞王时,八重山叛;尚清王时,乌父岛叛),是以兵甲不起,非恃险不设备者。比群书谓「恃铁板沙之险,又国中有三首六臂神,邻寇来侵,能易水为盐、化米为沙」,诞异不经,「志略」驳之极允。「志略」:『家皆有刀、甲,有事则领;国中亲云上、筑登之,皆习弓箭』。按此间有之事,并非定例。
  国有死刑三:一凌迟、一斩决、一枪刺;轻刑五:一流、一曝日、一夹、一枷、一笞。「志略」所载,已无遗误。「谢录」「开腹之刑」,「汪录」「民犯罪当死者,辄自杀」;皆无考(近新增刑律十八条)。
  「汪录」「国中不设官廨」,诚然。至云「无听讼之所;民犯罪至轻者,令自闭室中,不得出户,或三年、二年乃纵之」;今考首里府有平等所,专司听讼,民间轻罪即拘禁其中,限满乃释之——非自室也。
  「志略」:『田有公、私有别。公田有二:一为王府公田,民耕之,输粟有定额。一为各官釆地公田,亦民耕之,官民均分;应派费用出于官分之半,不派民也。二项均不得卖买。私田,则民所应募垦辟者;除量纳官米外,听为世业,仍许卖买』。「夏录」:『田赋寓古遗意,上下各食其土,无他诛求』;诚信。
  国常用日本「宽永」钱,钱质甚美。近与日本不通,故国人珍之;市多以货易货也。「志略」、「李录」俱有遇册封另铸小钱之说:『小钱大不及鹅眼,无字、无轮廓;每百长寸许,五十五贯当球银一两』。「徐录」:『明洪武、永乐皆赐钱;天顺二年,请照永乐、宣德间例赐钱,礼部议寝之。本朝无赐钱例』。
  圣庙,在久米村泉崎桥北;创始于康熙十二年(「潘录」作十三年),明年庙成,又明年行丁祭礼。每月朔、望日,行释菜礼。又建祠,祀启圣并四配父(「潘录」:『皆塑像,又设木主。四配各手一经——「诗」、「书」、「易」、「春秋」)。其一切庙制、俎豆礼仪,悉遵「会典」。「志略」:『久米子弟就学其中』;按其时未立学故也。
  康熙五十八年,复建明伦堂于文庙南,谓之「府学」。国中旧制,择久米大夫、通事一人为讲解师,月吉读「圣谕衍义」;三、六、九日,紫金大夫诣讲堂理中国往来贡典,察诸生勤惰,籍其能者备保举。八岁入学者,择通事中一人为训诂师教之——「潘录」载之甚详。
  嘉庆三年,尚温王始建国学于王府北。肄业者无定额,皆首里人;王之子弟暨陪臣三品上之子弟,皆与焉。外又建乡学三(旧日所无。「潘录」「首里设乡学三,择久米人为之师」;非是),其四品下之子弟及国中子弟,例由乡学选入国学。定制,择紫金官二员总理、当官一员专司督课肄业,内五人为学长;凡首里人,皆由此进升。其有未入国学者即登仕版,亦难骤升高位也。
  嘉庆三年,尚温王复与陪臣议建文庙于新建国学之南;墙垣已备,今尚未落成。
  嘉庆七年,那霸官民敛资具请于王,建乡学四。每学由总理等官公举久米人——仍请于王,王择一人为之师;董其事者,即那霸耆旧绅士为之:岁给廪饩焉。
  国无科目考试,率由乡举里选以次递升;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