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繁难记。涑水之「通监」、紫阳之「纲目」,先正课程,皆计日而兼读之;力有不能,无宁舍马而从朱。若夫读书之纲领,颁发诸书各卷首详言之矣:要在博考乎诸儒、折衷于考亭。即考亭之说「四书」,如「语类」、「或问」、「文集小注」为说不一,又必以大注之说为定。但大注,未易言也。朱子尝云:「某字字如秤停」。
  又云:「不用圣贤许多工夫,看圣贤的不出;不用某许多工夫,亦看某的不出」。姑举一、二条言之。如同一仁字,或云爱之理、心之德,或云心之德、爱之理,或云当理而无私心,或云无私心而当于理,或云人心,或云本心之德,或云心之全德:移步换形,不可执一。又所引之说,皆经更定虚字、语助,各有妙义。今试取程、张、范、谢、游、杨、侯、尹本书与之校对,始见其增减改换,文理密察直如神禹之铸鼎、周公之定礼;沈潜反复,久之有得,然后可以明圣传之统、成众说之长、折流俗之谬。「易」之书,经乎四圣而断以夫子之「易」即文周之「易」、文周之「易」即伏羲之「易」。言「易」之书,约有百家,而总以「十翼」为主,以费直「合传解经」为有功。「卒以学「易」,可以无大过」;是「易」为人事切要之书也。「和顺」于道德而理于义,穷理尽性以至于命」;是「易」为言性与天道之书也。以言者尚其辞,以动者尚其变,以制器者尚其象,以卜筮者尚其占:是圣人之用「易」,其道有四也。居则观其象,而玩其辞;动则观其变,而玩其占:是君子之学「易」,其道有四也。初为本,上为末,中四爻为杂物撰德;要之,观其彖辞则思已过半:是学者之解「易」,其大指惟一致也。不可离象数,不可厌事理,不可专说卜筮;一卦一爻之词,不可分某句为象、某句为占;读卦辞,不可于彖传之外,生一解;读爻词,不可于象传之外,添一义。由是以考河洛先后天之图莫不皆然,则中有主而不惑于聚讼矣。读「尧典」,便须知尧之为君之所以大,其则乎天而民无能名者如何!其巍乎成功而焕乎文章者如何!舜、禹之有天下而不与者如何!舜自受终以后,其所以创制者如何(旧人但知言以摄位告。「摄位」二字,亦非是)!即位以后,其所以无为者如何!又若读「尧典」,便须知天文;读「禹贡」,便须察地理。举一反三,是在善读者。读「诗」亦然;如诵「关雎」,便须真见其哀乐、真见其不淫不伤,然后可与说「诗」。「春秋」传为按经为断,以传考经之事蹟、以经别传之真伪。大抵无隐语,无凡例;不以日序为褒贬,不以官爵名氏为贵贱;未尝许五霸,未尝贵盟会,未尝与齐、晋,未尝黜秦、楚、吴、越。但不主诸儒先入之言,平心观理,而圣人之情渐可意逆:朱子所谓「据事直书,其义自见」也。古「礼」之亡久矣,「周官」一书,固为「礼」之纲领;至其仪法度数,则「仪礼」乃其本经;而「礼记」郊特牲、冠昏等篇,乃其义疏。朱子以「仪礼」为经,取「礼记」及诸书之言礼皆附于本经之下,名曰「仪礼经传通解」;丧、祭二礼,勉齐续之:洵礼学第一书也。然学者仍以难读,置之。窃谓「礼记」虽传先圣遗言,亦多附会之疵;其篇第失次,每篇之中又错杂不伦。间仿朱子之法,用王氏「以言冠者入「冠义」、言昏者入「昏义」」之说,别为凡例,篇以义序、文以类从,图绘文左,使读者便览;并取礼制之大者附之,以补本记所不备。注则兼取汉、唐、宋、元、明之说,务从简要。仍以「曲礼」为第一;由小学而大学,故「少仪」、「乐记」、「射义」、「投壶」、「学记」、「经解」、「大学」、「中庸」、「儒行」、「坊、表记」次之;二十以后,冠、昏而有家室,故「冠义」、「深衣」、「昏义」、「哀公问」次之,「内则」、「大传」又次之;家礼莫重于冠、昏、丧、祭,故「丧大记」、「檀弓」、「问丧」、「闲传」、「小记」、「服问」、「三年问」、「丧服四制」、「奔丧」、「杂记」、「曾子问」次之,「祭法」、「郊特牲」、「祭统」、「祭义」又次之;由家而乡,故「乡饮酒」次之;由乡而邦国朝廷,故「王制」、「玉藻」、「明堂位」、「月令」、「文王世子」、「燕义」、「聘义」次之;然后终之以「闲居」、「燕居」、「礼运」、「礼器」、「缁衣」等篇,以统论礼之大凡——而各篇之中又各有次序条理,如珠联而绳贯。「周礼」、「仪礼」,亦仿此为经传撮要。「礼」之纲领,其庶几乎!至于读之之法,以二书言,通一书,然后及一书;以一书言,通一篇,然后及一篇:字求其训,句索其解。未得乎,则不敢求乎后;未明乎此,则不敢志乎彼。先以熟读,使其言若出于吾之口;继以精思,使其意若出于吾之心。又必以心体之、以身验之,从容默会于幽闲静一之中,超然自得于书言象意之表。凡儒先之所以教人者,千言万语,大指实不外此。谨约记其所闻者,以为诸生勖焉』。
  ——右严课程。
  艺文
  纪实之余,附诸撰述,非徒曰以文也。华祝嵩呼,臣民同愿;而外藩子弟肄业陈诗,则亿万斯年,惟兹为盛。扬圣皇之孝理,颂文母之慈晖:故录万寿称庆之篇。乘槎泛斗,随事咏歌,既可考其礼仪、观其名胜;而蛙声鲛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