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屠。”藏英素为燕人所信重,契丹遂自北门遁去,城人开门请降。
●卷三
太祖时,赵韩王普为相,车驾因出,急幸其第。时两浙钱ㄈ,方遣使致书及海物十瓶于韩王,置在左庑下。会车驾至,仓卒出迎,不及屏也。上顾见,问何物,韩王以实对。上曰:“此海物必佳。”即命启之,皆满贮瓜子金也。韩王皇恐,顿首谢曰:“臣未发书,实不知;若知之,当奏闻而却之。”上笑曰:“但取之,无虑。彼谓国家事皆由汝书生耳。”因命韩王谢而受之。韩王东京宅,皆用此金所修也。
曹彬攻金陵,垂克,忽称疾不视事。诸将皆来问疾,彬曰:“余之病非药石所能愈,惟须诸公共发诚心,自誓以克城之日不妄杀一人,则自愈矣。”诸将许诺,共焚香为誓。明日,称愈。及克金陵,城中皆安堵如故。曹翰克江州,忿其久不下,屠戮无遗。彬之子孙贵盛,至今不绝;翰卒未三十年,子孙有乞丐于海上者矣。
彬入金陵,李煜来见,彬给五百人,使为之运宫中珍宝金帛,唯意所取,曰:“明日皆籍为官物,不可复得矣。”时煜方以亡国忧愤,无意于蓄财,所取不多,故比诸降王独贫。
彬克江南,入见,诣阁门进榜子云:“奉敕差往江南勾当公事回。”时人美其不伐。
王禹,济州人,生十余岁,能属文。太平兴国八年,进士及第,补成武主簿,改大理评事、知长洲县。太宗方奖拔文士,闻其名,召拜右拾遗、直史馆,赐绯。故事,赐绯者给银带,上特命以文犀带赐之。禹献《端拱箴》以为诫。寻以左司谏知制诰。上尝称之曰:“王禹文章,当今天下独步。”
判大理寺,散骑常侍徐铉为妖巫道安所诬,谪官,禹上疏讼之,请反坐尼罪,由是贬商州团练副使,无禄,种蔬自给。徙解州团练副使。上思其才,复召为左正言,仍命宰相以“刚直不容物”戒之。加直昭文馆,以父老,求外补,出知单州,遭父丧,起复。至道初,召为翰林学士,知通进司,多所封驳。孝章皇后崩,丧礼颇不备,禹上书论之,坐出知滁州,徙知扬州。
王禹为谏官,上《御戎十策》,大旨以谓:外任人,内修德,则可以弭之。外则合兵势以重将权,罢小臣讠逻边事,行间谍以离其心,遣保忠、御卿率所部以张犄角,下诏感励边人,取燕、蓟旧疆,盖吊晋遗民,非贪其土地。内则省官以宽经费,抑文士以激武夫,信用大臣以资其谋,不贵虚名以戒无益,禁游惰以厚民力。端拱冬旱,禹上疏请节用、省役、薄赋、缓刑。
真宗初即位,召王禹于扬州,复知制诰,修《太宗实录》。执政疑禹轻重其间,落职出知黄州。州境有二虎斗,食其一,冬雷,群鸡夜鸣。禹上疏引《洪范传》陈戒,且自劾。上以问司天官,对以守臣任其咎,上乃命移知蕲州。寻召还朝,禹已卒。
太宗末,王禹上言,请明数继迁罪状,募诸胡杀之。真宗即位,诏群臣论事,禹上疏陈五事。一曰:谨边防,通盟好。因嗣统之庆,赦继迁罪,复与夏台,彼必感恩内附,且使天下知屈己而为人也。二曰:减冗兵,并冗吏,使山泽之饶稍流于下。开宝前,诸国未平,而财赋足,兵威强,由所畜之兵锐而不众,所用之将专而不疑,设官至简而事皆举。兴国后,增员太冗,宜皆经制之。三曰:难选举,使入官不滥。先朝登第仅万人,宜纠以旧制,还举场于有司。吏部铨择官,亦非帝王躬亲之事,宜依格敕注拟。四曰:澄汰僧尼,使疲民无耗。恐其惊骇,且罢度人、修寺一二十载,容自销铄,亦救弊之一端。五曰:亲大臣,远小人,使忠良謇谔之士,知进而不疑;奸忄佥倾巧之徒,知退而有惧。其后,潘罗支射死继迁,平夏款附,卒如禹亻策;而岁限度僧尼之数,及病囚轻系,得养治于家,至今行之。
太宗时,禹为翰林学士,尝草继迁制,送马五十匹以备濡润,禹以《状》不如式,却之。及出守滁州,闽人郑褒徒步来谒,禹爱其儒雅,及别,为买一马。或言买马亏价者,太宗曰:“彼能却继迁五十马,顾肯此亏价哉!”禹之卒,谏议大夫戚纶诔曰:“事上不回邪,居下不谄佞;见善若已有,疾恶过仇雠。”世以为知言。祥符中,真宗观书龙图阁,得禹章奏,叹美切直,因访其后,宰相称其子嘉言以进士第为江都尉,即召对,擢大理评事。皇中,其曾孙汾第进士甲科,以免解例当降,仁宗阅其世次,曰:“此王禹孙也。”令无降等。面问其子孙仕者几人,汾具以对。及汾改京官,又命优进其秩。
张洎为举人时,张亻必在江南已通贵,洎每奉谒求见,称从表侄孙;既及第,称侄;稍贵,称弟;及秉政,不复论中表,以庶僚遇之。亻必怨洎入骨髓。国亡,俱仕中国。洎作《钱ㄈ谥议》云:“亢而无悔。”亻必奏驳之,洎广引经传自辨,乃得解。
张洎与陈乔皆为江南相,金陵破,二人约效死于李煜之前。乔既死,洎白煜曰:“若俱死,中朝责陛下久不归命之罪,谁与陛下辨之!臣请从陛下入朝。”遂不死。
太宗时,洎为员外郎判考功,寇莱公判流内铨,年少倨贵,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