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中。从祀汾阴,拜工部侍郎。
真宗祀汾阴,召河中府处士李渎、刘巽。巽拜大理评事,致仕,乃赐绯;渎以疾辞。又召华山郑隐、敷水李宁,对于行宫,隐赐号正晦先生。又召陕州魏野,亦辞疾,不应命。
先朝命郭后观奉宸库,后辞曰:“奉宸国之宝库,非妇人所当入。陛下欲惠赐六宫,愿量颁之,妾不敢奉诏。”上为之止。
●卷七
枢密直学士张咏知益州,有巡检所领龙猛军人溃为群盗。“龙猛军”者,本皆募群盗不可制者充之,剽悍善斗,连入数州,俘掠而去。蜀人大恐。咏一日召钤辖以州牌印付之,钤辖愕然,请其故,咏曰:“今盗势如此,而钤辖晏然安坐,无讨贼心,是必欲令咏自行也。钤辖宜摄州事,咏将出讨之。”钤辖惊曰:“某今行矣。”咏曰:“何时?”曰:“即今。”咏顾左右张酒具于城西门之上,曰:“钤辖将出,吾今饯之。”钤辖不得已,勒兵出城,与饮于楼上。酒数行,钤辖曰:“某愿有谒于公。”咏云:“何也?”曰:“某所求兵粮,愿皆应副之。”咏曰:“诺。老夫亦有谒于钤辖。”曰:“何也?咏曰:“钤辖今往,必灭贼;若无功而返,必断头于此楼之下矣。”钤辖震栗而去。既而与贼遇,果败,士众皆还走几十里。钤辖召其将校告之曰:“观此翁所为,真斩我,不为异也。”遂复进,力战,大破之,贼遂平。
张咏时,有僧行止不明,有司执之以白咏,咏熟视,判其牒曰:“勘杀人贼。”既而案问,果一民也,与僧同行于道中,杀僧,取其祠部戒牒三衣,因自披剃为僧。僚属问咏:“何以知之?”咏曰:“吾见其额上犹有系巾痕也。”
真宗造玉清昭应宫,张咏上言:“不审造宫观,竭天下之财,伤生民之命。此皆贼臣丁谓诳惑陛下,乞斩丁谓头置于国门,以谢天下;然后斩咏头置于丁氏之门,以谢丁谓。”上亦不罪焉。
真宗判开封府,杨砺为府僚;及登储贰,因为东宫官;即位,为枢密副使。病甚,真宗幸其第问疾,所居在隘巷中,辇不能进。左右请还,上不许,因降辇,步至其第,存劳甚至。
杨砺,太祖建隆初状元及第。在开封府,真宗问砺何年及第,砺唯唯不对。真宗退问左右,然后知之,自悔失问,谓砺不以科名自伐,由是重之。
真宗知开封府,李应机知咸平县。府遣散从以帖下县,有所追捕,散从恃王势,欢呼于县廷。应机怒曰:“汝所事者王也,我所事者王之父也,父之人可以怠子之人,汝乃敢如此!”杖之二十。散从走归,具道其语,泣诉于王,王不答,而默记其名,嘉其谅直。及即帝位,擢应机通判益州事,召之登殿,谓之曰:“朕方以西蜀为忧,故除卿此官,委以蜀事。此未足为大任,卿第行,勉之,有便宜事,密疏以闻。”应机至州,未几,有走马入奏事。前一日,知州置酒饯之,应机故称疾不会,走马心已不平。及暮,应机又使人谓走马曰:“应机有密疏,欲附走马入奏,明日未可行也。”走马不知其受上旨,愈怒,强应之曰:“诺。”明日,走马使人诣应机曰:“某治装已具,且行矣,愿得所赍之疏。”应机曰:“某之疏不可使人传也,当自来受之。”走马虽怒甚,意欲积其骄横之状,具奏于上,乃诣应机廨舍,受其疏以行。既至,升殿,上迎问曰:“李应机无恙乎?有疏来否?”走马愕然失据,即对曰:“有。”因探其怀出之。上周览,称善数四,因问应机在蜀治行何如,走马,转辞更称誉之。上曰:“汝还语应机,凡所言事皆善,已施行矣。更有意见,尽当以闻。蜀中无事,行召卿矣。”顷之,召入,迁擢,数岁中至显官。应机为吏强敏,而贪财多权诈,其后上亦察其为人,浸疏之。
景德初,契丹寇澶州,枢密使陈尧叟奏请沿河皆撤去浮桥,舟船皆收泊南岸。敕下河阳、河中、陕府如其奏,百姓大惊扰。监察御史王济知河中府,独不肯撤,封还敕书,且奏以为不可。陕州通判张稷时以公事在外,州中已撤浮桥,稷还,闻河中府不撤,乃复修之。寇相时在中书,由是知此二人。明年,召济为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方且进用。济性鲠直,众多嫌之,及寇相出,济遂以郎中知杭州,徙知洪州而卒。稷亦以此为三司判官、转运使。
景德初,契丹犯河北,王钦若镇魏府,有兵十余万。契丹将至,阖城惶遽。钦若与诸将议探符分守诸门,阁门使孙全照曰:“全照将家子,请不探符。诸将自择便利处所,不肯当者,某请当之。”既而莫肯守北门者,乃以全照付之。钦若亦自分守南门,全照曰:“不可。参政主帅,号令所出,谋画所决,北门至南门二十里,请覆待报,必失机会,不如居中央府署,保固腹心,处分四面,则大善。”钦若从之,全照素教蓄无地分弩手,皆执朱漆弩,射人马洞彻重甲,随所指麾,应用无常。于是大开北门,下钓桥以待之。契丹素畏其名,莫敢近北门者,乃环过攻东门。良久,舍去,东趣故城。是夜月黑,契丹自故城潜师复过魏府,伏兵于城南狄相庙中,遂南攻德清军。饮若闻之,遣将率精兵追之,契丹伏兵断其后,魏兵不能进退。全照请于钦若曰:“若亡此兵,是无魏也。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