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章羁于职守,万难亲历。窃思幼樵副宪廉介耐劳,年力正可有为,海部设后,若令周履海疆,搜讨军实,商略机宜,似于训练、制造诸事必有裨益。如以钧署兼领海部,事务过繁,尚须群策群力,相助为理,是又在殿下、中堂之择贤任使矣。

  复岑彦卿宫保(五月初五日)

  此次议款之速,实因桂、滇各军溃退,越事已无可为。法提督调集兵船,欲攻夺台湾鸡笼煤矿、福州船厂,接济煤械,为持久索费计,正虑兵连祸结,益难收拾。中旨密令鄙人维持和局,乃敢冒不韪以成议,解此困厄。而局外清议,挑斥多端。夏间法另派正使巴德诺由越来议详细款目,必有饶舌。然鸿章必任劳、任谤,不肯遽与决裂。福使密告,闰月间当往保胜剿逐刘永福。兹大疏令黑旗分扎大滩,目下暑瘴正盛,大滩以上,小兵轮断难上驶。万一冒险深入,尊处切不可声明滇军进扼,致与原约调回边界字样相背也。

  至第三款边界运销货物章程及应在何处添设关卡,一时尚难定议,容后再行布商,或须委员会勘详确。西国通例,凡议商约税则,有数年始就绪者。固无伤和好耳。法兵在越者,虽据称不遽撤回,又有将撤一半之说,望时时确探飞示。廷论纷纭,茫无定见,但款局已成,祗要内外慎持之。执事似须久驻边关,控制一切。

  寄张振帅(闰五月初五日酉刻)

  电悉,西军初三捷状若何,丹崖电告法军死七人、伤二十四,法将聂楷已带大队赴援,望电知琴轩戒备。前购克鹿卜过山炮、毛瑟鎗尚未到齐,容饬分拨桂军。但不济急。二张赴沪不久留,阁下宜遵旨暂留防。左复入枢廷,省三以巡抚衔督办台湾。

  寄译署(闰五月十八日巳刻)

  顷接伦敦电报,法国外部大臣茹费理在下议院言,谅山之事系华兵埋伏以攻不备。是以法国索问赔项。又巴黎新闻纸所索之款须一千万镑。法将据守福州为质云。查福酋在津曾言,和局不成将取台湾、福州,计期当于十三抵巴黎。又沪局电探,法又到兵轮五只,前后共九只,水雷艇两只,雇长江领水四人,福州领水一人,催备半月煤粮云。赫德十五夜过津,约十九到沪。

  寄译署(闰五月二十三日酉刻)

  前据许竹筠电称,在沪晤巴使,谓此事由孤拔主持。孤昨晚忽带兵船全数出海,意甚叵测。闻其廷议索赔巨款,孤欲尤奢,似已接钧署不允赔之照覆而变计者。若北来,津防尚可勉支,南驶则台北、福州尤可危。刘省三于昨午后由沪赴台,仓卒御敌,更无把握,敢以密闻。

  寄龙州送潘琴帅(闰五月二十四日辰刻)

  原约调回边界,福酋临行又请限期撤兵,鄙固未允,然不得谓非照约行事也。前旨不准退扎,上意负气,亦不料胜仗后予以口实。今法责言正急,我辈当弥缝前事,不肯任咎。马电属取生擒法人、越人口供,望接到后照办,并令胡弁航海来津,以备与法使质问。法人要索甚奢,廷议已许,降旨撤兵,提督孤拔仍统全帮水师欲夺取台湾、福州为质,事变将不可知。法占全越,更劫巨款,巴使尚未到津,鸿亦无法主持,只可静候朝命遵办。彦卿奏报移扎马白关,可谓乖巧。

  寄江督曾沅帅(闰五月二十四日申刻)

  二十四接总理衙门密电,奉旨穆图善等电称,法有两兵轮进口,闽防饷绌船少,请饬南、北洋策应等语。现在该省尚无紧信,如果法竟逞强开衅,李鸿章、曾国荃如能拨船尾缀法舰牵制,使彼不敢深入,即着临时设法援应,钦此。祈并电曾等因。顷张幼樵电告,法有一轮进福口,闻孤拔明日到,云一铁船坐小轮至台等语。似尚无开衅确信。北洋无船可拨,南洋能否豫派船尾缀法舰牵制?乞公察夺。

  寄译署(闰五月二十四日申刻)

  奉电旨,钦遵转电南洋。惟孤拔所统大铁舰四、快船十余,南北洋现船皆小,不能敌,似难于海外牵缀援应。顷张幼樵二十三来电,法进口一轮搁浅小损,孤拔明日到,云一铁船坐小轮至台。丹崖屡电请早降撤兵旨,径告谢使,乞速办。但彼意须照约撤回边界,此旨似宜妥酌,免再反复。可否代奏?

  寄巴黎李使(闰五月二十四日申刻)

  顷闽电,孤拔带船分赴福台。此福呢旧策,欲据闽台为质之意。总署既电允降旨撤兵,宜与约定,各船不入口,以免两疑生衅,静候明旨,乞复。

  会办闽防张学士来电(闰五月二十四日申刻到)

  法仍一轮搁浅小损。孤明日到,云一铁船坐小轮至台,我兵退,彼船不退,非计,且恐趁议未定时,敌船杂至,据险索赔必多,宜在津与约定,各船不入口,以免两疑。可否?此间防弛,宜彼生心,蒉仓猝不能集事,望筹复。

  寄译署(闰五月二十九日辰刻)

  顷接幼樵二十六、七电称,敌船内外睨长门,然马江狭,可以谋胜,如决裂,乞先示闽后绝法为要云。鸿已将江督赴沪议约电知,属其镇静筹备。又沪局电海晏船送省三赴台,回云基隆口有法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