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启口。余云:「但以理论人材,何所惮。前亦尝为邦直等言,元佑人当慎择,不可轻进,恐伤手不便。」冲元极相称赞。辖云:「如此何善如之。」既至上前,皆以铎为不胜任,然莫肯启口。余独云:「适议以王觌知永兴。」上云:「王觌极好。」再三称善。余云:「此正与陛下用范纯粹一般,纯粹帅河东,天下皆以为得人,今以觌为永兴,谁敢以为不然者?」上云:「甚善。」

上又谕:「禁中有放火者,乃一私身,年十五,止因争养娘,遂置火于椽下,未然,又以纸灯然之,烟起,方觉。乃圣瑞殿中人。太后甚讶之。」余云:「宫禁中火禁固不可不严,然小人无知作过,圣瑞必所不容,唯更当慰安之,使不至忧恐,乃为善也。」至帘前,太母宣谕亦甚详,语多不晓,然大意不过如此。【又言友端,郝随等极不堪。】又言:「昨先帝时,内人因遗灯烬烧及椶条箒,以泾毡掩之,实时灭,刘友端等以要转官,便张大其事,遗火者遂处斩。今此人虽放火,但令伏法,不欲令分解。」【谓非殊死也。】余云:「此虽凌迟不为重。宫中此禁何可不严。」蒋屡云明道中延及宫殿,余甚骇之。太母又云:「宫中私身多,圣瑞宫中有七百余人,每一有职事人手下须五三人故也。昨因先帝窦国婆等供侍无状,欲降黜,遂祷祝殿中,一使令者及上左右一人皆受金及珠子,诘问有实,并与剃了头。皇帝性宽,昨放火者被人告,欲只决杖、配嫁车营务,寻告以不可不行法。又有娘子者,知而不以告,亦决杖逐之。」其它语多不晓。

是日再对,余因言:「王觌收用,实慰公议。陛下践祚以来,所用人材无不合人望,中外无不欣悦。」至帘前亦以此陈之,又言:「董敦逸、陈次升、孙谔皆京、卞所逐。」太母咨嗟久之。蒋颖叔亦和之云:「敦逸等皆无罪,但为京等所文致。」余又言:「管军中自来须除一军班中人在内祗应,近日资序合入人至少,有徐和者,为大名都监、带遥团,当稍迁作钤辖,渐可准备进用。又有边宁者,亦行门,然人材差不及和。曹诵曾与和同官,亦称晓事。」上云:「甚好。」且更于帘前开陈,太母亦深然之。

上是日又问李邦直罢政事,蒋云:「臣在开封勘合田嗣宗者,云真明出现。」上问:「嗣宗何人。」余云:「清臣姑之养子。」因言:「朝廷多取信刑狱,然狱词难信,捶楚之下,何求不得?清臣缴词,宗简云不曾相见,而词亦以非其笔迹。臣以人情度之,清臣为大臣,岂敢诈为此简?然嗣宗既不承服,清臣亦无以自明。」蒋云:「先帝亦言:此事本于清臣无害,但不合忙着文字太多,故不免失实。」上云:「嗣宗亦凌迟?」蒋曰:「然。」上又云:「又有张天悦者,止于诋毁章惇,遂伏法,若更有言及上,何以处之?」余云:「黄履曾有文字救天悦,然疏上差迟,天悦已伏法矣。」上哂之。【又徐铎状见之《编类》,蹇序辰所编《奸臣事迹》,寻得旨进入。是日,韩忠彦、李清臣、蒋之奇等正谢,遂赴景灵,二府皆早出。是日,韩忠彦留身曲谢,至帘前不留,疑忘误也。蒋之奇上前、帘前皆留曲谢。】

是日,秦希甫送吏部。又以元子庆诞,随龙人并推恩,御药刘瑗遂寄延福宫使、晋州观察使,乃前所未有;阎守懃遥刺,李彀遥团,余诸司使副以下十余人,皆中批也,瑗等各更减二年半磨勘。

熙河将官刘钊阵亡,有壻大将军仲皖,乃宗室,乞改一官,当除遥刺;又乞一堂妹夫推恩,皆未有前比,以死事特从之。【是日,旋除京东,而君佐徙江西,三省处之,似未允也。】

壬戌,同呈瞎征蕃字,乞金字牌印,不行。夏人乞遣使赐誓诏,熙宁五年誓诏亦止付来使,不曾遣官,令延安以故事牒报宥州。又以天宁节名令雄州牒报北界。

再对,取入内侍省以本省额百员,而管止三十员也,兼熙宁有此例。

又密院编类到章疏净册,并录送三省者及草副本,并进纳入内。上尝谕云:「三省所进编类章疏,悉已于福宁烧钱炉中焚之矣。」唯密院未进,故亦进纳,因言:「三省所进但净册尔,虽已焚之,而元本及副本皆在三省。」上令谕韩忠彦,今不须商量,但因奏事面陈便可指晖。【以忠彦云:「初欲尽进,而同列议未合故也。」】

癸亥,同呈河州修安乡城桥,开厢禁军等并五百特支。

再对,免陕西、河东今年保甲冬教一次,恐流冗未肯归业故也。

又以李珫知代州。【狄谘卒。】陈安止河北沿边安抚副使,王复河东同安抚。珫比奏对颇为上称,兼尝为益钤,与代州等路一般也。甲子,孝章忌。乙丑,同呈兰州修把拶度桥,开军兵并五百特支。【亦通湟州渡也。】又环庆走马言,探使人入西夏,探到降羌赵怀明,却遣人结约西界,欲逃归,及破新城寨为内应。御批令三省、密院速参议闻奏。是日,韩忠彦、李清臣、蒋之奇如谢,许将受北郊誓,黄履在告,唯余及惇、卞同对。因言:「先朝已曾有言怀明欲叛归,盖西人用反间欲害之。怀明归汉,官爵赐予待遇优厚,自谓西夏国主所不及,必无反叛之理。兼庆帅苗履亦有奏云:『西人用间,称其欲叛,有图害之意。然近因筑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