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中伏大热,几不可当。是夕大风,暑气遂解。是日,陈郎父子、新蔡王甥及叶致远来致祭,欲一往普照,因致奠于强民家,以病不果行。七月壬寅朔,先天节假。癸卯,同呈,诏陕西、河东,严戒边吏,不得以传闻西人遣使告哀谢罪,便于边备懈弛,及于进筑之际,不过为堤防扞御之计,如缓急小有误事,帅臣以下当重行黜责。

鄜延奏:已收接宥州公牒,遣来使赍白札子谕羌鶵,令遣使赴阙。

泾原奏:天都寨开井一眼,深一百八十余尺,已见泉。天都开十井,皆百二十尺至百五十尺,并未见泉故也。河东奏:北人自六月十六日后,更不来天涧取水。再对,秦凤走马张士和降差降吴名革,不能弹遏部族,多于城市剽掠争鬬,乞下经略司措置,及别修蕃市城处之。令经略司相度闻奏。上谕:「孙贲权秦州,多独邀官妓入合于中至深夜,及令保甲筑用道,以修城材植创亭台等。」皆士和所奏也。上又言:「昔在真州已如此。」又云:「章惇颇主之。」余云:「但见惇欲除作帅,不知其它。」上云:「待降出文字,作朝廷访闻施行。」余唯唯,退以白三省,士和来密院,亦具道其事。

甲辰,同呈河东折可大出塞,获千级,特除合门通事舍人。

泾原奏:蕃宫征兀城逃归西界,乃嵬名阿里就禽时胁降者。令经略司取勘地分及保管人奏裁。

再对,高阳关武卫卒,有踏十一石至十石弩者三人,合补清塞下名都头。令总管司发遣赴阙,令军头司引见。

乙巳,泾原奏:已取七月七日或八日筑减猥城,及差保甲应副般运。又令姚古修德顺军至西安州经路三程,作堡子三所,并与特支。又奏:先筑减猥讫,却令折可适、姚雄,以兵二万、骑五千赴会州,七月二十一日进筑。

再对,差赵挺之详定《国信条例》,代序辰也。

又院史吴继永妄讼周信臣等,特勒停;周信臣降两官,王拱降一资,王定罚金,开封官吏放罪,勘弥恪卤莽故。李荣除永兴提举马纲驿,祖名兴,乞避讳,不许避。上云:「必是避奔走尔。」

丙午,驾将出幸集禧,以新修奉神殿成,奉安五岳,自中夜暴雨不止,遂别择日。前后殿不坐,三省宅引,余独以腹散不入。

丁未,同呈:熙河乞降收接河南邈川首领官职等第及支赐则例,并乞锦袄子、公服、鞾、笏、银带各三百事。诏孙路,据归汉首领在番日职名,及加量次第,合补是何名目,奏听朝旨,所乞袍带,令户部计置,差使臣管押前去。

章楶再乞致仕,不允。上云:「词甚哀。」余云:「减猥、会州未了,未可去。」夔云:「书来极骂臣,以谓必欲使之死塞上。」上云:「谁可代者?」夔云:「胡宗回有帅臣器度,可用。」众亦以为然,上亦许之。

熙河奏,边厮波等妻男出汉。

戊申,同呈熙河奏,西番河南邈川首领出汉。

鄜延奏,已回牒宥州。惠卿初但以白札子遣西人还,令遣使赴阙。朝旨令牒故。

河东制勘所乞发遣刘何赴河中供答文字。从之。

再对,因言:「黄河已北流,闻东流已干。郑佑子自河北还。已自东流河道中行过,亦无泥水。然北流殊未有堤防。东流回河治堤,费公私财力,何止亿万,止一二年遂坏。」上云:「主东流者已受赏,今自当行遣。」余唯唯。

己酉,同呈雄州奏,涿州不肯受回谢使副奏状。诏令郭知章等,不候移牒发来赴阙。

又呈泾原禽获阿埋都通一行人功状,有迁十五官至六官者,仍赐金帛有差。

熙河奏:边厮波结兄弟三人,及一首领、人从二百余人出汉边。厮波结,咓龊之子,鬼章之孙也,本附瞎征,故为溪巴温之党所逐,仅以身免,穷无所归,散投汉。

再对,因言:「先帝以熙、河、洮、岷四州为一路,洮州今方得之;又以为熙河兰会路,会州今亦方得之。陛下圣德,威灵所及,遂成先帝之志,非天时、人事符合,何以至此!实朝廷之庆事也。」

庚戌,同呈河东奏,北人不复来取水。

鄜延奏,暖泉寨有神祠甚灵,昨永乐将士有侮慢之者,尝有灵语闻于人,乞赐额。诏以「灵佑庙」为额。

洮西沿边安抚之奏,已差使臣占据讲朱、一公四城。河州王瞻也。

又诏:孙路具所见如何应援溪巴温,及将来如何措置闻奏,务为边防经久之计,不得轻易卤莽,致误几事。近溪巴温杀阿苏,据溪哥城与瞎征相持,以此部族多愿归汉,诏孙路相度收接,来者不绝。路日有奏,而所奏不及溪巴温一字,余因疑之,遂欲降此旨,诘路所以应接措置溪巴温情状。夔乃以简来云:「未须诘之,且容其措置。」余未肯已,夔遂封孙路数书,乃密与夔议云:「溪哥城乃积石军,欲除溪巴温为合门使、知积石军,欲自邈川直趋青唐,欲建为州,而以他人领之。」余因为夔言:「溪巴温以董毡之后,人情所附,故欲令还青唐,逐瞎征而复为王子。今乃欲处之他所,而以青唐付之他人,恐未安。今日部族之所以愿归汉者,正以瞎征篡国,故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