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谓之钅区,钅区音讴,今俗谓‘浮沤丁’者也。”刘孝威诗:“金铺玉琐琉璃扉,花钿宝镜织成衣。”江总诗:“兔影脉脉照金铺,虬水滴滴泻玉壶。”沈期诗:“妆楼翠幌教春住,舞阁金铺借日悬。”
古者,印绶必自佩之。天子视朝,玺亦自佩也。《汉 元后传》,高祖即位,即服秦传国玺。王莽时,孺子婴未立,玺藏长乐宫。故昌邑王傅所谓而听人脱其玺绶乎?按:此天子之玺,每朝必自佩之也。
鱼袋,本唐制也,盖所以明贵贱、应宣召。左二右一,其饰有玉、金、银三等,其符题云某位某姓某名,书已,乃析而二之,右付其入,所谓右一者也;左则藏之于内,或有宣召,即内出左契,以与右合,而参验之也。汉太守之官,必得左符以出,至郡用以为验。盖右符先已留州,故令以左合右也。唐刺史亦执左鱼至州,与右鱼合契,亦其制也。左鱼之外,又有敕牒将之,故兼名鱼书。武后改鱼为龟。宋袭唐制,按官品而授之,使得佩带而为显荣,则合符之制,不复举用也。
唐制五品以上皆金带,至三品则兼金玉。开元初,敕百官所服带,三品以上,听饰以玉。至宋,玉带则出特赐,须得ト门、关子许服,方敢用以朝谒,则体益以重,后亲王皆服玉带。元丰中,创造玉鱼,赐嘉、岐二王,易金鱼不用,自此遂为王故事。
唐天宝元年,敕面以三斤四两为一斗。开元九年,敕度以十寸为尺,尺二寸为大尺;量以十升为斗,斗三升为大斗,皆以黍为定。又,《通典》叙六朝赋税,谓王制曰:“古者百里当今百二十一里六十步四尺二寸六分,度量三升当今一升,称以三两当今一两,尺以一尺二寸当今一尺。”注云:“今,谓即时。”盖指杜佑之时也。唐时一尺皆六朝制一尺二寸也。
宋二相以下阶衔分左右,有出身人冠左,无出身人冠右,则因坐位而致误也。古人得罪下迁者,皆名曰左迁。汉法,仕于诸侯者,亦名为左官。则以左为卑,其来久矣。
琼,《说文》:“赤玉也。”《左传》:“楚子玉琼弁玉缨。”按:此则玉与琼皆对别言之,若等是玉,不分言也。今人以琼比梅雪,误矣。
《诗》曰:“采葑采菲,无以下体。”《玉篇》“葑,芜菁也。菲,菜也。”古者,祭之用牲,以上体为贵,羊首、牛首,肩、心、肺,皆上体也。至于肾、肠、臀、足之类,皆不用,以其在下而污秽也。芜菁之叶可食,而不如其根之美,故不弃下体也。
古者人有十等,王臣公,公臣卿,卿臣大夫,大夫臣士,士臣皂,皂臣舆,舆臣隶,隶臣僚,僚臣仆,仆臣台。又有所谓厮养者。厮,析薪者;养,养马者。今人称从人为皂隶,称奴婢为重台。又,古者,诸侯之臣自称于天子曰陪臣。陪,重也。
皇元累朝即位之初,必降诏天下,惟西番一诏,用青丝书粉,诏文绣以白绒,穿珍珠网于其上,宝用珊瑚珠盖之。如此赍至其国,张于帝师所居殿中,可谓盛哉。
古无纸,专用简牍。简,以竹为之;牍,以木为之。郑康成释《诗》,别为注文,以附毛公本文之下,以片竹书之,故特名之为笺。其字亦从竹。
国朝故事,以蒙占、色目不谙政事,必以汉人佐之。官府色目居长,次设判署正官,谓其识治体、练时务也。近年以来,正官多不识字。至正年间淮东有一路总管在任,省札行下,辨验收差课程钱谷,唤该史怒曰:“省札云便检钱,许多钞在库,如何不便检?”错以“辨验”为“便检”也。又,一县令修理谯楼,读谯为焦,又读羁管为霸管,又以首领官只管祗候,至今以为笑谈。唐萧炅为户部侍郎,素不学,一日在中书读伏腊为伏猎。严挺之讥之曰:“中书岂容伏猎侍郎耶?”一语之失,载诸史册,千古之耻。
月者,太阴之精。其行之道,斜带黄道,有迟有疾,十三日有奇在黄道表,十三日有奇在黄道里。表里极远者,去黄道六度,日光照之,则见其明;日光所不照,则谓之魄。郑夹氵祭云:“月望之日,日月相望,人居其间,尽睹其明,故形圆也。二弦之日,日照其侧,人观其旁,故半魄也。晦朔之日,日照其表,人在其里,故不见也。”扬子云曰:“月未望则载魄于西,既望则终魄于东。”其<辶朔>于日乎,理固该尽,而不如沈括之言能发越其状也。沈括曰:“月如银圜,圜本无光,日耀之乃有光矣。”用其说思之,则其魄是银圜之背日而暗者也,其明是银圜得日而光彩溢者也。月十五日,两曜相当,银圜通身,皆受日景,故全轮皆白,而人以为满也。此所谓人在其间而尽睹其明也。过望则月轮转与日远,其圜但偏侧受照,而光彩不全,故其暗处遂名为魄,此所谓人观其旁而不能尽睹也。究其实致,则是日光所及,有全有不全,而月质本无圆缺也。郑氏、扬子之说既得其理,沈氏耀圜之说又能尽发其状矣。张衡曰:“日光不照,谓之暗虚,暗虚逢日则日蚀,值星则星亡。”朱子曰:“日月皆右行于天,一昼一夜则日行一度,月行十三度十九分度之七,故日一岁一周天,月则二十九日有奇。而一周天又逐及于日,而与之会,以成阴阳、寒暑之节。一岁凡十二会,方会则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