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而赌博。盗之媒也。君子而赌博。贪之囮也。曷言之夫赌博以求利。断未有能得利者。胜者什之一。负者什之九此所谓乞头而外。无赌钱一输之方也。乃负矣而必求一胜。再负矣而又必求一胜。再三再四之不已。卒之有负无胜。则吾赀以罄。吾债以积。而吾心益以热。则凡苟可以得财贿者。将何所不至哉。吾故曰此盗之媒。贪之囮也而世之人或有甚吾言者曰吾辈之为此也。虽不无金钱之注。然岂真以规财贿耶。不过为适性情故耳。纵百万一掷。曾无芥蒂于胸中。而乃一以为盗媒。一以为贪囮。且君子与小人同讥耶。而不知更不然事不可以或废也时不可以或失也。孔子之贤博奕。所以甚言不用心之不可耳。岂真以为贤耶。以可用之心。而用之不可用之物则误用之心。与不用正相等。况身列士大夫之林。而可为此牧竖小人之事耶。而且心术以此坏焉。何也觊觎之念一动。则必弄机关。而且体貌以此亵焉。何也。计较之心太明。则必起争竞。而且身命以此轻焉。何也。胜负之情正切。则必忘饮食。废寝眠。以是而言。非所谓不徒无益而又害之者耶。夫不为其有益而无害者而为其无益而有害者。适足以见其人之愚。而自贻伊戚也噫

  △一戒宿娼

  世之荡轶子。出入于狎邪青楼中。而以风流自命。或有绳尺之士过而讥之。彼且曰。吾不钻穴隙相窥。踰墙相从。自觉贤于尾生相如远矣。寻常以金钱买歌笑。于阴骘何损。于名教何伤。而乃过为律耶子曰。是大不然。夫语以可否而不悟者。语以利害未有不悟者也。若亦知夫倚门跕屣者之为何如人耶。凡人之大无耻者。必其大无情者也。彼以一人身为千万人传妻之身朝送秦人。暮迎越客其以前日陪欢于人者。今日陪欢于我。即知其以今日结爱于我者。异日更结爱于人也。彼为假情之娱。我为真情之认。我作有情之痴。彼作无情之黠吁。亦愚矣。况且以是荡吾赀。败吾名。祸吾身。夫人之拥有厚赀者。岂无自而来。是非祖父积累之所贻必吾身筋力之所致也而顾荡诸有情无情之场是何异取箧中金而掷之于水耶。且使为此狂夫浪子之行。而无贻辱于父母也。无贻讥于乡党也。或无害。有此行乃父母恶之矣。乡党贱之矣。亦何苦而出于此耶。更虑者。铅华香腻之地。实垢污凝渍之乡也。中其秽浊。即成恶疾。已成恶疾便为废人。斧斤酖毒之祸。未必烈如此。人生实难。而顾可自促其死哉嗟乎人之出入于狭邪青楼中者。闻吾言。亦可以猛然省矣。

  ○羁所改作章程

  卷十六之二
  羁所又名班房。又名保歇。本有官办旧章。惟日久弊生。动关性命当事者习见习闻。不以为意。而不知其中之含冤负屈吞声泉下者多矣。设身处地一刻难安。一转移间。造福无量。述羁所改作章程。

  羁所宜改活板说
  附羁所流弊四则
  禁私押牓示(丁中丞通饬札)

  △羁所宜改活板说

  凡羁所人犯。往往甫经报病。即已不治。推其得病之由。多因所睡地板之下。潮湿积秽。日渐熏蒸所致。犯人羁候日久。气必衰弱。处此积秽之地。人易生病。病易速死。理固然也。更有板片俱无。犯人即睡在泥地上。尤易生病查粤东州县简缺之羁所。每年死者已不乏人。繁缺则不可胜数矣。慈祥官府。目击情状。能不动心。特经理未得其方耳。厯观各处羁所。俱系钉实呆板。下面不能打扫通气。犯人在板上昼夜坐卧。或病时便溺或病毙后将板洗刷。秽水洗下。日积月累。其板下尘灰堆积。污秽之气。已不堪闻。虽曰在板面打扫洁净。焚烧苍朮诸香。亦无益也。至于春夏以及交秋。时而潮湿。时而闷热。气候不定。因此传染疫症有之。且押候之犯。其中或受刑不轻。或米饭不继。忧惧焦思。尤易生病。处积秽之地。受郁蒸之气。其生病速死之由。大率类此。况犯人终日坐卧板上。亦易得脚肿之病。是以病故之犯。多面黄脚肿。亦未始非地板铺满脚不得舒之故也。窃思人命最重。既非命盗大案。果能时常清厘。讯结开释。不致久押。固为上策。奈其中有刁徒妄控。或讼棍挑唆。非一讯所能结。必须传齐证佐。始兄定案。至贼案之诬扳牵连。更不能免。于是押候之犯。迟之又久。既不犯死罪而并可无枷杖之罪者。亦复不少。乃因羁所污秽。竟至病毙于此。实堪惨伤。凡羁所地板钉呆者。必须改作大块活板所费无多。而保全人命不少。兹特将改作章程附后。
  一先将旧时秽泥挑去一层。另换新土。上而铺□青砖一层。后用木椿钉实。做成横架于上。上铺床板三块。每块宽约二尺零。以横可睡人为度。离地高一尺许。一室之内。三面镶成大块床板。中留空地。犯人坐则可以垂足。起则可以行走。如是半
  一间有犯人患病。竟至病故。其便溺秽臭之气。床板巳系活动。尽可将活板取出外间洗净。再行搬进。仍旧铺好可也。
  一如房屋十分窄小。约看地方开窗通气。虽不能中留空地。亦可改用活板。或房屋低矮。离地五六寸均可。惟须饬令看役。于三二日内将板取起。打扫一次。务要洁凈。或留空一边亦可。
  一设有秽气未除。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