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米、豆、大麦各价不等,多牵算每斗约作八、九分,该银二十余万两。又马日支草二束,共该六百万束。若以今日市价论,每该七八分、一钱不等,需银甚多。俟秋成后,臣鼓励士民召买,每束量给草价、脚银二三分,约该银十、七八万两。大约此举共得银二百二十三万余两,乃可以告成事。虽所费如此,然一劳永逸,宜无不可也云云。

  又请给印札边外土司,收为我用。又请录用投诚将官总兵十员,以马宝、李如璧、黄起龙、刘之复、塔新策、王会、刘称、马惟兴、吴子圣、杨威等充之;游击十员,以曹福德、蔡得春、刘国泰、王然、罗思忠、韩天福、王朝兴、张善、张从仁,邓望功等充之;守备十员,以贾文学、顾进升、余应俸、高明、何祥图、郑启明、孙志高、江琼、田可久、马之贞等充之。
 

庭闻录卷四

  南昌刘健述

  开藩专制

  康熙元年十一月十一日,诏加吴三桂爵平西亲王。

  二年,奏缴大将军印。有内大臣谕三桂子额驸应熊曰:他日永历在缅边方多故,故予若父将印,重事权也。今天下大定矣,据之不还,何为者?三桂不得已,具疏上之,怏怏不怿。

  三年,水西土酋安坤谋反。顺治十五年,坤既归命。康熙元年,有常金印者,自云开平王后;自粤至,与坤谋不轨。又有刘永宁、倪生龙、丁调鼎、李化龙等至阿堵牛,复言海上已立新君,国号平顺,晋王李定国尚在,谕令起兵。坤聚众数万,以叔如鼎为总统,通贵州土司罗大顺等约共取云南。坤师张默之妻父皮熊,亦使蜀人陈进才等各路经散札付。总兵沈应时获进才,已报三桂督云、贵兵两路进讨。

  皮熊,本江西罗联芳也,爵匡国公;为孙可望所败,遂祝发水西可卜河。

  三月初一日,自率滇师由毕节七星关取道米罗归宗,直入果勇,令总兵刘之复驻兵大方遏其冲。檄贵州提督李本深统贵州四镇兵,由大方之六归河会剿,屯粮三岔河,期首尾夹攻。而檄贵州进兵文误书「六归」为「陆广」,于是本深驻兵陆广,黔、蜀所调粮储亦尽屯陆广镇西,以致两路声援皆隔绝不通。三桂军于龙场,见粮将绝、外援不至,永顺总兵刘安邦力战死;军乱,夷势益张。适水西土目安如鼎遣人侦黔营虚实,为本深所获,始知滇兵被困;乃使为乡导,鼓勇进兵,副将白守彦手斩夷目以骂于阵。以骂者,坤之骁将也。既斩,夷众遂溃。总兵李如璧亦率精兵直入,两路始合为一。既败之于阿作峒,又败之于初得峒。九月,又败之于红岩峒。坤率其妻子奔弄箐,由乌撒至蒙乌;蒙不纳,即遣汉托曾经赍印请降。三桂不许,分兵追击,生擒坤于大方之杓。

  十月,又擒皮熊于乌撒。时,皮熊年已八十余,面责三桂,三桂不能答。皮熊饱食十五日而死。是年,吴应熊给假省父。四月至滇,十月还都。有钱邦芑者,字开少,丹徒人,官都察院,初由闽至粤,既由粤至滇。滇破,祝发鸡足山,号大错和尚。应熊省亲遇之于贵州道中,出语不逊,应熊执之,以见三桂。三桂笑曰:是欲辱我以求死所耳。吾儿正堕其计矣。命亟释之。

  四年正月,诛安坤及张默、丁调鼎、倪生龙等。水西既平,奏请建郡。

  疏曰:窃惟南方蛮种,惟滇、黔最多;而贵州土司,独水西最大。按水西古号罗甸鬼国,相传始自唐尧,明臣王守仁辨为傲象遗裔。虽未详孰是,大都享有兹土,传袭已深。生聚相沿,至汉寖大;历唐、宋、元、明之世,日益以繁。缘其地广族多,遂得雄长诸郡。溯稽往代,叛服无常。三省接壤苗蛮,莫不禀承颐旨。此于滇为咽喉之病,于蜀为户牖之狼,于黔为盘结腹心之蛊毒也。先是,故明天启年间,蛮长安邦彦构难发端,困黔一载,城中杀人为食,市坊垒骨如山。酋首西寇马龙,欲洗兵滇海;东抄遵、永,更图牧马成都。是时,六诏如坐井中,声气终年永绝。滇人不得已之计,乃请开间道粤西。往事之害如此。顾当年曾调六、七省兵马,费千百万金钱,大加剿伐,先后垂二十年,竟未能克。边臣失策,始以抚,终以叛,致蛮焰滋长,养成骄大。由此,负尉陀王粤之志,怀夜郎小汉之心,蔑视纪纲,全无顾忌。至我朝开拓黔地,安坤荷宠独优。讵吠尧之犬,顿生变志,谋祸封疆。臣奉张天讨之灵,直捣老狐之窟,渠魁斯絷,党羽全芟。是役也,告成事于一年,销忧危于三省。良以凶蛮余孽,至安坤而罪始盈科。顾如屡代难除,俟我上而功成伐暴,从此南方永靖,实蒙皇上恩施,拜手扬休,歌咏罔替矣。惟是武功已奏京观,已土其土、斯人其人;盛世开疆,堂典设流之制,臣请得而陈之。议照滇、黔十郡,要不过中通一线,此外则皆生苗部落,是故有常之赋无多。诚以水西绝长补短,较之约敌全黔十分之六。今裂其土以为部,抚其民以供耕,可增如许军粮,聊佐公家万一之计。即黔之为省,亦得稍展幅■〈巾员〉。是向之害黔者,今且益矣。此则全盘形势之大概也。查水西地有十一则溪,度量延袤之形,其地可置四府州县。但恐大创之后,人民死损甚多;兼值草昧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