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同。乌程沈氏西游记金山以东释,引用纪行此节,则作帅字,今从之。】 麾下会于大牙帐,洒白马湩,修时祀 【「洒白马,修时祀也」即是「洒奠白色的马奶子,对岁时节令所敬奉的神举行祭祀」。「洒奠」蒙秘史第一○三节(卷二,页五十一,前面末行)作「撒出里」。即是祭祀时,主祭者奠白色马奶子于地,如汉地祭祀时所行奠酒礼(即高举酒杯,向神祇敬献,再洒酒于地)相同。蒙古秘史第一○三节原汉译说:「成吉思汗说:『我的小性命,被不儿罕山遮救了,这山久后,时常祭祀!』说讫,椎胸跪了九跪,将马奶子洒奠了。」又,元史(七十七)祭祀志(六),国俗旧礼条说:「每岁驾幸上都(今多伦西南),以八月二十四日祭祀,谓之洒马妳子。」今天在蒙古各地,举行较大的祭祀,如祭地方神祇「鄂博」(Oboo)(略如内地的土地爷)时,仍是照样要洒奠马奶子的。蒙古俗尚白,用白色马湩,应是表示隆重与吉祥。(札奇斯钦)】 也。其什器 【(用器)】 皆用桦木, 【桦木,是落叶乔木,高三四丈,我国辽东、西北各地多产之,而蒙古尤为普徧。树皮柔韧,木质细密,可作种种器具,如车轴、套马杆、蒙古包活动墙板,以及他种杂物,都可用桦木制造。蒙古秘史第一七八节(卷六,页三十四)末句说:「王汗发誓,用修箭的小刀子,刺破手指,流出血来,盛在小桦树皮桶(荅黑台Dagtai)里,说:『送给我的儿子帖木真!』就叫人带去了。」蒙古秘史相传作于一二四○年,可知十三世纪的时候,在蒙古已多用桦木了。(札奇斯钦)按木原作禾,今依利病书改。】 不以金银为饰,尚质也。十月中旬,方自一山崦 【(广谷)】 间避冬。林木甚盛,水皆坚凝,人竞积薪储水,以为御寒之计。 【蒙古避冬考。蒙古寒冷,避冬应与避夏同样重要。兹略考之。张德辉曾留住蒙古十月以上,对避冬曾注意到下列各事:  (1) 即是第九节所说的:「十月中旬,即至山崦间避冬。人竞积薪储水以为御寒之计。」  (2) 纪行第十一节又说:「大率,遇夏则就高寒之地,至冬则趣阳暖薪水易得之处以避之。」这都是很卓越的观察,为普通旅行记所不及知。蒙古人注重避冬,就此书上文所记与辽史(三十二)营卫志等合并研究益可窥知纪行所述避冬习惯的重要。  (3) 辽史(三二)营卫志(中),行营条说:「大漠之间,多寒多风,畜牧畋渔以食,皮毛以衣。转徙随时,车马为家。」又说:「秋冬违寒,春夏避暑,随水草,就畋渔,岁以为常。四时各有行在之所,谓之捺钵。」「捺钵」就是辽朝草原社会中,可汗四时驻跸的牙帐。(说详傅乐焕先生的捺钵考,中央研究院史语所集刊,第十本,第二分,三十四年出版及拙著说契丹的捺钵文化,东北史论丛下篇)  (4) 同上,冬捺钵条:「冬捺钵曰广平淀,在永州(今热河开鲁县西南,潢水,土河会流处)东南三十里,木叶山(清一统志说,即是热河开鲁县西南的大山)之阳,本名白马淀;东西广二十余里,南北十余里。地甚坦夷,四望皆砂碛,木多榆柳。其地饶沙,冬月稍暖,牙帐多于此坐冬,与北南大臣会议国事。」(辽史、元史、时人旅行记中,重视避冬的史料尚多,他日当专文详之)即以上述材料说,冬天选住山阳温暖的地区,积薪储水,以为御寒之计,实甚重要。实非明察庶事,如张德辉者,见不及此。】
  其服非毳革 【(白色老羊皮)】 则不可。食则以膻肉为常,粒米为珍。比岁除日,辄迁帐易地,以为贺正之所。 【(是)】 日大宴所部于帐前,自王以下皆衣纯白裘 【(即所谓质孙服)】 ; 【这里所说的大宴会,「王以下皆衣纯白裘……」即是元史卷三十八舆服志所说的「质孙宴」与「质孙服」。元史(三十八)舆服志(百衲本页十)说:「质孙,汉言一色服也,内庭大宴 【(会)】 则服之。冬夏之服不同,然无定制。凡勋戚大臣、近侍,赐则服之。……总谓之质孙云。」元史(六十七)礼乐志、元正受朝仪也说:「预宴之服,衣服同制,谓之质孙。」质孙服,即是「一色服」,也就是穿同一颜色的衣服。这样的宴会,叫做质孙宴。(元人也写作只孙服、只孙宴)纪行说:「(新正)日大宴所部于帐前,自王以下皆衣纯白裘。」这正是蒙古盛时的质孙服、质孙宴的本色。张德辉亲身参加,笔而记之,自是很难得的。陈衍元诗纪事卷十七,引柯九思的注说:「万里名王尽入朝,法官置酒奏箫韶。千官一色真珠袄,宝带攒装稳称腰。」柯氏原注说:「凡诸侯王及外蕃来朝,必锡宴以见之。国语谓之质孙宴。质孙,汉言一色,言其衣服皆一色也。」则知参加质孙宴的人们,须穿同一颜色的衣服;惟冬夏不同,或白或紫,临时规定。纪行所说:「王以下皆衣纯白裘。」自然是一律都是白裘了。(关于吟咏质孙服、质孙宴的诗歌,口北三厅志卷十四、十五「艺文」诗部所选甚多,甚助研究。又,日本蒙古史学者箭内互教授曾有专文,名「蒙古的诈马宴与质(只)孙宴」,发表于大正十四年(一九二五)出版的东洋史论丛,(白鸟博士还历纪念刊)后又收入「蒙古史研究」(页九四五——九五六),(汉文有陈捷、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