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2 郝懿行云:“二树木,盖谓邓林二树而成林,言其大也。”
  禹所积石之山1在其东,河水所入2。
  1 毕沅曰:“当云禹所导积石之山,此脱导字。”王念孙校同。珂案:毕王之说疑非。寻检经文,积石之山有二:一曰积石,一曰禹所积石。大荒北经云:“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先槛大逢之山,河济所入,海北注焉,其西有山,名曰禹所积石。”即此禹所积石山也,其方位在北。西次三经云:“积石之山,其下有石门,河水冒以西流。”海内西经云:“河水出东北隅,以行其北,西南又入勃海,又出海外,即西而北,入禹所导积石山。”即积石之山也,其方位在西。郝懿行注此经以大荒北经禹所积石即此禹所积石、以西次三经积石之山为非固是矣,而以海内西经禹所导积石为此禹所积石,则不知何所据也。
  2 郭璞云:“河出昆仑而潜行地下,至岭,复出注盐泽,从盐泽复行南,出于此山,而为中国河,遂注海也。书(禹贡)曰:『导河积石。』言时有壅塞,故导利以通之。”
  拘缨之国1在其东,一手把缨2。一曰利缨之国3。
  1 珂案:淮南子墬形篇有句婴民,即此。高诱注云:“句婴读为九婴,北方之国。”则所未详也。
  2 郭璞云:“言其人常以一手持冠缨也。或曰缨宜作瘿。”珂案:缨正宜作瘿。瘿,瘤也,多生于颈,其大者如悬瓠,有碍行动,故须以手拘之,此“拘瘿之国”之得名也。作拘缨者,同音通假,实亦拘瘿,非如郭注所云“常以一手持冠缨”也。山海经所记殊方异域之人,非异形即异禀,无为以“一手持冠缨”而亦列为一国之理,是不足深辨亦已明矣。
  3 江绍原中国古代旅行之研究云:“利或是捋之讹。”说亦可供参考。
  寻木长千里,在拘缨南,生河上西北1。
  1 珂案:穆天子传卷六云:“天子乃钓于河,以观姑繇之木。”郭璞注:“姑繇,大木也。山海经云:『寻木长千里,生河(河原讹作海,从御览卷八百三十四引改)边。』谓此木之类。”当如郭说也。姑繇之木,即榣木,见西次三经槐江之山。说文六云:“?,昆侖河隅之長木也。”字省作榣耳。寻木亦此木之类也。
  跂踵国1在拘缨东,其为人大,两足亦大2。一曰大踵3。
  1 郭璞云:“跂音企。”
  2 郭璞云:“其人行,脚跟不着地也。孝经钩命诀曰『焦侥跂踵,重译?塞』也。”珂案:淮南子墬形篇有跂踵民,高诱注云:“跂踵民,踵不至地,以五指行也。”即郭注所本。然文选王元长曲水诗序注引高注则作“反踵,国名,其人南行,迹北向也。”与此异义。大约跂踵本作支踵,支、反形近易讹,故兼二说。跂又作歧:吕氏春秋当染篇云:“夏桀染于歧踵戎。”即此也。经文“其为人大,两足亦大”,不足以释“跂踵”,疑有讹误。王念孙云:“御览人事十三作『其为人两足皆大』,南蛮六同。”查影宋本御览卷三七二(即人事十三)作“其为两足皆大”,卷七九0(即南蛮六)作“其人两足皆大”,“其为”“其人”,各脱一字,盖“其为人”也。“其为人两足皆大”,如所引近确,则经文“其为人大”之大字盖衍文也。然“两足皆大”,于释“跂踵”义犹扞格。疑大当作支,大、支形近而讹。“两足皆支,正所以释“跂踵”也;则此处经文实当作“其为人两足皆支”。
  3 郝懿行云:“大踵疑当为支踵或反踵,并字形之讹。”珂案:作“反踵”是也。国名既为“跂踵”,则不当复作“支踵”,而作“大踵”乃未闻成说,故实祗宜作“反踵”。跂踵之为反踵,犹支舌之为反舌也。
  欧丝之野在大踵东,一女子跪据树欧丝1。
  1 郭璞云:“言噉桑而吐丝,盖蚕类也。”珂案:博物志异人云:“呕丝之野,有女子方跪据树而呕丝,北海外也。”呕丝即欧丝;呕,欧俗字。说文八云:“欧,吐也。”故郭注以噉桑吐丝为言。毕沅云欧当作沤,非也。此一简单神话,盖“蚕马”神话之雏型也。传为三国吴张俨所作恐亦仍出六朝人手笔之太古蚕马记(见搜神记卷十四)叙此神话云:“旧说太古之时,有大人远征,家无余人,唯有一女。牡马一匹,女亲养之。穷居幽处,思念其父。乃戏马曰:『尔能为我迎得父还,我将嫁汝。』马既承此言,乃绝?而去,径至父所。父见马惊喜,因取而乘之。马望所自来,悲鸣不已。父曰:『此马无事如此,我家得无有故乎?』亟乘以归。为畜生有非常之情,故厚加刍养,马不肯食。每见女出入,辄喜怒奋击,如此非一。父怪之,密以问女,女具以告父:『必为是故。』父曰:『勿言,恐辱家门。且莫出入。』于是伏弩射杀之,暴皮于庭。父行,女与邻女于皮所戏,以足蹙之,曰:『汝是畜生,而欲取人为妇耶?招此屠剥,如何自苦……』言未及竟,马皮蹶然而起,卷女以行。邻女忙怕,不敢救之。走告其父。父还求索,已出失之。后经数日,得于大树枝间,女及马皮,尽化为蚕,而绩于树上。其?纶理厚大,异于常蚕。邻妇取而养之,其收数倍。因名其树曰桑。桑者,丧也。由斯百姓竞种之,今世所养是也。”此盖是神话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