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泪,江边寡妇不 难欺。若使王涯闻此曲,织罗应过赏花诗。”沆早登进士第,坐事迁谪而死,生 平好持人短长,世以凶人目之,故虽古人亦妄肆诋訾云。
近岁,金虏为鞑靼所攻,自燕奔汴,有《南迁录》一编盛行于时。其实伪也。 卷首题通直郎秘书省著作郎骑都尉赐绯。张师颜编虏之官制,其于士民,须知独 无通直一阶,其伪一也;虏之世宗,以孙原王为嗣,储父曰允恭,立,追尊 允恭为显宗。《录》乃谓为允植之子,其伪二也;虏之君臣皆以小字行,然各 自有名,粘罕名宗维,兀术名宗弼,《录》乃称忠献王罕,忠烈王术,其伪三也。 虏事,中国不能详,然灼知其伪者已如此,而士大夫多信之。
●卷四
班孟坚作《扬雄传》,独载所为文,历官行事顾列于赞中。它传皆不然。韩 退之作《刘统军碑》,惟书门人故吏之言,而世系、事实悉具于铭词,正用此体。 近世惟胡忠简作《赵龙学墓铭》亦然。志特书世系、葬日而已。
龚遂自渤海征至京师,议曹王生从。遂将入宫,王生从后呼止遂曰:“天子 即问君何以治渤海,君不可有所陈对,宜曰:‘皆圣王之德,非小臣之力也。’” 遂至前,上果问以治状,遂对如王生言,天子说其有让,笑曰:“君安得长者之 言而称之。”遂因前曰:“臣非知此,乃臣议曹教戒臣也”。王生必素知遂不能 为此言,然后教之。宣帝必素知遂非长者,然后疑之。然遂始能受王生之言,而 又终以实对,是亦长者也已。
西汉两万石君石奋及四子俱二千石,景帝号奋曰“万石君”。冯扬,宣帝时 为宏农太守,有八子皆二千石,赵魏间荣之,亦号曰“万石君”。又严延年兄弟 五人俱二千石,东海号其母曰“万石严妪”。东汉有“万石秦氏”、唐有“万石 张家”。
庆历间,广西戮欧希范及其党凡二日,剖五十有六腹。宜州推官吴简皆视详 之为图,以传于世。王莽诛翟义之党,使太医、尚方与巧屠共刳剥之,量度五藏, 以竹导其脉,知所终始,云可以治病,然其说今不传。
广陵所刻《梦溪笔谈》第十八卷《积罂之术》注中:又倍下长得十六当作二 十四;并入上长得四十六,当作二十六。士夫知算术者少,故莫辨其误,漫记之。
宋明帝名,而其子后废帝名昱。元魏献文名宏,而其子存文名宏,皆声绝 相近似,当避也。周厉王名胡,其七世孙僖王名胡,齐尤可怪,周人以讳事神, 而犹有此,何欤
《容斋续笔》云:白乐天诗“鞍马呼教住,骰盘喝遣输。长驱波卷白,连掷 采成庐。”《注》云:骰盘、卷白波、莫走、鞍马皆当时酒令。予按皇甫松所著 《醉乡日月》三卷载《骰子令》云:聚十只骰子齐掷,自出手六人,依采饮焉。 堂印本采人劝合席,碧油劝掷外,三人骰子聚于一处,谓之酒星。依采聚散,骰 子令中改易不过三章。次改鞍马令不过一章。又有旗幡令、闪压令、抛打令,今 人不复晓其法矣。唯优伶家犹用手打令以为戏云。以上皆洪说。余谓酒令盖始于 投壶之礼,虽其制皆不同,而胜饮不胜者则一。后汉贾逵亦尝作酒令,唐世最盛 乐天诗,如“筹插红螺宛,觥飞白玉卮。打嫌调笑易,饮讶卷波迟。碧筹攒米 宛,红袖拂骰盘。”之句不一不特如洪所云也。本朝欧阳文忠公作九射格,独 不别胜负,饮酒者皆出于适,然其说九射之格,其物九为一大侯。而寓以八侯, 熊当中,虎居上,鹿居下,雕、雉、猿居右,雁、兔、鱼居左,而物各有筹,射 中其物,则视筹所在而饮之。射者,所以为群居之乐也,而古之君子以争九射之 格以为酒,祸起于争,争而为欢不若不争而乐也,故无胜负、无赏罚。中者不为 功,则无好胜之矜;不中者无所罚,则无不能之诮。探筹而饮,饮非觥也,无所 耻,故射而自中者有不得免饮,而屡及者亦不得辞,所以息争也。终日为乐而不 耻不争,君子之乐也。探筹之法,一物必为三筹,盖射宾之数多少不常,故多为 之筹以备也。凡今宾主之数,九人则人探其一,八人则置其熊筹,不及八人而又 少,则人探其一而置其余筹可也。益之以筹,而人探其一或二,皆可也。惟主人 临时之约,然皆置其熊筹,中则在席皆饮。若一物而再中,则视执筹者饮量之多 少而饮,器之大小亦惟主人之命。若两筹而一物者亦然。凡射者一周既饮,则 敛筹而复探之,筹新而屡变,失中而无情,或适当之,或幸而免,此所以欢然为 乐而不厌也。周文忠谓《醉翁亭记》云射者中,弈者胜,觥筹交错,恐或谓此。 古灵陈述古亦尝作酒令,每用纸帖子,其一书司举,其二书秘阁,其三书隐君子, 其余书士令。在座默探之,得司举则司贡举,得秘阁则助司举搜寻隐君子进于朝, 搜不得,则司举并秘阁自受罚。酒后复增置新格,聘使、馆主各一员,若搜出隐 君子,则此二人伴饮,二人直候隐君子出,即时自陈,不待寻问,隐君子未出之 前即不得先言,违此二条各倍罚酒。《注》云:“聘使,盖赏其能聘贤之义;馆 主,兼取其馆伴之义。”唐有昭文馆学士,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