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咸惜之。
  户部侍郎焦宏,初父为萍乡县丞,尝以出身不由科目为恨。一日,与僚友宴乐,邑之宦游归老者亦在,论其出身高下,其父大惭而归,谓其子宏辈曰:「汝兄弟当努力务学,求科目出身,为汝父争气。」宏以此奋发,遂登进士,乡人荣之。宏为御史出色,见重于阁老,荐副臬司,寻迁方伯, (「荐副臬司寻迁方伯」,「寻」字原缺,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明古穰文集本补。) 任江西,人畏而爱之。及任户部,声名益着。为人爽恺变通,和气溢于接谈之际,尤笃厚于乡人。宽亦继为御史。宏子钝又中进士,任兵部主事。论吾郡今世门第阀阅,无出其右也。 (「论吾郡今世门第阀阅无出其右也」,「论」原作「语」,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明古穰文集本改。)
  先儒谓心有主则实,外患不能入;心有主则虚,外邪不能入。又谓有主于中谓实,外邪不能入谓虚。若以愚见,有主则实,外邪不能入;有主则虚,不可言外邪不能入。且凡物安有虚而不能入者?如人之身体虚弱者,邪气便能侵入。盖有主则虚,以虚明而言,于物无不照耳,若伊川之意,谓心体虚明主敬而言,方可说外邪不能入也。
  吏部郎中常中孚出身甚微,初为巡检,得异术,能煮白金,凡宝玉之器有损者,能补之如旧。宣庙知之,召见试其术,果然,乃授是职。每用其术,必引入宫内为之,虽中官至狎者亦不可得造其处,赏赉颇多。已而罢之。
  宣庙初,思用旧人,召蹇义等数人宠待之, (「召蹇义等数人宠待之」,「待」原作「试」,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明古穰文集本改。) 皆依违承顺之不暇, (「皆依违承顺之不暇」,「承」字原缺,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明古穰文集本补。) 惟户部尚书黄福持正不阿。命观戏,曰:「臣性不知戏。」命围棋,曰:「臣不会着棋。」 (「臣不会着棋」,「着」原作「看」,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明古穰文集本改。) 问「何以不会?」曰:「臣幼时父师严,只教读书, (「只教读书」,「教」原作「知」,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明古穰文集本改。) 不学无益之事,所以不会。」上意不乐。居数日,敕:「黄福年老,不烦以政, (「敕黄福年老不烦以政」,「以」原作「于」,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明古穰文集本改。) 转任南京户部优闲之。」实疏之也。向使蹇、夏诸公皆如此持正,其势未必尽疏之,则君德可修,天下可肥矣。初文庙命学士解缙评大臣十人如何, (「初文庙命学士解缙评大臣十人如何」,「初」字原缺,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明古穰文集本补。) 缙每用八字断之,首许黄福,自余互有得失,人以为确论,具载缙传。 (此段后原脱一段文字,今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明古穰文集本录于下:「杨文贞,于本朝大臣属巨擘,侧于宋之公卿,终有愧焉,试以一二较之。王文正以张师德两造其门,恶其奔竞,终身不用;文贞必以造门者举之,甚至人举所知,自以为不知而沮之,宜恬退自守者不出其门也。文彦博以唐介攻己被谪,再三申救,后卒举用;文贞以攻己者为轻薄生事,必欲黜之,禁锢终身也。与二公所行何相远哉!」)
  胡颐庵急流中勇退,非有高尚志,实不欲居等辈下耳。观其居乡,犹倚当道,反声势自尊, (「犹倚当道反声势自尊」,「反」原作「友」,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明古穰文集本改。) 宦其地者避之不较。其于诗文有作即刊,又未至好处,以此传世,果何益哉?适自暴其浅深而已。 (「适其暴自浅深而已」,「自」原作「其」,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明古穰文集本改。)
  文庙过江时,湖广、金幼孔、黄淮、胡俨、解缙、杨士奇、周是修辈俱在朝。惟是修具衣冠诣应天府学拜宣圣遗像毕,自为赞系于衣冠,自缢于东庑下,可谓从容就死者矣。诸公初亦有约同死,已而,俱负约,真有愧于死者。后缙为志,士奇为传,且谓其子曰:「当时吾亦同死,谁与尔父作传?」识者笑之。诸公不死建文之难,与唐之王珪、魏征无异,后虽有功,何足赎哉!缙才独高,使遇唐太宗,其所论谏岂下于魏征,若留于仁宣时,事业必有可观者。 (「事业必有可观者」,「必」字原本不清,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明古穰文集本补。) 士奇辈远不及也。
  士奇晚年溺爱其子,莫知其恶,最为败德事。若藩臬郡邑、或出巡者,见其暴横,以实来告,士奇反疑之,必与子书曰:「某人说汝如此,果然,即改之。」子稷于是得书反毁其人,曰:「某人在此如此行事,男以乡里故挠其所行,以此诬之。」士奇自后不信言子之恶者,有阿附誉子之善者,即以为实然而喜之,由是子之恶不复闻矣。及被害者连奏其不善状,朝廷犹不忍加之罪,付其状于士奇,乃曰:「左右之人非良,助之为不善也。」已而,有奏其人命数十,恶不可言,朝廷不得已付之法司。时士奇老病不能起,朝廷犹慰安之,恐致忧。后岁余,士奇终,始论其子于法, (「士奇终始论其子于法」,「终始」二字原本误倒,据明朱氏国朝典故本、明古穰文集本改。) 斩之。乡人预为祭文数其恶,天下传诵。
  高庙亦难受谏,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