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宋各立史。□□□□□□□事载于辽者复载于金,事载于辽金者,复载于宋,重见叠出,令人厌观。向非圣朝取乎春秋之法,以重定之,以续夫朱子《通鉴》□□□□□其不终明矣。

  夫□襄王有仁闻,故英庙复位时,石亨等文致于谦、王文之罪,以援立外藩为言,盖指之也。英庙心知,特诏来朝,宴赐甚厚。其过洛时,诸父老遮道泣诉按察使王概之善,被诬系锦衣卫狱,乞王救之。王因沿途询於人,无不冤之。王心许为之言。一日赐宴欢甚,王避席请曰:“臣有一公事为嘱,愿俯纳之。”上惊异曰:“何事?”王遂述洛中父老遮请之故,与沿途人称冤之实,请加察焉。上立命法司与办遂雪。上因有大用概意,寻召为大理卿升刑部尚书。王辞归,上送之午门外。王拜不起。上曰:“叔父欲何言?”王曰:“万方望治,愿望陛下以省刑为意。”上拱手曰:“谨领。”英庙亲亲之仁,於此可见。而王之贤,亦可知也。

  正统间麓川蛮不驯,当道有贪功者主征之。阁老争之不省,遂命王忠毅公为总督,而以刑部郎中杨宁参之。杨文真公赠之诗曰:“杨老青云姿,文采耀白璧。腰间龙泉剑,别我有远适。吾闻禹徂征,舞于致苗格。所以宣尼训,服远修文德。好谋而有成。明明垂警饬。如何才知士,宏议薄古昔。怀忿忽还图,急功得幸局。宁论万里行,糗粮预储积。汉廷所遣将,孰是赵充国?子行职赞襄,黾勉摅良画。虽有斗酒饯,安能写胸臆!”盖其不行而赋此以见志也。其后师竟无功,南方之人大病。公盖以先见云。

  阁老庐陵陈文簠簋不饬。及病革,其门下士有善滑稽者,谓人曰昨夕二夜叉来取公,一夜叉挽之。公不肯去,其一曰:“彼将望升太师柱国,如何舍得去?”乃挽文曰:“若此去即为阎罗王,何恶也?”公喜曰:“如何便得为阎罗王?”夜叉叹曰:“公有淮盐十余万,非盐王而何?”闻者绝倒。及卒议谥,故事凡入阁者皆用文字,而下议加一字,如文正、文真之类。至此类论鄙之,特改例而谥之曰“庄靖”。或为诗以讥之曰:“庄靖先生始盖棺,薤歌声里万人欢。填门客散人何在?负郭田多死亦安。炎海已无前日利,冰山不似旧时寒。九泉若遇南阳李,为道罗伦已复官。”盖罗尝言李之不终丧,故及之也。其后永新刘公继入阁,尤不惬乎众望。或述《辍耕录》所载或人讥史师语意,谓人曰:“昨新阁老入阁,阁中吏请循故事,祀皋夔稷契。”刘曰:“陈先生不祭,我也不祭。朝士多或未见《辍耕录》事。”传为笑,优人因饰之,以陈於上前。上大笑。自此待阁下殊薄,无复永乐、宣德之风矣。

  永新刘文安公作“宋论”,论宋徽宗高老氏,反覆言释老之不足信,而极言世之人君,奉其神,养其徒,竭生民之膏血。积山填海,不足以侔其费,而不免於危亡之祸。可谓深知其害者矣!即知其害,则胡不一言以悟乎上?以去夫生民之害,以弭夫危亡之祸乎?文安在翰苑十数年,执政数年,非不得言者也。夫不知而不言,与不得言而不言,犹之可也。今既知之,又得言之,而卒不言,其何用托之于空言乎?正统十四年,也先□都城之后,自真定、保定至河南,在在有盗,路梗不通。少保于公募将统兵,往捕治之。指挥范信愿募请五百。少保嫌其请少,范对以“已足用,不须多也”。少保壮而遣之。因请给兵部禁约榜文,沿途招揭。夜即止营。警候严整,盗贼屏息,人马通行如故。少保录其功,升都指挥使。从教守信,强力勤恪,常使人候少保动息,才出门,即趋候於道左。少保大倚信之。英庙复位,石亨等素嫉其附少保,指为党弃市。人皆惜之。

  状元孙遇贤,与同邑徐绅同领景泰庚午乡荐。会试礼部,宿彰德驿。驿丞盛设待之。二人疑怪。驿丞曰:“昨夜梦神人建大旗于驿门,其上有‘状元’字。今此设盖待状元,非待举人也。”二人窃喜,而其年皆不遇。过其驿,不敢入。至甲戌会试,二人俱第。廷试毕传胪,则孙果第一人。班中一人欢曰:“前定,前定。”则陕西邢简,二科前尝梦中孙遇贤榜进士。及中正榜,而榜中无孙遇贤名字,以为不验。至此而悟为孙遇贤也。马凉之说,信乎其有之矣。人其可以妄觊之乎。

  弘治乙卯,河决张秋、济宁。丁巳,漕河水决入之,舟不通。诏遣都御史刘大夏、总兵官□太监发兵□万修筑,而别浚渠以通漕。功未有绪,予闻而有感。诗以志之曰:“河决张秋乡井沦,乍闻不觉泪沾巾。不愁天意不归壑,只恐人谋枉动民。地势若知原有限,漕渠何虑别无津。谁将此意闻当道?免使吾民叹苦辛。”其起工祀神时,所焚币帛灰烬,有人头之状。按察副使杨茂元疏请取回太监总兵官以省浮费,而专用刘以责成功。抑损外戚之权,以回天意。忤旨,谪同知长沙。

  文公朱先生,中绍兴十八年王佐榜进士第五甲第九十八。祭酒莆田郑先生得当时廷试录抄,托提督南畿学校御史王明仲梓之。明仲访得刻本于句容江玺。盖玺之远祖宾王,当时为纠弹官得之而家藏也。因校雠而梓行。录载绍兴十八年四月十七日,皇帝御集英殿,赐状元王佐以下三百三十人及第出身同出身释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