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淡水厅志所引邓传安纪番俗云,输商之社、归化番也,不输饷之社、野番也。生番何能输饷?惟是社丁以贌社所得,纳税于官耳。其冒险趋利与野番交易,官不过而问焉。据此二者,即与本大臣所言者相符。贵大臣证生番服化,每援府志而以输饷为言,而府志等所称又有如上者,未知府志亦足为据耶?历年征饷簿册在户部者,贵王大臣谓皆可覆案,是固不害其名之如此,而又不妨其实之如彼也。要之非亲周历,不能核实,纸上之谈,未足为确。

  化者教之证、而未即化者不得执为未教之证一节,二百余年教而未化,今一朝抚而服之,有三年有成之期,有土者不无政治之实,二者孰有其实?

  中国与各国立约以来,勿论何地、遇有中外交涉事务、一经知照自应查办一节,有国者义所当然。况此事载在修好条规,自是中国分内之事。本大臣前有太慢之问,非此之谓也。且贵王大臣既欲以此自任,前年英、美等国船客为番民所剽杀者,何以任其自办?又我副岛钦差奉使之际,告以惩办番民之事,而何不引以为中国之责而诿以化外?此非以番民为在中国之外者而何?

  中国治生番之政令诚为遵俗制宜一节,本大臣所问,在政之有无,不在异同,已论列在案,故不必辩。

  第二条内

  即如利八等遭风一案一节,利八遭风被劫,实在昨春,其回国也,即副岛钦差奉使之后。当时我国既认台番为中国化外,则何须渎告请办也?惟中国官弁,厚遇难民,救护备至,是领事所以称谢也。贵王大臣亦云,此非责中国不详晰照会,则本大臣不必辩明,然事乖其实,不得不一言也。其它所覆之论,本意既乖,宜其末之不相合也。本大臣既倦论辩,不欲再覼缕。切祈贵王大臣即将此次照会,熟虑一番,烦为明答其本,俾本大臣得从办妥此事为幸。

  大久保附送公法汇钞

  发得耳氏曰(第一卷第十八章第二百零八条):一国新占旷地,非实力占有,即就其地建设馆司而获实益,公法不认其主权(发得耳氏,法兰西国人)。

  麻尔丹氏曰(第二卷第一章第三十七条、第三十八条):占有者,须有占有之实。又曰:一国徒宣告占有意向者,不足以为占有。虽寻觅一岛,固属创获,非有实力掌管之迹,不足以为占有(麻尔丹氏,英吉利国人)。又曰(第三十八条):一国专管之权,行于接近地土及岛屿、不容他国搀越者,不得出于实地开垦占有部外。

  业非德耳氏曰(第七十条第三部):凡有掌管地土之意向者,必要继以实力占有,又证以永远制治之措置(业非德耳氏,独逸国人)。

  貌龙西利氏为公师,出于最近时而推重于世者。其言曰:一国主权,被于无属之地者,因占有而得之。但有占据之意向、或标识、或宣文而已者,与暂时占有、旋又遗弃者,均不足为有主权。又曰:凡称占有者,寻觅新域,已有占据之意向,而施以实政之谓也。若夫植立国旗及他表识,徒宣示占有之意向者,不足以得占有实地之权(第二百七十八条:貌龙西利氏,独逸国人)。又曰:各国得有权兼并无人之境及蛮夷之地者,必由开疆辟土,教化其民,创造其政。凡国之主权,非施于实地,则无得焉。又曰:占有之义,起于生聚相合自然之理也。若一国广略蛮土,自称执主权,而其实不能开拓管理者,已非生聚之谊,而又阻他国使不得开其地也。凡非有实力永久施行者,不得正真占有之权。若初占后遗,或止虚张表识,谓之惟假其权可也。故一国虽有掌管邦土之名而无其实者,他国取之,不为犯公法。

  给大久保照覆

  为照覆事。同治十三年八月十七日,准贵大臣照会,以贵大臣来议,无非保两国和好,兹所辩论,两相抵牾,而引万国公法为说,并谓议事要尚直截见理,毋庸烦文,统祈直捷惠覆,以便本大臣思量办法等因。查各国所属邦土,不得以臆度之词任意猜疑;各国政教禁令,亦不得以旁观意有不足径相诘难。中国与贵国修好条规第一条内载:两国所属邦土,不可稍有侵越,俾获永久安全;第三条内载:两国政事禁令,应听己国自主,不得代谋干预,不准诱惑土人违犯各语;所言极为切要。夫台番地方,本属中国,不待辩论,久为中外所共知。其如何绳以法律及兼辖各厅县之处,中国本有因俗制宜之政令,如遇有中外交涉事务,当由中国照约查办。以上各节,历次照会节略面晤,均经详晰言之,并声明不必再事辩论,徒伤和好。前因贵大臣自云为保全和好而来,本王大臣故于第二次条问不得不答之时,声明中国并未另条诘问,此后若再如此,不敢领教等因云云各在案。乃贵大臣此次照会,并另册所开,仍复斤斤于此,本王大臣自应按照前次声明之言办理。

  又承以公法汇钞一册见示,惟中国与贵国既经立有修好条规,止有遵守条规办事。此即本王大臣直截奉覆之言,贵大臣其熟思之。为此照覆。

  大久保照会

  为照会事。明治七年九月三十日,接准贵王大臣照覆,俱已阅悉,贵王大臣称各国所属邦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