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奏。惟虚惟公,勿僭勿。见在收拾残败,亦即中兴根本。粤兵狼兵三万余人准卿召募,但作何招集,作何约束,必先议定。近日地方苦兵尤甚于贼,经过不慎,号令不严,驱虎进狼,绿林四起,岂必寇作戎首哉?包象乾、张家玉兵,卿还严谕,不得收聚凶徒,终成溃散。朕十日内一定亲跸汀州,面议方略。”(校者案:《大纪》此下尚有“誓在必行,决不失信”语)。

  谕吏部尚书郭维经曰:“官员贤否,关民生之荣悴,切宗社之安危。若吏部有满堂清官,天下必少呻吟百姓。朕于此选,至虚至公,力拔其尤而后已焉。”

  又谓兵部试司务蒋平阶曰:“览尔奏,多发人所未发。如一官五月而更易数人,一人数日而更三命,百里而督抚并设,巡方与中使并差,皆害政之大者。至谓疑人复留用,募兵不问饷,有听言之名而未收其用,去铺张而存实意,相天下机而务持重,皆切要语。朕所嘉尚焉。”

  吏部尚书郭维经疏列三吴起义死难土绅。各赠官有差:葛麟赠兵部郎中,钱振先赠参政,顾赠兵部主事,王日如赠兵部员外,冯翥赠副使,钱圭赠参政,王有容赠佥事,麻三衡赠国子监学正,凌宏焕、张明光、谢球俱赠训导。

  大田县贡士乐英进《册府元龟》一部。

  琉球世子遣官航海入贺,并贡方物。

  镇臣黄蜚一家殉难。予祭葬,并行原籍建坊旌表。

  敕郑芝龙拨兵遣将守江山,壮衢声势,未可卸远调之担,自撤藩篱。时海师议久不成。朝廷兵饷尚缺。礼部侍郎曹学谓恢复之策,舟师直捣金陵,或可冀其万一。故罄竭家赀及盐本诸项,勉成一万以济之。

  左都御史张肯堂疏荐崔芝善于用海,有船五十余号,有兵二千余名,乞释罪图功,置臣标下。帝曰:“前杨耿纠其募贼入港,因发兵捕剿。卿既信其无他,即准随卿前进。定限夏至前到,以便卿乘风吉行。崔芝俟再立功,即与挂印”。

  翰林院检讨何九云进家藏书四百八十四种,计三千五百本,令弟九禄赍投。帝曰:“朕性喜图书,所进者缣缃殊富(校者案:《大纪》此下有”颇快案愿“语),着即收进。内有重的,仍发与九禄领回。九禄着任国子监学正,以示酬劳。”

  四川参政刘鳞长疏称恢复重、夔二府三州二十三县,以川饷赡川兵,不敢虚糜破冒。帝嘉其不避艰危,尽抒方略,忠劳懋著。特升太仆寺少卿,俾其前来陛见供职。

  时有讹言驾回天兴者,帝闻之怒,曰:“朕以进战自誓,岂有复回之理?谁为此言以惑乱耳目?即应立刻察明斩首,以警其余。”

  行人司瞿昶疏陈楚、滇、蜀、黔事情。楚在一事权,专任使,预敕重臣以待南昌、荆、襄之复,即遣大将以镇之。蜀在结将士,收民心,用蜀人办蜀事。摇黄则剿抚并用,献贼则歼厥渠魁。滇、黔则在外援邻邦,内顾门户。但近日勋臣土司议论未定。其地近蜀之遵永、楚之接界,平溪、铜仁,俱宜防援。种种皆扼要实着。帝嘉纳之。

  帝谓近臣曰:“信抚五易而得周损,今又说损不可用。才能试而后见。俟到任后不效,另议未晚。信乎!用人之难也。”

  礼部拟会试,定用十月,移催各省各府。

  有恩贡生陈元纶赴廷试,进所著《豳风保治全书》、《五经涉录》各一部。敕谕留览,以启所学。

  六月,以杨鹗总督偏沅。何腾蛟因进敕印一齐交付疏。帝谕之曰:“卿宣劳江汉,功在社稷。复楚恢豫,长驱燕代,业以全担付卿。杨鹗之推升,因彼时未审舆图,偶为错举。岂有一柄两操之事?今中枢需人,业召鹗入佐矣。朕与卿分则君臣,谊同父子,何不因疑奏明,遂为是举?且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尚惟始终一心,力任危地,以必见孝陵、必葬威宗为任。朕与卿当共勉之。”后有两奉君命出江,百念回思顾楚之疏,中有“愿为愚,不愿为智,不敢弃,不忍弃,不能以两年死挣之城弃之他人之手”云云。帝始欣然曰:“阃外之事,悉以赖卿。惟有早开云台以待。”

  帝命翰林院新选萃士万荆等十二名,随庶吉士后,入阁拜先师。复敕翰林院官时其教习,毋得作辍。其服色比庶常,而冠袍角带焉。后兵部主事万曰吉劾其非制,且有赝鼎见售之疏。帝曰:“拔士于贡中,作养人材,事关特典。名为萃士,原不同于庶吉士,毋得慷慨(校者案:《大纪》作”愤激“)不平,暗行诋诽。”

  敕台臣艾南英将其生平著作刊刻成帙者进览。

  时钱塘江上战功,惟方元科为能用命。封为定胡伯,并发手敕以示优异。帝曰:“天下之坏,不坏于寇而坏于兵,不坏于兵而坏于官,殊可痛念。浙中无所事事之官,逍遥于家,骚驿于途,渔猎细民的,通着抚按清察撤回,安辑地方。”

  时清师数万逼楚疆。李赤心等怯不敢前。监军道章旷独逾岭督榆兵血战,斩获甚众。清师屡却。督部何腾蛟疏闻。特升旷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提督军务,恢抚湖北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