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语,止许百人赴京朝见。十月初一日至张家湾,懋第欲先谒陵,后进见,摄政王不许。乃遥祭先帝。于十二日入京,馆鸿胪寺。越一日,内院刚林来,登堂上,责懋第等江南不应更立天子。懋第不屈,洪范降。懋第请祭告诸陵,改葬先帝。皆不许。乃陈太牢于寺堂祭之。二十七日,放归。十一月初四日,至沧州。复遣兵追执懋第等北去,改禁太医院。放洪范,至是归,称清师万分紧急,旦夕南下。士英恶之,曰:“有四镇在,何虑焉?”

  士英方黩货无厌,贿赂千名百品,日令门下僧利根次其高下。总宪李沾进带,虑士英不重也,嘱利根誉为至宝。士英转以献帝,亦嘱中官赞其非常,帝每束以视朝。始以议和遣使也,士英曰:“和则和耳”。既而和议不成,士英曰:“不和则不和耳。”

  时贼窥突禹州、襄城等处。各镇拥兵不进,惟高杰提兵二万,与张缙彦直抵开、雒之间。缙彦联络寨勇,鼓锐进取。乃分宁陵以东属王之纲,宁陵以西属许定国,祥符以西属刘洪起,河洛属李际遇,各斩伪杀贼有差。

  洪范请加恩北使劳臣,兵科戴英劾之,言:“洪范出使无功。正使身陷北都,下役群聚晋爵,天下闻之,恐哄然窃笑也。”乃止。

  加左良玉太子太傅,予世荫指麾使,开藩武昌。养子梦庚都督佥事,挂平贼将军印。先是,楚宗朱盛浓疏诬监军御史黄澍毁制辱宗,贪赃激变,内批刑部提问,澍不至。及是,士英荐授盛浓池州府推官。

  二十日,刑部尚书解学龙上从逆诸臣六等罪,除在北京何瑞征等二十二人俟三年后定夺,一等应磔,宋企郊等十一人;二等应斩,拟长系秋决,光时亨等四人;三等应绞,拟赎,陈名夏等七人;四等应戍,拟赎,王孙蕙等十五人;五等应徒,拟赎,沈元龙等十人;六等应杖,拟赎,潘同春等八人。存疑另拟,翁元益等二十八人。朱国弼等合疏纠刑官六失。御史张孙振又言刑官卖法侮文。革学龙职,以高倬代之。是时,张捷秉铨,阮大铖把持部务,而选郎以贪秽济之,独科道吴适抄驳侃佩。庆远知府郭仪凤疏言挂冠勤王,且诬巡抚方震孺贪状,科参:“郡守无勤王之例,挂冠非入援之名。仪风不候宪檄,非奉明纶,擅离职守,饰词妄渎。察抚臣清执有素,仪凤秽迹著闻。必惧题参,先行反噬。自应严究,以杜刁风。”光禄署丞张星疏求考选,科参:“张星初以县令躁进降处,又挂察典。不惟望断清华之梦,亦已身绝仕进之阶。乃无端幻想,侥幸上赏,欺君孰甚?若不一为点破,辟门大典不几为燃灰之地、向跃之门耶?”保定侯勋卫梁世烈请袭祖爵,科参:“国难以来,虽王侯贵戚咸喂虎狼,华贯重臣悉罹锋刃,而其脱身图存埋名溷俗者,固亦不乏。该勋何以逆料其家之必歼而忍以子嗣乎?万一本宗匹马来归,将夺诸该勋以授乎?抑姑仍之且两封之乎?恐无此法纪也。该勋世受国恩,诚恢复有志,何难倡诸勋旧、破产从军?自当直捣燕云,上为先帝复仇,次为诸勋雪耻。尔时访问本支有无存否,然后请诸朝命,光复祖爵,不亦休乎?昔李晟收复长安,下令军中曰:”五日内无得辄通家信。‘今长安未复,殊非诸臣问家之日也。“遂安伯勋卫陈溶疏请袭爵,科参:”自都邑变迁,河山阻绝,世次无凭,单词莫信,业奉明旨严核。该勋一请再请,若不能待,直视五等之封只同土块之乞。亦与菜佣都督一醉告身,为可乘时拾芥而攘取乎?况遂安勋卫今或遁迹闾阎,或从容归国,安可悬坐鬼录,使后来鞍马遗裔执途人而可称,攀髯孤忠裂本支而他续也?“中书舍人张钟龄请给部衔,科参:”职方何官?监军何事?妄行陈请。若果报国有心,何官不可自效?而藉口赞画,辄请部衔,躁进尤甚。“余或疏劾,或抄参,不少假借。而铨部竟置高阁,旋驳旋用,使职掌扫地,而宵小盈廷矣。

  除夕,福王在兴宁宫,色忽不怡。韩赞周言新宫宜权。福王曰:“梨园殊少佳者。”赞周泣曰:“臣以陛下令节,或思皇考,或念先帝,乃作此想耶。”

  弘光兀年(清顺治二年)乙酉正月朔,日有蚀之。吴适上言维新五事:信诏旨,核人才,储边才,伸国法,明言责。疏入,不省。

  都督李际遇降清。

  高杰冒雪防河,疏请重兵驻归德,东西兼顾,联络睢州许定国,以奠中原。杰遗定国银千两,币百疋。许定国者,太原人,以故总兵赦罪出狱,收兵纵掠。至是,以总兵驻睢州,毁家养士。负其功不得封,上书诋高为赋。高由是怨许,常曰:“吾见许,必手刃之。”可法之遣高图中原也,争之经年,始见从。定国惧讨,贻书阁部求自全计。阁部语其使曰:“许总兵何地不可居,而必睢州乎?”十一日,高兵至睢州,定国先数十里跪迎马首。高扶起之曰:“若总兵,奈何行此礼?顾尔众焉在?”许故隳其军,以羸见。高嗤之曰:“尔有此军,何不以此开藩乎?”居明日,召询之,曰:“若岂不知我之将杀汝,而不去何也?”许顿首曰:“定国故知公之怒也,然不知其罪。”高曰:“若累疏名我为贼,安得无罪?”许曰:“此定国之所以不去也。定国目不知书,仓皇中假手记室而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