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而行之,以成一代之典。”事下礼部,太常寺、翰林院议,以为虞、夏、商、周四代,世系明白,其始所从出,可得而推,故礼可行。自汉、唐以来,世系无考,莫能明其始祖所自出,当时所论,不过袷已祧之主,序昭穆而祭之。乃古人之袷,非也。宋神宗尝曰:‘者,所以审始祖之所出。’是则莫知始祖之所自出,礼不可行也。今国家既已追尊四庙,而始祖之所自出者,未有所考,则于祭之礼,似难遽行。上是其议。春按,昔梁武帝用谢广议,三年一,五年一祫,谓之大祭,祭以夏,祫祭以冬。聂从义谓梁武乃受命之君,裁追尊四庙,而行祫,则知祭者是追养之道,以时移节变,孝子感而思亲,故荐以首时,祭以仲月,间以祫,序以昭穆,乃礼之经也,非关宗庙备与未备也。周显德中,亦尝用其议矣。然不足为圣朝告也。

太庙,国初配享,亲王十五位,王有妃者六位,共二十一位。下蔡等八王妃,国初盖失记。南昌王妃王氏,附葬凤阳皇陵,而配享亦无王氏位,不知何也?靖江父文正,文正南昌王子也。

皇陵旧仪,每岁元旦、清明、七月望、十月朔、冬至日,俱用太牢,遣官致祭。洪武八年,用翰林学士乐凤韶等奏,每岁元旦、清明、七月望、十月朔、冬夏二至日,用太牢;其伏、腊、社、每月朔望日,则用特羊祠祭,署官行礼。如节与朔望伏腊社同日,则用节礼。

洪武二年,礼部尚书崔亮请定仁祖陵号。既得,又请下太常行祭告礼。太常博士孙五典,以为山陵之制,莫备于汉,凡人主即位之明年,将作即营陵地,以天下贡赋三分之一入山陵。如汉文帝起霸陵,欲以北山石为椁。时文帝尚在尊位,岂有陵号祭告之礼乎?又唐太宗昭陵之号,定于葬长孙皇后时。武后合葬乾陵,其号定于高宗初葬之日。其时帝后之陵,初未有两号,其于祭告之礼,决无有也。盖庙号与陵号不同。庙号是易大行之号,不祭告不可,故必上册谥,以告之神明。若陵之有号,则后之嗣王,所以识别先陵而已。故历代皆不以告。今英陵加号,亮欲行祭告神,窃以为非宜。亮曰:“加上陵号,尊归先世。考之典礼,如汉光武加上先陵曰昌,宋太宗加上高祖陵曰钦、曾祖陵曰康、祖陵曰定、考陵曰安。盖创业之君,尊其祖考,则亦尊崇其陵。既尊其陵,亦必以告。礼缘人情,加先帝陵号,而不以告先帝者,非人情也。臣以为告之是。”于是,廷议皆是亮。遂命俟陵碑石成,遣太常行祭告礼。

洪武元年,学士陶安等奏:“古者天子五冕,祭天地、宗庙、社稷诸神,各有所用,请制之。”上以五冕礼太繁,今祭天地、宗庙,则服衮冕;社稷等祀,则服通天冠、绛纱袍,余不用。

洪武二年九月乙巳,诏以司中、司命、司民、司禄及寿星五种,为中祀。命翰林院撰祝文。司中曰:惟皇上帝,降里于民,神实司之均其禀性。予统临天下之初,肇修祀事。重念兵兴以来,损伤者众,神其体天之命,多产淳良,以厚天下之俗。司命曰:乾道变化,各正性命,惟神正直,司其善恶云云,同前。神其顺天之令,赏善罚恶,使下民知所劝戒。司氏曰:上帝好生育,此下民意兆之数,神实司之,云云。神其布天之德,正直是与。司禄曰:天生五谷,以养下人,惟人之禄,神实司之云云。神其奉天之道,俾余年谷丰登,生人咸遂。寿星曰:天有赏罚,神实司之,惟神正直,良善者必增以寿,凶暴者必减其算。故上帝任之,历代之所崇祀。惟神鉴察,以体上天之命。盖寿星旧曾有祀,余四司肇祀于此,寻废。按周礼,太宗伯以ㄡ燎祀司中、司命,天府若祭天之司民、司禄,而献民数、谷数。郑玄注:司中、司命,文昌第五、第四星。司民,轩辕角。司禄,文昌第六星,或曰下能也。宋人兆司中、司命、司禄于南郊,祠以立秋后亥日,以司民从司中、司命、司禄之位,则是四星者,前代亦未尝无祭也。

风、云、雷、雨、山、川、社稷、城隍之神,天下司府州县,春秋二仲之所通祀。祀社稷用上戊,其神牌,府称府社之神、府稷之神,州若县称州若县同。祀风云雷雨之神,用望日,其牌云云。其左为山川,某府州县,曰某府若某州县境内山川之神;其右为城隍,曰某府若某州县城隍之神;若岳镇海渎,国初定拟,应祭去处,所在官司,又于仲月上旬,择日致祭。洪武二三年,上诏礼臣考定王国应祭封内诸神,而谕之曰:“王国有岳镇海渎,即以岳为正,次海,次镇,次风云雷雨之神。”于是,礼部为图以进,遂颁行之。东海则燕、齐皆祭。东岳、东镇,齐、鲁皆祭。西海,秦、蜀皆祭。晋祭北海。此又古诸侯各以其方而祀之通义也。

南轩张先生曰:今州县祭社,当筑一大坛于山下,望山而祭。今立殿宇,已为不经;塑为人像,又配之以夫妇,亵渎甚矣。以是观之,宋祭社稷,尝有屋矣。若设坛为主,以祭,以报,以祈,我朝得礼之正,无逾焉。

范文甫尝问程伊川,到官三日例谒庙。伊川曰:“正如社稷先圣,又如古先贤哲谒之。”又问城隍如何?曰:“城隍不与,土地之神,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