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瞻仰,天下见闻,关系匪细。各提督统镇十余年,□沐辛勤,功名事业,亦在此一举。当从恢复起见,同心一德,共勷大事。进入京都之时,凡江中船只货物,准其插坐,但要和衷,不准争竞。其岸上地方百姓,严禁秋毫无犯。已有颁刻禁条,炳若日星,总以收拾民心,上为国家大计,须体此意,谆谆严饬所辖,登岸之时,不准动人一草一木,有犯连罪。非不念尔等从征,有跋涉风波,历试锋镝,特以法之所在,难以情宥。各遵毋忽』!
  十五日,行提督统镇设收兵、进兵红、白高招旗号,谕曰:
  『进兵、收兵,原以金鼓为号。我大师一尽穿带盔甲,而临阵制胜,只在呼吸之间。恐盔甲掩耳,铁甲有声,玲珑杂于金鼓,听闻不真,进退狐疑,故耳闻不如目睹。兹议再设红白高招二样,定进兵报红高招,收兵执白高招。拨官有马者派执,临阵进收之时,先执军中飘挥,俾三军知所进止也』。
  又传谕驶船泊宿机宜:
  『大小船只众多,若混杂而行,必有冲犁之患。且小船轻快,大船镇重,恐致参差。今定大船为一■〈舟宗〉,抛泊吴山处所,派首程进发,本藩亲督而行。各水艍船一■〈舟宗〉,抛泊马目处所,派中、后、左提督等督领而行。各小船为一■〈舟宗〉,抛泊听令而行。候好风信,本藩中军船开往羊山,大船方可开到吴山,各船方照程而进』。
  另南船未熟长江港路,行张五军、马提督、张兵部各取引港三人,分三程配船。令都督李顺带总兵王耀武在本藩坐驾常川伺候,以备访问。另拨小乌龙船二只,跟中军引港。
  〔又谕〕分程开驾入崇明事宜:
  『本藩带文武官船只先行,拟泊排沙港。各大船为首程,听张五军督行,拨就都督罗蕴章、马隆船引港,尽泊排沙。二程水艍船,拨乔之凤、陈威、李隆船引港,泊新兴沙。三程小船,李国宝、殷继忠船引港,泊新开坞。引港船只分作二队前后,日则桅上挂高招旗一面,遇夜在前出灯三盏,在后出灯二盏,其余船只出火号相连续接引。到泊湾则在头抛椗,即发大熕一门,火箭三枝,各船照次第同泊。先令水师前镇阮都督差船同差官张亮先往大■〈切〉山夜间放大火,使各镇船只知是大■〈切〉山、崇明排沙港口交加嘴,在此候天光,便于进入。羊山开驾至崇明排沙,好风一日夜,俱无山屿,只有大小■〈切〉系沙线高些。必如此详慎,方保船只无虑』。
  调遣已定,候风开驾。
  是月十七日,藩督师到羊山。
  十八日,驾到崇明新兴沙,移札芦竹洲。查各提督统镇辖下大小船只,尽行进入内港,平安齐到。再申军令:
  『崇明等处地方,可以安插提督、统镇大小将领家眷,为我师根本之地,与思明州一体。其地方百姓,最宜抚绥,凡有骚扰有杀,并连罪无赦』!
  十九日,移泊吴淞港口。差监纪刘澄密书通报伪提督马进宝合兵征讨,以前有反正之意,至是未决,欲进图京都时举行,故密遣通之。未报。
  长江内港,惟刘家沙、狼山俱有沙坛深浅。藩令杨戎政、都督李顺、蔡翼、兵都吏杨珍等押督张兵部沙船,前往狼山等处,勘浅深。其浅处竖标为记,大船毋得京(经)犯,致阁其大船。另各拨小船二只随行,恐阁浅搬轻易浮。传各通知而行。
  二十三日,藩督师至永胜洲会集,仍札营数日操练,并重申约法。谕曰:
  『自古做大事以得民为本,至于行师而耕市不变,则声闻远播,四方咸有徯□之望。本藩数十年苦心生聚教诲,以有今日。诸将同事尽瘁,总皆从恢复起见。兹本藩亲统大师,进取金陵,虽克诘戈矛,为杀虏要着,而约束兵士,收拾民心,当与战勋并重。诸将能遵令戢兵,即是本藩之声名;各官兵能遵禁不扰,即是提督统镇之声名。故曰,「名者实之副」,不可不谨也。本藩颁刻禁条,不许擅骚百姓,又申之文谕,可谓详且尽矣。兹又重申前意,言之不厌详者,其中必有大关系存焉。愿诸将深体而力行之,时时刻刻,吊(调)集大小将领官兵,谆谆告谕,未有不遵依者。至本藩如此谆谆,而该提督统镇犹有漠然不省者,真顽冥之极,不论提督统镇立行革职,仍照令究罪。遵之毋忽!
  数日歹天,永胜洲难泊多船,不堪避风。兹各船俱传往顺江洲上大沙会集。发精兵落小船,伙兵上大船,以便登岸杀虏。到镇江时,各铳船、水艍船跟正副熕船近岸协击。各船只各照提督下归■〈舟宗〉,以便一齐登岸,不准零星抛泊以致杀虏不齐。
  本藩又恐官兵或有不一,未遵约法,令都督张光启、正仪卫吴赐督监督江振曦、高绵祖、宋维宁等派带新兵巡缉南北岸。但大师未进长江,南北岸尚是虏地,各官兵未敢登岸混抢,只有北岸地方,如刘家沙、永盛洲、六十分洲合应巡缉。至大师起程之后,官兵登岸,须照所派南北岸分道巡缉。如致骚扰,罪在尔等,军法重处』。
  二十七日,官兵乏粮,到顺江洲,就太(泰)兴县地方取粮,官兵遵照约法而行。再申禁令云:
  『本藩统兵十余年,历尽艰险劳瘁,实为杀虏救民,恢复大事起见。至于因地取粮,不得已以佐兵糈。若专主抢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