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持寄君。”状景也。狄仁杰见白云孤飞,曰:“吾亲舍其下。”人以为思亲事。梁瑄不归,璟每见东南白云,即立望,惨然久之,复以为思兄事。白乐天诗:“清光莫独占,亦对白云司。”盖指秋云言也。

  赵充国屯田事,乃兵家计策,不惟宣帝与汉庭诸公先零罕幵为之惑,班固亦不识其几。汉用兵皆调发于郡国,千里行师,遇虏辄北。今罕幵等羌亦乌合,充国知其不能久,故欲以计挫之,但云:“兵难隃度,愿至金城,图上方略。”又曰:“明主可为忠言,兵当以全取胜。”及到彼,但欲为留屯计,凡与汉庭往复论难者,不过粮草多寡耳,几初不露也。羌人见其设施,出于所料之外,实不可久留,故输款而退,赵亦奏凯而还。在边不过自冬徂夏,元不曾收得一粒谷,想亦不曾下种;不然,五月谷将穗,那肯留以遗羌邪?学者不以时月考之,每语屯田必为称首,可笑。

  东晋时,有检校御史专掌行马外事,以吴混为之。沿袭至唐,有检校官,自三公三师,左右仆射,至水部郎十三阶,国朝因之,官制行并省。中兴用武,节度一转即入开府仪同三司,再转为少保,以太速,故又取未改官制检校官,置三公三少检校官,即检点之义,未与正官,且令检点其事,故子美有“园官检校”之语。唐以前常言耳,自为官称,人不复云。

  问人之年,若二十则曰弱冠,盖不习句读,将两句作一句读了。《礼》曰,人生十年曰幼学,亦两句读,论年则幼,在《礼》则当学矣。二十曰弱冠,年虽弱,在《礼》当冠矣。三十始壮,在《礼》当有室矣。四十曰强,而仕矣。五十曰艾,在《礼》则服官政矣。六十曰耆,在《礼》可以指使人矣。七十曰老而传,八十九十曰耄,在《礼》不加刑矣。皆当作两句点,今人并作一句点,误矣。律文言“黄幼丁”,实取此。

  见孙仲益《尚书说》东都秘阁《建隆遗事》,载艺祖嘱赵韩王事,在前三二年,寝疾时,明日着灸乃省,因赐器币,非是临上仙时。或移向后,非元本。又说,《实录》后来重修窜改,失本意者多,祥符间,禁沈义伦本,自后沈本难得,今亦时见之,可以参照。

  周人得夏后氏之鼎,藏之太庙,八百有余岁矣。周衰,宋之社亡,鼎沦入于泗水。秦始皇灭周,斋七日,使万人没水求之不获。宋,今南京;洙泗,今兖州,远矣。盖周人设词以拒人之说,正如楚子问鼎,而答以九九八十一万人可挽,何涂而至之?斋之事同,秦不悟而力欲得之。妄矣。

  唐八司马皆天下奇才,岂皆见识卑下而附于叔文?盖叔文虽小人,欲诛宦官,强王室,特计出下下,反为所胜被祸耳。善良皆不免,当时有所拘忌,不得不深诛而力诋之。后人修书,尚循其说,似终不与为善者,非《春秋》之意也。惟范文正公尝略及之,八司马庶乎气稍伸矣。

  唐制,县令阙,佐官摄令曰“知县事”,李翱《任工部志文》云“摄富平尉知县事”是也。今差京官曰知县,差选人曰令,与唐异矣。又诸道判官资历未至,第曰签书某军节度判官厅公事,今亦反之。

  绍兴初,陕西五路,惟熙河曲端将兵二十万,时鄜延路安抚使王公庶,忽承曲命来议事,王委政路分兵官卜热,自将数十人到鄜延,留月余不得见。某将官谭(即谭元猷尊人)年少气锐,与众言曰:“安抚过熙河不还,我将迎之。”卜执不可,谭自以二千骑行,密得王帅所寓之地,径至其前。王甚惊,谭语其故,且恐有它意。王悟,遂上马径回。曲闻之亦不迫,王公归而憾之,未几召为枢密,遂治曲反状,下狱,以火逼杀之。(元猷弟说)

  绍兴三十一年七月二十六日,侵晨,日出如在水面,色淡而白,中有二人,一南一北,南者色白,北者色黑,相与上下,甚速。至日中,光彩射人,以水照之,只见南白一人,余不见。是年十二月逆亮送死于淮南,方悟黑人为亮云。

  《史记?西门豹传》说河伯,而《楚辞》亦有河伯词,则知古祭水神曰河伯。自释氏书入,中土有龙王之说,而河伯无闻矣。

  尝编周孔训子事为图,目曰《周孔家训》。周公相成王,而使其子伯禽代受封于鲁。周公戒伯禽曰:“我文王之子,武王之弟,成王之叔父,我于天下,亦不贱矣。然我一沐三捉发,一饭三吐哺,起以待士,犹恐失天下之贤人,子之鲁,慎无以国骄人。”周公谓鲁公曰:“君子不施其亲,不使大臣怨乎不以,故旧无大故,则不弃也。无求备于一人。”子独立,鲤趋而过庭,曰:“学《诗》乎?”曰:“未也。”“不学《诗》,无以言。”鲤退而学《诗》。他日又独立,鲤趋而过庭,曰:“学《礼》乎?”曰:“未也。”“不学《礼》,无以立。”鲤退而学《礼》。

  今人多言故实,《史记?鲁世家》作“固家”,徐广注:“一作故。”

  艺祖御笔:“用南人为相,杀谏官,非吾子孙。”石刻在东京内中,虽人才之出无定处,然山东出相,山西出将,古亦有此语。其后王荆公首变法,吕惠卿实为谋主,章子厚、蔡京、蔡卞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