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诣全征兵,承胤从武冈入,犹尊朝廷,逐司礼王坤为窃天子权;面叱周鼎瀚为奉奄寺鼻息。雅重留守,发兵数千援桂。

  诏晋瞿耜武英殿大学士,兼少师、太子太师;不拜。

  上遣官敦式耜入行在,严敌甚备,不敢奉召。以守桂功,进官;不拜。

  吏科给事张家玉恢复博罗县,清兵至,复陷,家玉死之。

  家玉,癸未进士,广州新会人也。官侍读,兼吏科给事。誓不降清,起兵海上;沿海诸县旋复旋失,志不少挫。复恢博罗县,慷慨赋诗,自分必死。已而清兵追获,乃斩之;悬首通衢,颜色如生。

  夏五月,刘兵乱,守将焦琏逐之。

  承胤诸部至桂,挟饷不出兵。留守搜库藏而外,捐囊万金;夫人邵,捐簪珥数百。兵卒不肯出,与焦兵主客不和,哗变击斗;掠市而去。

  帝幸武冈,改为奉天府。

  刘承胤请以金吾郭承昊、马吉翔、严云从封伯,御史毛寿登参金吾无矢石功,何得援边例?吉翔等疑疏出刘湘客指,周鼎瀚遂群嗾承胤逼上立下廷杖,旨缚寿登、湘客及御史吴德操、万六吉于行在午门外。朝诸臣亦跪午门外,伏地不起,申救乃免,四臣俱落职。承允益横,遂揽大权,挟天子幸武冈。留守瞿式耜疏留跸全阳曰:闻郊礼成即图移驾,不知将回桂林耶?将幸武冈、辰、沅耶?夫上原以恢复两粤为心,不徒西粤未恢,未可移驾;即东粤未恢,且当驻全也。不听。竟跸武冈。

  专官再促留守入直,留守不奉召。

  清师犯桂林,留守督师瞿式耜帅师大败之,遂复阳朔、平乐。

  清遣恭王孔有德、淮王耿仲明、治王尚可喜取湖南诸府,进取广西全州,将抵桂林。五月二十五日,侦兵变,积雨城坏,遂大阑入,薄城下,环攻文昌门,吏士失色。时,焦琏为流矢所中,血流至肘,奋臂而呼;督师,抚按肘羽投石,分门婴守。用西洋铳击中马骑,清势稍却。乃出城战,击杀数千人。自晨至午,不及餐,将士枵腹;留守括署中米蒸饭,亲出分哺,将士益乐用命。向晡,雨未息,暂收兵。明日,复出战,琏奋刀直入,横冲其阵,清兵大靡,弃甲曳兵而奔。留守先令路将马之骥伏于隔江,声相接,势倍振。清兵初分路从间道栗木岭来,之骥持铳一决,疾驰渡江,运■〈木朔〉提鞬,连毙三人;清兵气夺,大北,追杀二十里而还。孔有德败,时望虞山树木皆以为天神,几为焦兵所及,自此不敢窥桂云。是三月之内,危于清、乱于兵,留守从容指麾,乃得底定。琏久将桂,得桂人心,留守以国士遇之,

  故得其死力。琏乘胜遂复阳朔,并下平乐。

  征蛮将军思恩侯陈邦傅复梧州。

  时,怀集县丞徐定国向匿山中,誓不薙发。至是,引兵复怀集县。广西御史鲁可藻督师复贺县、富川,引兵至平乐,与焦兵会。陈邦傅由资、柳及浔州,清兵大惧。其巡抚耿献忠遁还广州,遂复梧。

  旌保桂功,封瞿式耜临桂伯、焦琏新兴俟;式耜辞不拜。

  疏曰:本朝封拜文臣,自王威宁、王新建外,指不多屈。或怜臣死守孤城,谓省会无虞,不妨破格,以行鼓励。其如贻笑四方何!不允。复疏报军情曲折,并自效曰:自二月十五日移跸之后以迄五月二十九日,凡百有六日矣。此百六日中,遇□变者二、遇兵变者一,皆极危险、万死而无一生之望者。□□患难,变故当前,总办一死字,亦遂不生恐怖、不起愁烦。惟是臣之病不徒在身而在心,不徒在形而在神;身与形之病可疗也,心与神之病不可医也。又曰:臣所依恃者皇上,皇上驻全,犹有见天之日;驾既幸武,臣复何望!再请返跸全阳。不听。

  以鲁可藻巡抚广西。

  可藻,和州人,以明经授新城县,有政声。考最,升御史,巡抚广西。留守叙军功,拜是职。

  秋八月,刘承胤叛降清,奉天皆陷;清师杀之。

  勋镇刘承胤号铁棍,拥重兵,善健斗。然子女玉帛过多,爱恋恐失,遂出降清。上仓皇出走,清师入武冈,利承胤之资,佯与结盟。数月后,召与饮宴,杀之。

  清师执吴炳。

  上之出也,百官俱未之知。吴炳以■〈疒古〉疾留,逼之薙发投诚。未逾月,病死。

  帝幸柳州。

  承胤之降也,百官未知;上先知之,独与太后仓皇出奔,惟锦衣卫马吉翔步从。百姓献鸡黍、土司献金刀,上皆慰劳之。崎岖险阻,由武入粤,瞿留守遣人间道请由古■〈泥上土下〉还象州入桂。上次柳州,留守极言不可也。移一步,黔、滇地荒势隔,忠义心涣。三百年之土地仅存粤西一线,返跸收复、号召联络:粤师出粤,以恢江、赣;楚师出楚,以恢武、荆。再疏请迎,极言粤西之山川形胜、兵马人情,俱有可恃;年时丰稔,飞挽有资。上三敕召留守,留守不赴。督师

  阁部何腾蛟来桂林。

  督师何腾蛟、新参严起恒,咸至桂。南安侯郝永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