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为宰相围却令改,谓之吃鞋底。

  枢密学士张公奎尝言,顷在疾告,既愈朝叅,对于便殿。仁宗问因何得疾?公曰因食馒头。曰是岂堪多食耶?愚闻其说,尔后,每食于气血通畅时则无恙,不如是则终日不平和。今渐入老境,书以自戒。

  欧阳永叔与刘原甫言新定茶法不便,乞别立法。富郑公上前言近罢榷茶,改二百余年之弊法,不能无些小未适便处,须略齐整可矣。譬犹人大病方愈,须用粥食汤药补理,即便平复矣。上颔之。

  丁谓尝云『唐明皇时,异人言,醮席中乳香,灵祇皆去,至于今惑之。』真宗时亲禀圣训,况乳香所以奉髙真上帝,百神不敢当。今士大夫家祭,多用湿香,亦遵前闻也。

  文相于西京宅旁建庙,尝云取长安杜岐公宅庙制度,仍减一尺,髙作四间两徘徊。宋公敏求学士知典故,言规模太逼窄,可作七间。文相因画杜岐公家庙一本,示之古之制度,惟存杜庙而已。

  治平中,予守金陵,至止数月,因葺治所之西庑,掘地数尺,得汞盈缶。询其地,乃南唐宫人梳洗楼故基也。非弃铅华之水,积而致耶。

  富郑公尝与余论治道。富公曰,大抵朝廷须用贤者多,小人少,庶几其治也。譬诸疾病者,元气已虚,邪气已甚,姑以平和汤剂扶持之可也。若进服疏转之药,则安能保其生耶。俟元气渐实,邪气渐退,虽使服药瞑眩,亦无所害耳。元气,贤者也。邪气小人也。使贤者多,小人少,然后可力行其道也。

  郑公又言。人尝劝弼不次进用贤士大夫,及朝廷进用偶未及已则复出议论。余对以,人往往必以一身休戚观朝廷,不能以天下休戚观朝廷。郑公,以为知言。

  士熈,道建中,尝见人议条贯,乃曰法令繁而君权卑。又见张宗益上言白气灾异事,乃曰此不经之语也。

  王素为谏官,言李淑奸邪。范希文在政府云『李淑少年,可惜以此名点污。』法官议官,惟务其深,自以为深则无咎,茍稍出之,则恐人疑其有情也。台官言事,惟务摭人之恶,不顾治体之如何尔。自以为若恤治体,则近乎不举职矣。二者皆切于身谋,而忘至公之道,非国家之益也。

  法官壊法律者,三十年矣。向之入法寺者,皆外官,不为上位所荐举,无由改官,往往诵法书求试。法律断案幸而中选,无他才识,惟泥其文而深其法耳。自后朝廷既寛失出之罪,又稍用儒士,始渐知法之弊矣。

  何剡待制兼门下封驳事,嘉佑祫享之后,王达复知金州中官,武继隆复防御使,阎士良复鄜延兵马钤辖,皆留告勑,缴纳中书,自来封驳之司名存而职不振。今剡振职矣。

  千乗县大王桥之东北约一舍,有野儒忘其姓名。熈宁九年称九十九岁,颀然其形,康宁异常,且言人皆可一百二十岁,是天与寿也。予当天寿之外,所得寿考,乃予功行之致,将游西蜀、江南,观山水之胜,况筋力犹可日行百里,后二年果闻出游。

  元丰元年,泰州有姜延贵者,年九十六岁,有孙及曾孙,俱登进士科,而玄孙太亦隶进士业,世所罕见也。

  待制张昷之为河北都转运使,以保州部署下一将兵士当更畨守边,每遣行即请银鞋钱,而知州(下一将兵士)未尝差出,故昷之皆互令差出,庶乎均也。其凶辈因此构造事端以叛,用供奉官监务韦贵为首领及田况,自真定来招降。昷之赞令悉杀以戒后来。

  王沂公知大名府,一日迎赦书。有禁军两指挥相憎嫉,一指挥在左弄门闗者,轮其闗,因击右一指挥中两人皆毙。沂公密令申报,判云『令赴市曹处斩,讫奏。』于时坐客及人多不知。至来日,其在右指挥一名诉左指挥,更有他事。沂公见其有酒,即令验之。决脊,配春州,已而两军方宁贴。

  张昪果卿,嘉佑二年夏,回北聘求圣上仪容事。昪见北主,言前来皇帝曾将过御容。在南朝,盖以代相见尔。今已称(阙)须我主复图仪容,去则南朝必送圣范来。盖前来是弟兄,即弟先送。今是伯侄,侄宜先来,即伯后答,如此先后,顺也。讫从其议。

  富相言老人星见,送史馆不便,乞依古制送学士院,令文武百寮贺。

  庆厯中,文彦博与杜祁公俱在枢府,彦博见祁公依条例行事,乃曰『此是措大治身之道耳。某虽晚辈,亦不敢不以天下为虑。』

  狄青善用不满千人之法,盖择鋭敢死者而已。

  景思忠父厯都官员外郎,景佑中在庆州撰《边臣要畧二十卷》,备言“元昊必为边患。”康定元年,其父知成州,元昊果兴兵大宼延安。于时父又进《平戎议三卷》,换左藏库使。

  南京故李龙图纮双生二子。长曰黄中,次曰象中。嘉定二年同登进士科。三年,象中以赃滥,羁管于南。时,黄中通判濵州,亦有公累被劾。朝廷遣御史丁翊往制勘而黄中云亡。以此见双生之时,祸福亦不甚异也。

  陈恕为三司使。尝言三司中,惟起支为难,盖一起支则无由止也。不可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