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致再作江南之梦,与古人争烈,职虽死何恨!」泽清等语塞,宗周遂求去。
夏铨曹允彝忧居,着降贼大义。 【按古学汇刊本作「着降贼大议」。】 其言曰:「或问:「唐肃宗于安禄山之乱,六等定罪,首大辟,次赐自尽,次重杖一百,次三等流贬,今可仿否?」曰:「是不同,唐长安虽破,玄、肃并存,先帝何在?君崩臣活,较玄、肃时宜加一等。」或问:「唐德宗于朱泚破,先斩降泚宠任官崔宣、洪经纶等,德宗至凤翔,又斩乔琳、蒋镇、张光晟等,今可仿否?」曰:「是亦不同。泚初起,止姚令言诸逆党耳,非崔宣等助之,岂能横行若此?今闯势久成,诸降贼者,自负恩丧节,而非闯逆同起事,则尽法中有差等。」或问:「先帝尝有钦定逆案,可仿否?」曰:「是又不同。魏、崔虽谋危宗社,杀害妃嫔,屠戮忠良,而非弒主也。今逆闯罪岂魏逆比?比从逆,当加等,何疑?」或曰:「视唐之六等,宜加一等,是矣,何以定之?」曰:「重者辟而加籍,次辟,次自尽,次重杖及戍,次远戍,最轻者流近地,无贬法也。」或问:「加罪一等,实仍六等,今之降贼者,以何等罪定何等刑?」曰:「宋企郊、【崇祯戊辰,干州人。】 张嶙然、 【义乌人。】 黎志升、 【崇祯甲戌,华容人。】 韩琳、 【万历丙辰,泾阳人。】 安伸、 【万历丁未,淄川人。】 白广恩、陈永福等,从贼攻陷城邑,或为搜宫,或为用刑,皆大逆,非从逆,不在此数。所谓从贼者,皆都城破后屈节者耳,其最重者,如何瑞征、【崇祯戊辰榜眼,信阳人。】 杨观光、 【崇祯戊辰,招远人。】 韩四维、党从雅、 【天启乙丑,宝鸡人。】 薛所蕴 【崇祯戊辰,孟县人。】 等,受贼宠任,为贼伪大臣也。周锺手草伪诏,指先帝为独夫,称逆贼为尧舜者也。杨廷鉴、【崇祯癸未状元,武进人。】 陈名夏、 【崇祯癸未探花,溧阳人。】 魏学濂, 【崇祯癸未,嘉善人。】 或献条陈,或定仪注,或请催漕,此弥天罪也,为首等。降贼为要秩,且视旧加升,如庶吉士径受伪编简,科道改伪弘文,少卿改伪正卿等职,非投顺最先,媚奉最谄,何以至此?为二等。如降贼仍为伪要官,虽不改其旧,亦是受贼宠用,尊如伪卿寺,要如伪弘文、伪吏政、伪谏议、伪漕院、直指等官,何容末减?为第三等。如已受伪官,为所疏远,不甚著名者,为第四等。初曾受夹,不能自固而降,又不甚著名者,为第五等。献金献女,以媚贼求免,而托故未授伪官者,为第六等。似亦至平矣。内有已受贼官,于五月十四日以前,贼未败先自逃回者,视本等或减一等,或减二等。又有不是五月十四日以前,为败后窜归者,身投司败,良心未灭,或于本等议减等。惟至今未归,归而不出,虽云逃归,实受贼差委,将为内应,此无论逃于何时,断难减也。」又曰:「唐以早定六等,致从逆益坚,再召史思明乱。今刑章太峻,无乃激之叛乎?」曰:「臣子所论者,法而已矣,或诛乱而乱定,或养乱而乱滋,诸从贼者,皆误国庸流,非纵横险才也,贼之灭亡,岂附贼者能支?然国家不可不立一法,以待杀贼归国者,凡诸从逆未归之家,羁其妻子,录其家产,俟之三年,有能擒贼渠魁,建功于国者赦,虽极如宋企郊等,苟能斩闯贼并刘、牛等贼,亦赦之可也。惟终于不归,即加等族诛籍没,又非六等可论矣。」」议出,人多是之。
徐谕德汧里居,感愤时事,贻同事书曰:「今日贤邪之辨,不可不明,而异同之见,不可不化。以君民为心,则和一之至,不必合党同群,而自无不同。以职掌为务,则猷念各分,不必破党涣,而自无不异。用人者执此为衡,其忠君爱民,精白乃心者为君子,否则小人。修职就业,竭节在公者为君子,否则小人。流品区别,澄浊无舛,故人谓异同立,而贤邪之界限以明,不知异同化,而贤邪之流品始出。夫以先帝十七载干惕,卒使鼎湖泣于寇孽,椒殿倾于贼烽,其故何欤?良由频年以来,是非混淆,士大夫精神智虑,未尝为君民勤恤,为职掌究图,极其末流,乃至膜视主上,如胡越之瘠肥,委身寇仇,若秦楚之朝暮,岂不痛哉!今者,吾皇中兴,百尔在位,自当洗心涤虑,事我一人,有能匡弼吾君者则登之,不然,如鹯逐雀,勿疑也;有能奠丽斯民者则庸之,不然,如为苗翦莠,勿后也;有能殚心职业者则陟之,不然,枝官秕政,便文自营,勿贷也。毋以体骨不媚,远耿介特立之人,毋以悃愊无华,失专心向公之士,毋喜闻声之浮慕,援助之实繁,滥收趋势游利之宵类,毋因一事之快心,片言之顺意,擅用呈身换面之憸流。除凶雪耻,端有赖矣。」其言公平可采。


三垣笔记附识 上
崇祯 一
上为信王时,曾梦乌龙蟠殿柱。又偶游本宫花园,园有二井,相离甚远,上戏汲于井,得金鱼一尾,再汲一井,复得一尾,活泼光曜。左右皆知其异,秘不敢言。
熹宗初即位,上犹在稚龄,忽问曰:「这个官儿我可做得否?」熹宗曰:「我做几年时,当与汝做。」人以其言为谶。
熹宗大渐,逆珰魏忠贤方柄事,懿安皇后召上入继大统,戒勿用宫中食。上从周戚畹奎处作麦饭,袖而食之。
上即位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