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分为二军,相继而进,前军若胜,后军全力;前军若败,后军承之。」神武皆弗纳,遂有沙苑之败。齐神武违之而败。
    我寡敌众自远至乘疲败之
  晋司空刘琨守太原,遣将姬澹率众十余万讨石勒。勒将拒之,或谏曰:「澹兵马精盛,其锋不可当,宜深沟高垒以挫其锐,攻守之势,必获万全。」勒曰:「澹大众远来,体疲力竭,犬羊乌合,号令不齐,可一战擒之,何强之有。寇已垂至,胡可舍去;大军一动,岂易中还。若澹乘我之退,顾走乃无暇,焉得深沟高垒乎!此为不战而自灭亡之道。」立斩谏者。以孔苌为前锋都督,令三军后出者斩。设疑兵于山上,分为二伏。勒轻骑与澹战,伪收众而北。澹纵兵追之,勒前后伏发,来击,澹军大败。
  梁将陈庆之、曹仲宗伐后魏之涡阳,涡,孤和反。魏遣将元昭等率兵来援,前军至驼涧,去涡阳四十里。庆之欲逆战,诸将以:「贼之前锋,必是轻锐,与战若捷,不足为功;如其不利,沮我军阵势。兵法所谓以逸待劳,不如勿击。」庆之曰:「魏人远来,皆已疲倦,去我既远,必不见疑。及其未集,须挫其气。出其不意,必无败理。且闻虏所据营,林木甚盛,必不夜出。诸君若皆疑惑,庆之请独取之。」于是与麾下五百骑奔击,破其前军,魏人震恐。
  齐神武与魏孝武帝构隙,自太原举兵逼洛阳,帝遣将元斌之、斛斯椿丑伦反镇武牢,遣使告周文帝。周文帝谓左右曰:「高欢数日行八九百里,晓兵者所忌,正须乘便击之。而主上以万乘之重,不能渡河决战,方缘津据守。且长河万里,扞御为难,若一处得渡,大事去矣。」果如其言,帝西奔长安。孝武违之而败。
  东魏将齐神武伐西魏,军至许原西。周文帝至渭南,征诸州军皆未会,乃召诸将谓之曰:「高欢越山渡河,远来至此,天亡之时也。今及其新至,便可击之。」即造浮桥于渭,令军人赍子奚反三日粮,轻骑渡渭,辎重自渭南夹渭而西。军至沙苑,距齐神武军六十余里。齐神武闻周文至,引军来会,睹周文军少,竞驰而进,不为行列,总萃于左军。兵将交,周文鸣鼓,士皆奋起。其将于谨等六军与之合战,李弼等率铁骑横击之,绝其军为二,遂大败之,斩六千余级,临阵降者二万余人。齐神武夜遁,追至河上,复大克获。前后虏其卒七万。留其甲士二万,余悉纵归。
  孙子曰:「忿速,可侮。急疾之人,可忿怒而致死。忿速易怒者,狷戆疾急,不计其难,可动作欺侮。主不可以怒而兴军,将不可以愠而致战,合于利而用,不合于利而止。人主聚众兴军,以道理胜负之计,不可以己之私怒。将举兵则以策,不可以愠恚之故而合战也。怒可以复喜,愠可以复悦,亡国不可以复存,死者不可以复生也。主怒兴军伐人,无素谋明计,则破亡矣。将愠怒而斗,仓卒而合战,所伤杀必多。怒愠可以复悦喜,言亡国不可以复存,死者不可复生,言当慎之。故曰明主慎之,良将儆之,此安危之道也。」儆,戒也。
    挑战
  战国魏武侯问吴起曰:「两军相当,不知其将,欲击何如?」起曰:「令贱而勇者,将而击锐,交合而北,告而勿罚,观敌进取,一来一起:其政以理。奔北不追,见利不取:此将有谋。若其众追北,旗帜离乱,自止自行,或纵或横,贪利务得:凡若此类,将令不行。」
  楚、汉相持,彭越数绝楚粮道,项羽欲讨越,谓其将曹咎曰:「谨守成皋,汉欲挑战,慎勿与战,无令得东。我十五日必诛彭越,定梁地。」汉果数挑战,楚军不出。使人辱之,五六日,曹咎怒,渡兵汜水。汉击之,大破楚军,尽得楚国货贿。曹咎自刎于汜水之上。
  十六国姚襄据黄落,前秦苻生遣将苻黄眉、邓羌等率步骑讨之。襄深沟高垒,固守不战。邓羌说黄眉曰:「伤弓之鸟,落于虚发。襄频为晋将桓温、张平所败,锐气丧矣。今固垒不战,是穷寇也。襄性刚狠,易以刚动。若长驱鼓行,直压其垒,襄必怒而出师,可一战擒也。」黄眉从之,遣羌率骑三千军于襄垒。果怒,尽锐出战。羌伪不胜,引骑而退,襄追之,至于三原,羌回骑拒襄。俄而黄眉至,大战,斩之,尽俘其众。
  宋将沈攸之反,自江陵举兵东下,分兵出夏口,据鲁山。攸之既至郢,以郢城弱小不足攻,宋郢州,今江夏郡。遣人告郢州守将柳世隆曰:「被太后令,当蹔还都。卿既相与奉国,想得此意。」世隆答曰:「东下之师,久承声问。郢城小镇,自守而已。」攸之将去,世隆遣军于西渚挑战,攸之果怒,令诸军登岸烧郭邑,筑长围攻之。世隆随宜拒应,众皆披却。攸之军因之败溃。
  隋末,高祖起兵,自太原至霍邑,隋将宋老生守城。太宗以数骑诣其城下,举鞭指麾,若将围城者。老生怒,开门出兵。高祖因谓陇西公建成曰:「汝看两阵将交,引左军直趋东门。」命太宗引右军直趋南门,以断其归路。老生之军背城而列阵,高祖以中军与建成合阵于城东,太宗阵于城南。老生麾兵疾进,先薄高祖,而建成坠马,老生乘之,中军与左军咸却。太宗自南原遥见尘起,知义师退,率二百骑驰下峻阪,杀一贼将,遂冲断其军,出其阵后,表里齐噪,隋师大溃,遂擒老生,而平霍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