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龙进据石门,以左卫石邃都督中军事,勒统步骑四万赴金墉。勒顾谓徐光曰:「曜盛兵成皋关,上计也;阻洛水,其次也;坐守洛阳者,成擒也。」勒诸军至成皋。勒见曜无守军,大悦,乃卷甲衔枚诡道兼路,出于巩、訾之闲。知曜陈其军十余万人于城西,弥悦。勒入自宣阳门,升故太极前殿。季龙步卒三万,自城北而西,攻其中军:石堪、石聪等各以精骑八千,城西而北,击其前锋,大战于西阳门。勒躬贯甲冑,出自阊阖,夹击之。曜军大溃,于阵擒曜,以徇于军。
通典卷第一百五十四 兵七
  佯败引退取之 伪称败怠敌取之 引退设伏取之 声言退诱敌破之 引退设伏潜兵袭其营 设伏引敌斗袭其营 示退乘懈掩袭 敌退追奔 纵敌退于归路设伏取之 兵机务速 掩袭 甘言厚币乘懈袭之
  孙子曰:「佯北勿从。」北,奔走也。敌方战,形势未衰,便奔走而阵兵者,必有奇伏,勿深入从之。故太公曰:「夫出甲阵兵,从卒乱行者,所以多为变。」
    佯败引退取之
  春秋时,晋楚战于城濮,楚将子玉从晋师。晋师阵于莘北。胥臣以下军之佐当陈、蔡。子玉以若敖之六卒将中军,曰:「今日必无晋矣。」斗宜申将左,斗勃将右。晋裨将胥臣蒙马以虎皮,先犯陈、蔡。陈、蔡奔,楚右师溃。陈、蔡属楚右师。狐毛设二旆而退之。旆,大旗也。又建一旆而退,使若大将稍却者。栾枝使舆曳柴而伪遁,曳柴起尘,诈为众走。楚师驰之,原轸、郄溱侧巾反以中军公族横击之。公族,公所帅之军。狐毛、狐偃以上军夹攻之,楚左师溃。楚师败绩。子玉收其卒而止,故不败。晋师三日馆谷。馆,舍也。食楚军谷三日。
  春秋时,楚将斗廉帅师及巴师围鄾。邓将养甥、聃甥帅师救鄾。三逐巴师,不克。斗廉衡阵其师于巴师之中,以战,而北,衡,横也。分巴师为二部,斗廉横阵于其闲,以与邓师战,而伪北。北,走也。邓人逐之,背巴师,而夹攻之。楚师伪走,邓师逐之,背巴师,巴师攻之,楚师自前还与战。邓师大败。鄾人宵溃。宵,夜。
  战国秦师伐赵,赵以赵奢之子代廉颇为将,拒秦将王龁恨勿反于长平。秦王闻之,乃阴使武安君白起为上将军,而王龁为裨将军,令军中有敢泄言武安君将者斩。马服子至,则出兵击秦军,秦军佯败而走,张二奇兵以劫之。赵军逐胜,追造秦壁。秦壁坚拒不得入,而秦奇兵二万五千人绝赵军后,又一军五千骑绝赵壁闲,赵军分而为二,粮道绝。而秦出轻兵击之。赵战不利,因筑壁坚守,以待救至。秦王闻赵食道绝,王自之河内,赐民爵各一级,发年十五以上悉诣长平,遮绝赵救及粮食。至九月,赵卒不得食四十六日,皆内阴相杀食。来攻秦垒,欲出。为四队,四五复之,不能出。其时马服子与锐卒自搏战,秦军射杀之。军大败,卒四十余万人降,皆坑之。
  汉王与诸侯兵共击项羽,决胜垓下。韩信将三十万自当之,孔将军当左,费将军当右,汉王后,绛侯、柴将军在汉王后。项羽之卒可十万。韩信先合,不利,却。孔将军、费将军纵,楚兵退,信复乘之,大败垓下。
  后汉初,冯异与邓禹率车骑将军邓弘等议攻赤眉,异曰:「贼余众尚多,可稍以恩信倾诱,难以卒用兵破也。上今使诸将屯渑池要其东,而异击其西,一举取之,此万成计也。」禹、弘不从。弘遂大战移日,赤眉佯败,弃辎重走。车皆载土,以豆覆其上,兵士饥,争取之。赤眉引还击弘,弘军溃乱。异与禹合兵救之,赤眉小却。异以士卒饥倦,可且休,禹不听,复战,大为所败。
  东魏末,齐神武薨,子澄立。侯景叛归梁,而围彭城,澄遣慕容绍宗讨之。将战,绍宗以梁人剽悍,恐其众之挠也,一一引将卒而诳之曰:「我当佯退,诱梁人使前,汝可击其背。」申明诫之。景又命梁人曰:「逐北勿过二里。」会战,绍宗实败走,梁人不用景言,乘败深入,魏人以绍宗之言为信,争掩击,遂大败之。
  西魏末,遣将史宁与突厥木汗可汗同伐吐谷浑,俱会于青海。宁谓木汗曰:「树敦、贺真二城,是吐谷浑巢穴。今若拔其本根,余种自然离散,乃上策也。」木汗从之,即分为两军。木汗从北道向贺真,宁趣树敦。吐谷浑婆周王率众逆宁,宁击之。踰山履险,遂至树敦。树敦即吐谷浑之旧都,多诸珍藏。而其主先已奔贺真,留其征南王及数千人固守。宁进兵攻之,伪退,吐谷浑人果开门逐之,因回兵奋击,门未及阖,宁兵遂得入。生获其征南王,俘虏男女、财宝,尽归诸突厥。
    伪称败怠敌取之
  隋末,杨玄感反,攻东都。刑部尚书卫玄与玄感战,兵始会,玄感诈令人大呼曰:「官军已得玄感矣。」官军稍怠,玄感与数千骑乘之,玄兵于是大溃。
    引退设伏取之
  春秋时,北戎侵郑,郑伯御之,曰:「彼徒我车,惧其侵轶我也。」徒,步兵也。轶,突也。公子突曰:「使勇而无刚者,尝寇而速去之,尝,试也。勇则能往,无刚不耻退。君为三覆以待之。覆,伏兵也。戎轻而不整,贪而无亲,胜不相让,败不相救。先者见获,必务进;进而遇覆,必速奔。后者不救,则无继矣。」从之。戎人之前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