虏果奔,因掩击,大破之。
  蜀将诸葛亮屯于阳平,遣魏延诸军并兵东下,亮唯留万人守城。魏将司马宣王率二十万众拒亮,而与魏延军错道,径前,当六十里。侦昌郑反候白宣王说亮在城中兵力弱。将士失色,亮是时意气自若,勒军中皆卧旗偃息,不得辄出庵幔,开西门,扫地却洒。宣王疑其有伏,于是引军北趣山。亮谓参佐曰:「司马懿谓吾有强伏,循山走矣。」候逻还白,如亮所言。宣王后知,深以为恨矣。
  后汉末,陈登为广陵太守,孙策遣军攻登于匡琦城。登使人求救于曹公,而密去城十里理军营处所,多取柴薪,两束一聚,相去十步,纵横成行,令夜俱起火,互然其聚,城上称庆,若大军到。贼睹火惊溃,登勒兵追奔,斩首万级。
  西晋杜元凯伐吴,陈兵于江陵,遣牙门管定、周旨、伍巢等率奇兵八百,泛舟夜渡,以袭乐乡,多张旗帜,起火巴山,出于要害之地,以夺贼心。吴都督孙歆震恐,与吴将伍延书曰:「北来诸军,乃飞渡江也。」旋皆破之。
  十六国后赵石勒荆州监军郭敬寇晋襄阳,勒驿令敬退屯樊城,戒之使偃藏旗帜,寂若无人,彼若使人观察,则告之曰:「自爱坚守,后七八日大骑将至,相禁不复得走矣。」敬使人浴马于津,周而复始,昼夜不绝。侦谍还告晋南中郎将周抚,抚以为勒军大至,惧而奔于武昌,敬遂入襄阳焉。
  十六国前凉张重华以谢艾为军师将军,率骑三万,进军临河。后赵石勒将麻秋以三万众拒之。艾乘軺音遙車,冠白,苦洽反鳴鼓而行。秋遥观而怒曰:「艾年少书生,冠服如此,轻我也。」命黑音朔龙骧三千人驰击之。艾左右大扰。或劝艾乘马,艾不从,乃下车踞胡床,指挥处分。贼以为伏兵发也,惧不敢进。又遣将缘河截其后,秋军乃退。艾乘胜奔击,遂大败之,斩秋将杜勋、汲渔,俘斩一万三千级,秋走马奔大夏也。
  东晋末,宋武帝为将,讨海贼孙恩,恩在扈渎。海盐令鲍陋遣子嗣之以吴兵一千,请为前驱。宋武曰:「贼兵甚精,吴人不习战,若前驱失利,必败我军。可在后为声援。」不从。是夜,宋武多设伏兵,兼置旗鼓,然一处不过数人。明日,贼率众万余迎战。前驱既交,诸伏皆出,举旗鸣鼓。贼谓四面有军,乃引退,嗣之追奔,为贼所没。宋武且战且退,贼既盛,所领死伤且尽。宋武虑不免,至伏兵处,乃止,令左右脱取死人衣。贼谓当走反停,疑犹有伏。宋武因呼更战,气色甚猛,贼良以为然,乃引军去。宋武徐归,然后散兵稍集。
  东晋末,桓玄篡晋,宋武帝起义讨玄,玄使将桓谦、何澹之屯覆舟山。武帝使羸弱登蒋山,多张旗帜,玄不之测,大惧。武帝与刘毅等分数队,进突谦阵,皆殊死战,无不一当百。时东北风急,毅军放火,烟尘张天,鼓噪之音,震骇京邑。谦等诸军,一时奔散。
  萧梁将冯道根守阜陵。初到阜陵,理城隍,远斥候,有如敌将至者。众颇笑之。道根曰:「怯防勇战,此之谓也。」理城未毕,会魏将党德浪反法宗、傅竖眼率众二万,奄至城下,道根堑垒未固,城中众少,皆失色。道根命广开门,缓服登城,选精锐二百人出与魏军战,败之。魏人见意闲,且战又不利,因退走。
  西魏将宇文测行绥州事。每岁河冰合后,突厥即来寇掠,先是常先遣居人入城堡以避之。测至,皆令安堵如旧。乃于要路数百处并多积柴,仍远遣斥候,知其动静。是年十二月,突厥从连谷入寇,去界数十里,测命积柴之处,一时纵火。突厥谓有大军至,惧而遁走,自相蹂践,委弃杂畜及辎重不可胜数。测徐率所部收之,分给百姓。自是突厥不敢复至。
  梁雍州刺史岳阳王萧虽称藩于西魏,而尚有二心。西魏将杨忠自樊城观兵于汉滨,易旗递进,实骑二千,登楼观之,以为三万,惧而服焉。
    敌军攻城久不下师老击败之
  后汉初,庞萌、董宪反,与苏茂、佼强佼音效合兵三万,急围桃城。光武时在蒙,闻之,乃留辎重,自将轻骑三千,步卒数万,晨夜驰赴,师次任城,去桃城六十里。旦日,诸将请进,贼亦挑战。帝不听,乃休士养锐,以挫其锋。城中闻车驾至,众心益固。时吴汉等在东郡,驰使召之。萌等乃悉兵攻城,二十余日,众疲困而不能下。及吴汉等到,乃率众军进桃城,帝亲自搏战,大破之。
  十六国前赵刘曜败石勒将石季龙于高堠,今绛州闻喜县界。遂围洛阳。勒将亲救,程遐等固谏曰:「刘曜乘胜兵盛,难与争锋,金墉粮丰,攻之未可卒拔。曜悬军千里,势不支久。不可亲动,动无万全,大业去矣。」勒大怒,按剑叱遐等出。召徐光而谓之曰:「刘曜乘高堠之势,围守洛阳,庸人之情皆谓其锋不可当也。然曜带甲十万,攻一城而百日不克,师老卒殆,以我初锐击之,可一战而擒。若洛阳不守,曜必送死冀州,自河以北,席卷北向,吾事去矣。程遐等不欲吾亲行,卿以为何如?」光对曰:「刘曜乘高堠之势而不能进临襄国,更攻金墉,此其无能为也。悬军三时,无攻战之利,若銮旗亲驾,必睹旌奔败。定天下之计,在今一举。」勒笑曰:「光之言是也。」使内外戒严,有谏者斩。命石堪、石聪、桃豹等各统见众会荥阳,使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