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二嫡,父没祖存,己位则正,不得为祖父后,乃为祖母嫡也。
  宋崔凯云:「时人或有祖父亡,而后己母亡,孙奉养祖母,祖母卒则为之齐缞三年者。凯以为祖母三年,自谓己父母早亡,受重于祖,故为祖斩缞三年,祖母齐缞三年。今己父后亡,则受重于父,不受重于祖,孙虽奉养祖母,固自当如礼齐缞周耳。」
  庾蔚之谓:「刘景升以妇人之不可踰夫,既已乖矣。按成粲云:『己自受重于父,不受于祖,为祖母不应三年』,可谓殊途而同谬者矣。」
    后妻子为前母服议前母卒在异国
  后汉末,长沙人王毖上计至京师,值吴魏分隔,毖妻子在吴,身留中国,为魏黄门郎,更娶妻生昌及式。毖卒后,昌为东平相。至晋太康元年吴平时,毖前妻已卒,昌闻丧,求去官行服。东平王楙上台评议。
  博士谢衡云:「毖身不幸,去父母,远妻子。妻于其家,执义守节,奉宗祀,养舅姑,育稚子。后得归还,则固为己妻。父既为妻,子岂不为母。昌宜追服三年。」
  博士许猛云:「绝有三道。有义绝者,为犯七出也。有法绝者,以王法绝。有地绝者,以殊域而绝。且夫绝妻,如纪叔姬,其逼以王法,隔以殊域而更聘嫡室者,亦为绝矣。是以礼有继母服,无前母制。是以前母非没则绝也。以昌前母虽在犹不应服,若昌父在,则唯命矣。依礼记,昌唯宜追服其兄耳。」
  尚书都令史虞溥言:「臣以为礼不二嫡,重正也。苟正嫡不可以二,则昌父更娶之辰,即前妇义绝之日,固不待言而可知矣。议者以昌父无绝遣之言,尚为正嫡。恐犯礼亏教,难以示后。按昌父既册名魏朝,更纳后室,岂得怀旧君于江表,存外妻于雠国乎?非徒时政之所禁,乃臣道所宜绝。设使昌父尚存,今始会同,必不使两妻专堂,二嫡执祭。以此验之,故知后嫡立宜前嫡废也。即父使有两立之言,犹将以礼正之,况无遗命,可以服乎?溥以为宜如猛议。」
  博士秦秀议云:「按议者以礼无前妻之名,依名绝之不为之服,斯乃是也。今兄弟不同居,而各以路人相遇其母,恐一体之爱,从此绝矣。古人之为,未必按文,唯称情耳。以为二母之子,宜各相事皆如所生。虽无成典,期于相睦,得礼意也。若前妻之子不胜母之哀,来言曰『我母自尽礼于事夫,为夫先祖所歆享,为父志所嘉,为人伦所钦敬』,便迎父丧,归于旧茔,以其母祔葬;则后妻之子,宁可以据儒者之言以距之邪?礼,二妾之子,父命令相慈,而三年之恩便同所生矣。昌父何义不令二嫡依此礼乎?然礼无明制,非末学者所敢用心;必不得已,与其意而绝之,不若意而事之。故以为昌宜追前母三年,二母之祔,以先后为叙。」
  侍中程咸言:「诸侯无更娶致夫人之制,大夫妻死改室,不拘立嫡。昌父前妻,守德约身,幸值开通,而固绝之,此礼不胜情而渐入于薄也。昌母后聘,本非庶贱,横加抑黜,复不然矣。若令二母之子,交相为报,则并尊两嫡,礼之大禁。昔舜不告而娶,婚礼盖阙,传记以二妃夫人称之,明不足立正后也。圣人之弘,犹权事而变,而诸儒欲听立两嫡,并未前闻。且赵姬而让叔隗以为内子,黄昌之告新妻使避正堂,皆欲以正家统而分嫡妾也。昌父已亡,无正之者,若追服前母,则自黜其亲;交相为报,则固非嫡。就使未达,追为之服,犹宜刑贬,以匡失谬,况可报楙施行,正为通例,则两嫡之礼始于今矣,开争长乱,不可以训。臣以为昌等当各服其母者。」
  著作郎陈寿等议:「春秋之义,不以得宠而忘旧,是以赵姬请逆叔隗而己下之。若昌父及二母于今并存,则前母不废,有明征矣。设使昌父昔持前妇所生之子来入中国而尚在者,恐不谓母已黜遣,从出母之服。苟昌父无弃前妻之命,昌兄有服母之理,则昌无疑于不服。」
  司马李苞议:「礼重一统,所以正家,犹国不可二君。虽礼文残缺,大事可知。昌父遇虽,与妻隔绝,夫得更娶,妻当更嫁,此通理也。今之不去,此自执节之妇,不为理不绝矣,适可嘉异其意,不得以私善羁縻已绝之夫。议者以赵姬为比,愚以为不同也。重耳适齐,志在必还,五年之间,未为离绝。衰纳新宠,于礼为废嫡,于义为弃旧,姬氏固让,得礼之正,是以春秋善之,明不得并也。古无二嫡,宜如溥驳。」
  中书监荀勖议曰:「昔郑子群娶陈司空从妹,后隔吕布之乱,不知存亡,更娶蔡氏女。徐州平后,陈氏得还,遂二妃并存。蔡氏之子元迭,为陈氏服嫡母之服,族兄宗伯曾责元迭,谓抑其亲,乡里先达以元迭为合宜。」
    前妻被掠没贼后得还后妻之子为服议
  晋成帝咸康中,零陵李繁姊先适南平郡陈诜为妻,产四子而遭贼。姊投身于贼,请活姑命,贼将姊去。诜更娶严,生子晖等三人。繁后得姊归,诜求迎李还,更育一女子。诜籍,母张在上,以妻李次之,严次之。李亡,诜疑晖服,以其事言于征西大将军庾亮府评议。
  司马王愆期议曰:「按礼不二嫡,故惠公元妃孟子卒,继室以声子。诸侯犹然,况庶人乎?士丧礼曰,继母本实继室,称继母者,事之如嫡,故曰如母也。诜不能远虑避难,以亡其妻,李非犯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