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以兵部尚书李绩同中书门下三品。同中书门下三品,自此始也。永崇、弘道之际,裴炎为正议大夫,守侍中;崔知温为正议大夫,守中书令;刘齐贤为中大夫,守侍中:并同中书门下三品。按:此当以阶卑官高,令所给禄秩同三品耳,当是权时之制。其后亦有阶卑为侍中、中书令者,即更不言。及平章事、知政事、参知机务、参与政事及平章军国重事之名者,并为宰相,贞观二年,太宗谓侍臣曰:「中书、门下,机要之司,擢才而居,委任实重。诏敕如有不便,皆须执论。比来唯觉阿旨顺情,遂无一言谏诤者,岂是道理?若唯署敕行文而已,人谁不堪,何须简择,以相委付?自今以后,诏敕疑有不稳,必须执之。」亦汉行丞相事之例也。韩安国为御史大夫,行丞相事。后汉书曰:「周泽行司徒事,如真。」高宗永徽六年,召宰相议废皇后王氏,立武昭仪为后。褚遂良奏曰:「先帝疾甚,执陛下手以语臣曰:『我儿好新妇,今将付卿。』皇后恐不可废。」遂置笏于殿陛,叩头流血。上大怒,命引出之,遂良贬官。侍中韩瑗上疏理之,不纳,表请归田,不许,瑗又上疏切谏。来济亦密表谏,不纳。仪凤元年四月,上以风疹,欲令武太后摄知国政,中书令郝处俊曰:「臣闻礼经『天子理阳政,后理阴道』,则外内和顺,国家以理。帝之与后,阴之与阳,各有所主,不相夺也。若失其序,上则谪见于天,下则祸成于人。昔魏文帝着令,虽有少主,尚不许皇后临朝,所以追监成败,杜其萌也。况天下者,高祖、太宗之天下,陛下正合谨慎宗庙,传之子孙,诚不可持国与人,有私于后族。且旷古以来,未有此事,伏乞特赐详审。」武太后神功元年,尝召陆元方问以外事,对:「备位宰臣,有大事即奏,人闲碎务,不敢以烦圣鉴。」圣历三年腊月,张易之兄弟贵宠踰分,惧不全,请计于宰相吉顼。顼曰:「公兄弟承恩深矣,非有大功于天下,自古罕有全者。唯有一策,苟能行之,岂止全家,亦当享茆土之封耳。」易之涕泣请之,顼曰:「天下思唐德久矣。主上春秋高,武氏诸王,殊非所属意。公何不从容请庐陵、相王,以继生人之愿?」易之乃承闲屡言,太后纳之。既知顼之谏,乃诏问顼。顼对曰:「庐陵、相王,皆陛下之子。高宗初托于陛下,当有所主。」乃追中宗焉。睿宗登极,方发问,遂追赠为御史大夫。制云:「王命中绝,人谋未辑,首陈返政之议,克副祈天之本。」中宗神龙元年二月,侍中桓彦范上疏曰:「伏见陛下每临朝政,皇后必施帷幔殿上,得闻政事。详求往代帝王,有与妇人谋及政事者,莫不破国亡身,倾辀继路。且以阴乘阳,违天也;以妇陵夫,违人也。违天不祥,违人不义。由是古人譬以『牝鸡之晨,惟家之索』。易曰:『无攸遂,在中馈。』言妇人不得参于国政也。伏愿皇后无往正殿干及外朝,专在中宫修阴教,则坤仪式固,鼎命惟永。」不纳。景龙四年,中宗遗制:韦庶人辅少主,知政事,安国相王参谋辅政。中书令宗楚客谓韦温曰:「今既皇太后临朝,宜停相王辅政。且皇后于相王嫂叔不通问之地,甚难为仪注,理全不可。」宰相苏瑰独正色拒之,谓曰:「遗制是先帝意。若可改,何名遗制!」楚客大怒,竟削相王辅政而宣行。自先天之前,其员颇多。景龙中,至十余人。开元以来,常以二人为限,或多则三人。武太后圣历三年四月敕:「同中书门下三品平章事,赐会并同中书门下三品例。」开元十年十一月敕:「自今以后,中书门下宜共食实封三百户。」二十二年十一月制:「宰相兼官者,并两给俸禄。」天宝十五年之后,天下多难,勋贤并建,故备位者众。然其秉钧持衡,亦一二人而已。旧制,起居舍人及起居郎唯得对仗承旨。仗下之后,谋议不得闻。武太后时,文昌右丞姚以为帝王谟训不可无纪,若不宣自宰相,史官无从而知。表请仗下所言军国政要,则宰相一人撰录,每月封送史馆,谓之「时政记」。自始也。旧制:宰相常于门下省议事,谓之政事堂。至永淳二年七月,中书令裴炎以中书执政事笔,其政事堂合在中书,遂移在中书省。开元十一年,张说奏改政事堂为「中书门下」,其政事印亦改为中书门下之印。至德二载三月,宰相分直主政事笔,每一人知十日。贞元十年五月八日,又分每日一人执笔。
  丞相司直。汉武元狩五年置,掌佐丞相举不法,位在司隶校尉上。翟方进为司直,旬岁闲免两司隶。旬岁犹言满岁,若十日之一周。后汉罢丞相,光武以武帝故事,置司徒司直,居司徒府,助司徒督录诸州郡所举上奏,司直考察能否,以征虚实。建武十一年省。献帝建安八年,复置司直,不属司徒,掌督中都官,不领诸州。九年,诏司直皆比司隶校尉,坐同席,在上,假传置也,伏湛字惠公,光武以湛才任宰相,拜为司直,行大司徒事。后无。石勒置都部从事,各部一州,秩二千石,准丞相司直。
  丞相长史。汉文帝二年置,一丞相有两长史。汉百官表云丞相「有两长史」。而张汤传云:「杀臣者三长史也。」颜师古曰:「兼有守者,非正员故耳。」盖众史之长也,职无不监。田仁为丞相长史,上书言天下太守,皆下吏诛死。武帝悦,拜仁为丞相司直,威振天下。介帻,进贤一梁冠,朱衣,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