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征,而后有车马之音,羽旄之美。今寂然一不闻,辄云:‘车驾即日过关。’此必有假陛下名,出边句贼者。臣请捕其人,明正典刑。若陛下果欲出关,必两宫用宝,臣乃敢开。不然,万死不奉诏。”奏未达,使者复来。钦拔剑叱之曰:“此诈也!”使者惧而返,为帝言:“张御史几杀臣。”帝大怒,顾钱宁:“为我趣捕杀御史。”会梁储、蒋冕等追至沙河,请帝归京师。帝徘徊未决,而钦疏亦至。廷臣又多谏者。帝不得已,乃自昌平还,意怏怏未已。又二十余日,钦巡白羊口。帝微服自德胜门出,夜宿羊房民舍,遂疾驰出关,数问御史安在?钦闻,追之已不及。欲再疏谏,而帝使中官谷大用守关,禁毋得出一人。钦感愤,西望痛哭。于是京师传张御史闭关三疏云。(《张钦传》。 )
十三年正月丙午,至自宣府。命群臣具彩帐、羊酒郊迎,御帐殿受贺。辛酉,复如宣府。(《本纪》。 )
七月丙午,复如宣府。工科都给事中石天柱念帝盘游无度,群臣虽谏,帝意不回,思所以感动之者,乃刺血草疏,略曰:“臣窃自念:生臣之身者,臣之亲也;成臣之身者,累朝之恩也。感成身之恩,欲报之于陛下者,臣之尽心也。因刺臣血,以写臣心。明臣愚忠,冀陛下怜察。数年以来,星变、地震、大水、奇荒,灾异不可胜数,而陛下不悟。祸延太皇太后,天之意欲陛下居衰中,悔过自新,以保大业也。倘或不悟,天意或几乎息矣。夫大位者,奸之窥也。昔太康田于洛,炀帝行幸江都,皆以致败,可不鉴哉?方今朝廷空,边鄙空,城市空,仓廪空,天下皆知危亡之祸,独陛下不知耳。治乱安危,在此行止,此臣所痛心为陛下惜,复昧死为陛下言也。”凡数千言。当天柱刺血时,恐为家人所阻,避居密室,虽妻子不知。既上,即易服待罪。闻者皆感怆,而帝不悟也。(《石天柱传》。 )
十四年二月壬申,至自宣府。(《本纪》。 )
是年三月,帝议南巡。修撰舒芬等上疏极谏曰:“古帝王所以巡狩者,协律度、同量衡、访遗老、问疾苦,黜陟幽明、式序在位,是以诸侯畏焉,百姓安焉。若陛下之出,不过如秦皇、汉武侈心为乐而已,非能行巡狩之礼者也。博浪、柏谷,其祸亦可鉴矣。近者西北再巡,六师不摄,四民告病。哀痛之声,上彻苍昊。传播四方,人心震动。故一闻南巡诏书,皆鸟惊兽散。而有司方以奉迎为名,徵发严急。江淮之间,萧然烦费。万一不逞之徒,乘势倡乱,为祸非细。且陛下以‘镇国公’自命,苟至亲王国境,或据勋臣之礼以待陛下,将北向朝之乎?抑南面受其朝乎?假令循名责实,深求悖谬之端,则左右宠幸无死所矣。尚有事堪痛哭不忍言者,宗藩蓄刘濞之衅,大臣怀冯道之心,以禄位为故物,以朝署为市廛,以陛下为弈棋,以革除年间为故事,特左右宠幸知术短浅,无能以此言告陛下耳!使陛下得闻此言,虽禁门之外,亦将惊跸而出,尚敢轻骑慢游哉!”(《舒芬传》。 )
八月癸未,车驾发京师。十二月丙戌,至南京。(《本纪》。 )江彬又欲导帝幸苏州,下浙江,抵湖、湘。诸臣极谏。会其党亦劝阻,乃止。(《三编》。 )
嘉靖十六年三月癸酉,如天寿山。丙午,幸大峪山。
十八年二月乙卯,幸承天。幸酉,次真定,望于北岳。三月己巳,渡河,祭大河之神。幸未,次钧州,望于中岳。四月壬子,至自承天。甲子,幸大峪山。(已上《本纪》。 )
隆庆二年二月丙子,幸南海子。先是,左右有言南海子之胜者。上将往幸,都给事中王治率同官谏,内阁徐阶、尚书杨博等并阻止,皆不听。至则荒莽沮湿,上甚悔之。(《王治传》。 )
◎视学
洪武五年,京师文庙成,车驾幸太学,行释奠礼。(《春明梦余录》。时以应天府学为国子学,盖在应天府学行礼。至十五年别立国子监成,太祖复于国子监行释奠礼。 )
十五年五月己未,国子学新成。帝将行释菜礼。侍臣有言:“孔子虽圣,人臣也,礼宜一奠再拜。”帝曰:“昔周太祖如孔子庙,左右谓不宜拜。周太祖曰:‘孔子百世帝王师,何敢不拜?’今朕有天下,敬礼百神,于先师礼宜加崇。”乃命礼部尚书刘仲质详议。仲质请帝服皮弁执圭,诣先师位前,再拜献爵,又再拜。退易服,乃诣彝伦堂命讲。庶典礼隆重。诏曰:“可。”(《刘仲质传》。 )
永乐四年三月辛卯朔,帝诣国子监。礼部尚书郑赐引宋制,请服靴袍再拜。帝不从,仍服皮弁行四拜礼。御彝伦堂授经。设几榻,赐讲官及大臣、翰林坐。祭酒、司业、博士、助教序进,坐讲,诸生环列以听。(《礼志》,《三编》。 )
正统九年二月,太学成。三月辛亥朔,幸太学,释奠先师。祭酒李时勉当进讲,会久病。及升堂讲《尚书》,词旨清朗。上悦、赐予有加。(《本纪》及《时勉传》。 )
成化元年三月丁巳,帝视太学,释奠先师。始加牲,用乐。停祭酒官以下宴,止宴衍圣公三氏子孙于礼部。
弘治元年三月癸酉,幸太学。先期,致斋一日。奠加币,牲用太牢,改分献为分奠。尚书王恕请之也。(已上《史概》。 )
嘉靖十二年三月丙辰,上以先师祀典既正,再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