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险制敌,莫要于此。平淮莽苍,四战之地,无山可依,其水易涉,故古今之言守御者,未有不先江而后淮也。赋民(之)[以]赡兵,资兵以卫民。世之论备边方,亦未有不先兵而后民。是盖未知缓急之势。欲固门户者,当备藩篱,今版图未复,驻跸东南,两淮其藩篱也,而长江乃吾门户。前后谋国者,莫不以守江为上,而视藩篱之地不甚经意,宿大军于长江而更戍以守淮壖,岂非以内外为缓急邪 抑不思严外乃所以固内,今沿淮诸城悉皆整备,然江淮之民尚末有安居乐业之心。夫贫富相依,有无相赈,盖内地之民皆然,不特淮民也。今淮甸所居,皆无富民矣。向之富室,今变而为中产;向之中户,今转而为贫民;贫民日益流移,而仅足之家,亦苟且目前而不思为百年生生

之计。此无他,为之牧长不得其人耳。昔范镇言于庆历之朝曰:欲备契丹,莫若宽河北之民;欲备灵夏,莫若宽关陕之民;欲备云南,莫若宽湖、岭之民。今中原纷扰,夷狄寇盗互相吞噬,此正边境必备之时。今淮城筑矣,淮兵增矣,而淮民之困,可不思所以宽之乎 请下臣此章明示两淮守令,其不一意恤民者,必痛加之罚。」从之。
十年四月二十四日,礼郎侍郎兼国子祭酒袁燮已见进对,论奖拔忠贤,因奏:「今日夷狄犯顺,尤当选择人才,增重国势。」上深然之。燮又奏:「须得忠鲠之臣,其言逆耳,有益于国势者。」上曰:「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诸道,有言逊于汝志,必求诸非道。此可以观人。」又论边防利害,上曰:「开禧间,我先用兵,彼直而我曲。今日虏人叛盟,我直而彼曲。」燮奏:「今日之事,只得向前,要在陛下刚明果断,振作士气。」上再三称是。燮又奏岁币不可与。上曰:「却可以此赏有功。」燮奏:「乞降诏晓谕北方饥民,向来所以约回不纳者,恐开边隙之故,非是有意拒绝,庶几此等人不至于深怨。」上曰:「正当分明说与,卿说得极是。」
十一年正月二十二日,起居郎聂子述直前奏事,论边防利害,不可专为守御之谋。上曰:「临机制变,不当执一,庶几彼不敢相侮。」子述奏:「圣虑深远,天下幸甚。」
十五年正月八日,内降诏曰:「朕嗣守丕基,统临中夏。慨神州之未复,久污腥膻;念赤子之何辜,尚罹涂炭。谅结南归之望,每

深北顾之忧。虽揽衣而披地图,思雪百年之耻;然嗜杀以一天下,恐伤列圣之仁。蠢彼游魂,肆行乱略,稔成暴虐之政,自速灭亡之期。敌雠交攻,生聚荡析,拊朕心而甚痛,矜再众之畴依。履地戴天,知素明于逆顺,尊君亲上,果自决于从违。山东奉土以来王,河北连城而而向化,不烦兵革,竟脱毡裘。嘉尔忠精,为时表倡。爰第颁于爵秩,俾仍抚于封陲。安集流离,蠲除征敛,通稼穑渔盐之利,绝鞭笞敲扑之苛。顷夏正之未承,每孍无岁;逮周疆之甫入,乃克有秋。即天意以监观,则人谋之允 。然虑更生之后,未底便安;或当新集之余,犹须经理。凡尔有欲,皆朕乐闻。尚赖为将帅者,因兵锐之可乘,尽振励激昂之道;为守令者,念民劳之乍习,极抚摩宽恤之方。 济功名,罔渝终始,率遗黎而咸附,与污俗以惟新。上以应在天之灵,下以恢复古之业。功多厚赏,朕不食言。」
六月二日,枢密院言:「淮东制置司申:照得楚州内控归附,外接夷虏,要当固本强形。具申朝廷,乞札下殿步司,选差精锐马军二千人骑,前赴本司,以备调遣。已蒙札下殿司,差发马军五百人骑,令统领彭部押到楚州,添贴捍御。本司已将上项马军时加激犒训习,委是纯熟,兼增添马料餧养,缓急可仗。但数目未多,未足以强形。乞再札下殿司,精选差拨,发付本司,以备缓急调遣。」检照本司已申事理,诏令殿前司日下更选拣精锐马军

五百人骑,并合用衣甲、军器什物,仍选差兵将官部押,起发前去淮东制置司、楚州,揍作一千人骑,同共捍御。仍令统领彭通行统辖。

食货 宋会要辑稿 食货一 检田杂录 案:田制以建置先后为次

宋会要辑稿 食货一
检田杂录案:田制以建置先后为次

【宋会要】
太祖建隆二年四月,大名府上言:餐陶县民郭赟诉去冬所检田,各有隐漏田亩。诏本县令程迪杖脊除名,配沙门岛;元检官给事中常准夺两任官。
三年七月,诏以魏、郓、贝、冀、滑、卫、磁、相、邢、洺等州自夏少雨,虑秋谷不登,命给事中刘载等十人分检见苒。
干德二年四月,诏曰:「自春徂夏,时雨常愆,深念黎元,失于播殖,所宜优恤,俾获昭苏。应诸道所催今年夏催:《宋大诏令集》卷一八五作「征」,义长。租,委在处长吏检视民田无见苒者上闻,并与除放」。
太宗太平兴国八年九月,诏:「自来水旱灾伤,画时差官检括,救其艰苦,惟恐后时。颇闻差出使臣迟留不进,州县之吏日行鞭朴,惧收赋之违限,罹有司之殿罚,且令耕者改种失期,甚无谓么。自今应差检田使臣,宜令中书量地里远近及公事大小,责与往来日限,违者科罪」。
九年正月,诏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