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患』,谓忌日也。忌日不乐,谓不举吉事也。然而礼令即无忌日飨庙废乐之文。至唐始有祭与忌日同,则县而不乐。裴宽建议:庙尊忌卑则作乐,庙卑忌尊则备而不奏。当时虽从宽议,然亦无所据。礼家之说:祭天以燔为歆神之始,以血为陈馔之始;祭地以埋为歆神之始,以血为陈馔之始;宗庙以灌为歆神之始,以腥为陈馔之始。然则天地、宗庙皆以乐为致神之始,故曰『大祭有三始』,谓此也。天地之间虚豁而不见其形者,阳也;鬼神居天地之间,不可以人道接也。声属于阳,故乐之音声号呼召于天地之间音:原作「歆」,据《宋史》卷一二七《乐志》改。,庶几神明闻之,因而来格。故祭必求诸阳。商人之祭,先奏乐以求神,先求于阳也;次灌地求神于阴,达于渊泉也。周人尚臭,四时之祭先灌地以求神,先求诸阴也。然则天神、地祇、人鬼之祀,不可去乐明矣。今七庙连室,难分庙忌之尊卑,欲依唐旧制及国朝故事:庙祭与忌同日,并县而不作;其与别庙诸后忌同者,作之。若祠天地、日月、九宫、太一及 百神,并请作乐。社、稷以下诸祠既卑于庙,则乐(不可)[可不]为。如此,则虽纯用三代之礼,亦可广孝思之至。臣珪等议:社、稷,国之所尊,其祠日若与别庙诸后忌同者,伏请亦不去乐。余并如礼官所议。诏恭依。
四日,翰林学士王

珪言:「昔之作乐,以五声播于八音,调和谐合,而与治道通。先王用于天地、宗庙、社稷,事于山川、鬼神,使鸟兽尽感,况于人心乎 然则乐虽盛而音亏,未知其所以为乐也。今郊庙升歌之乐,有金、丝、竹、土、革,而无木音。夫所谓柷敔者,圣人用以着乐之始终,岂顾容有缺邪 亦尝窃迹国朝以来议乐之文,盖莫究其所失之因。且乐莫隆于《韶》,《书》曰『 击鸣球,搏拊琴瑟』,又曰『下管鼗鼓,合止柷敔』。孔安国以 击是柷敔之用,既云下『管(击)鼗鼓』,知鸣球与琴瑟之在堂,故传曰堂上堂下各有柷敔也。今陛下躬祠明堂,去并侑之渎,又将以荐至乐之和,愿诏有司考古而增定之,下太常寺详定。」既而本寺言:「乞依所请,堂上增置柷敔,以合《尚书》八音之数,仍乞下有司依法制造。其节鼓本出于江左清乐,至唐雅乐升歌用之,其事非古,欲乞停罢,复用搏拊,以备革音。」从之。

熙宁元年四月二十八日,太常礼院上言:「检详景德二年七月诏书,南郊用卤簿、仪仗、冠冕、车辂、宫架、登歌、鼓吹等,并依常行郊礼,别无增减。今请一依景德故事施行。并据当年八月宰臣毕士安等三上表请听乐,批荅以为:『大坛展礼,八音降格于神祇;清庙奉先,二舞形容于德业。同和之奏,诚难阙焉。朕今勉 舆情,审思中道,除郊天之庶事,资礼乐以相成,暂举箫韶,以尽明察。俟严禋之告毕,守旧制以如初。』看详当时诏意,乐舞之类似止施于郊庙。今欲乞除郊庙及景灵宫礼神用乐外,所有卤簿、鼓吹及楼前宫架、诸军音乐,皆备而不作。其逐处警场,止鸣金钲鼓角。」从之。
熙宁九年五月十六日,同知太常礼院王仲修言:「伏以王者作乐,所以导天地之和。乐之和在乎有节,故圆丘之乐六变,方泽之乐八变,宗庙之乐九变。变者,统乎节其声,不可相续而无序也。《书》曰『合止柷敔』,所以为乐之始终也。臣为礼官,常奉祠太庙,听《兴安之曲》,举柷而声已过,举敔而声不止。臣未见其所以为始终之节,其何以感格天地宗庙之灵乎 愿诏乐工,凡祠祭用乐,一奏将终则 敔,而声须少止;听击柷,则乐复作。如此,乃尽『合止』之义,庶乎不悖于经也。」诏太常礼院定夺以闻。既而礼官言:「臣等赴太常寺设乐按试,令乐工奏六变、九变降神之乐。将作即击

柷,乐作;一奏既终,即 敔止乐;击柷,乐复作。显见节奏明白。请依仲修所请,下太常寺:今后凡祀天地、宗庙等处,用乐依此举节。」诏可。
元丰元年十月二日,详定郊庙礼文所言:「郊礼遇雨,朝服,望祭,不设乐。按《礼记》曰:『大夫冕而祭于公,弁而祭于己。』则是臣子助祭不以朝服也。又曰:『年谷不登,祭事不悬。』则是于祭之时,既行吉礼,乐不当撤也。本朝祠祭,遇雨则望祀,不为违礼;然而服公服,又不设乐,则非所以称奉神之意。伏请遇雨望祀,服祭服,仍设乐。」从之。
三年五月六日,诏秘书监致仕刘几乘驿赴详定礼文所议乐。六月九日,同判太常寺王存言:「近诏秘书监刘几赴详定郊庙礼文所议乐。伏见礼部侍郎致仕范镇论辨雅乐,乞召镇与几参考得失。」从之。二十一日,命知太常礼院、秘书丞杨杰赴详定礼文所同议大乐,从秘书监致仕刘几请也。
七月二十七日,户部侍郎致仕范镇言:「乞下京东、京西、河北、陕西转运司,量立赏格,求访真黍,以审音乐。」从之。
八月五日,详定郊庙礼文所言:刘几请依景佑中例,择近上使臣修制大乐器。从之。
十五日,秘书丞、同知太常礼院杨杰言:「先于去年八月上《大乐十二均图》,未蒙付外施行。」又言:「金声舂容,失之则重;石声温润,失之则轻;土声函胡,失之则下;竹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