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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无射,问律于泠州鸠,对曰:『律所以立均出度也。』古之神瞽考其中声,而量之以制,度律均锺。百官轨仪,纪之以三,平之以六,成于十二,天之道也。此乃景王将铸无射倍声景:原作「量」,据《太常因革礼》卷一八改。,泠州鸠患其过多,故言成于十二,天之道也。夫『律所以立均出度』者,此言月律十二,而为均度之法,不可增减者也。『考其中声,量之以制』者,谓除其减倍之声,惟存正中之声也。夫黄锺之律凡九十黍,自九十一黍已上皆属三倍黄锺之法,四十五黍以下皆属三减黄锺之法「四十五」至「之法」十四字原脱,据《太常因革礼》卷一八补。,唯自四十六黍已上至九十黍名为中声上:原作「下」,据《太常因革礼》卷一八改。,自具十二律,故曰『考其中声,量之以制』者也。又夫『度律均锺』者,谓以十二律之声均调十二锺者也。又夫『百官轨仪』者,此言乐为天子之职,但贵其锺律谐和,使人闻之欣然而感,不知手舞足蹈;而官司设法立制,发号施令,民亦悦随,如闻锺律之和,是故谓之百官轨仪。此乃三皇五帝至治之盛也。又夫『纪之以三』者,谓度量衡法,纪其声律而成锺也。『平之以六』者,此言造锺之法不可过于六律,则平和之理也。『成于十二』者,此言六律之变,极于十二之数,不可越也。『天之道』者,言天然造化之法,必以十二而为体也。」
诏冯元、宋祁等更议其事。元等议曰:「窃惟大乐之本,金石为先,曩制相沿,典策具在。盖前圣善制,取法非一,故有十三管之和、十九管之巢、二十六簧之竽、二十五弦之瑟、十三弦之筝、九弦七弦之琴、十六枚之锺磬,各自取义,宁有一

之于律吕,专为十二之数也 且锺磬八音之首,丝竹以下受而为均,故圣人尤所用心焉。《春秋》号乐,总言『金奏』,《诗 颂》称美,实依磬声,谅兹二器,非可轻改。今照欲损为十二,不得其法于古。臣等以为有不可者四,甚不可者一。传曰天子用八者,诚羽舞之列也,然锺磬亦取用八之义,故先儒引以为言。夫八音生于八风,是制乐之本,锺磬得倍其数者,由统率众器,使无遗声,十六之兴,其(议)[义]在此。若止于十二,是亏天子用八之义,且不得尽众器之声,一不可也。后王相尚,亦时改作,诸儒偏见,或存异说。盖尝有十九锺、二十一(种)[锺]者(也)[矣],十四锺、二十四锺者矣。虽暂施乐府, 见篇籍,及儒名臣讨论至当,俾克行远,终归十六。今欲隳至当行远之法,二不可也。汉成帝时,犍为郡水滨得古磬十六枚,汉家因是议明堂、辟雍,以立制度。验此一事,盖非近物,故班固之立《汉志》,康成之注《周官》,杜预之释《传》文,阮氏之图三《礼》,而十六之数,初无异论。且前儒名学,各有师承,脱无全文,常慎疑阙;非如今世之儒今:原脱,据《太常因革礼》卷一八补。,师心独得,便为可行也。唐家稽古,礼乐最为详明,今其所存者,正史、《通礼》、《会要》、《令式》、《六典》、《通典》、《义纂》、《义罗》之类「通礼」下原有「乐」字,「六典」下原有「通」字,据《太常因革礼》卷一八删。,究寻锺磬之数,咸云十六。惟有《乐府杂录》乃唐人段安节所著,于雅乐部有编锺十二之说。臣等详览其书,舛驳特甚,且其文曰:『雅乐部十二律锺,依月律排之,每面磬及编磬各一架,每架各编锺

十二,亦依律吕。』以上三十三字是《乐府杂录》正文。叙事之体,诚有工拙,至于铺陈名物,要须有次,今于『编磬各一架』之下便云『每架各编锺十二』编磬:原作「编锺」,据《太常因革礼》卷一八改。,且锺架尚未有说,锺数何缘先见 漏略颠倒,判其非真真:原作「文」,据《太常因革礼》卷一八改。。又安节当僖、昭丧乱之余,唐家备乐既已残缺,而安节但率所见,笔之于书,所传之事,故多失实。今若舍《周官》、汉瑞之明据,背班固、康成之名学,斥唐家正典之法,遵后人失传之议,此三不可也。而照引正经四义为编锺十二之据,其一引《周礼》『凡为乐器,以十有二律为之度数,以十有二声为之齐量』。臣等谓『为之度数』者,若黄锺之锺九寸「黄」原作「若」,又「锺之锺」下衍「则以黄锺」四字,并据《太常因革礼》卷一八改正。,倍而更半之,其长二尺二寸五分之类也。『为之齐量』者,乃是十有二声之锺,取其所容,以为声之齐量,非论编锺之数也。其二引春秋晏子之言『为七音六律以奉五声』。臣等谓:七音、七均、六律,兼六吕而言之也;以奉五声者,而为之主也。此盖普说乐意,非如照指定锺体,强配十二也。其三引季子观乐,美韶乐,曰『五声和,八风平,节有度,守有序,盛德之所同也』。照解之曰:『五声和者,则舜琴五弦,七音、六律、十二管之义也。夫五弦之中自具七音,数用十二管,五声各一,盖无偏重则五声和矣。若武琴七弦,则九音、八律、十六管之义,宫、商、变宫三位重复,则五声不和矣。八风平者,五弦之中具十二管,则与八风自相均等,此乃八风平也。若武琴七弦,当具十六

管,则有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