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使人寻之不知
所向后潜于布囊中见二纸卫一黑一白后月余白
刘曰彼未知止必使人继至今宵请剪发系之以红
绡送于魏枕前以表不回刘听之至四更却返曰送
其信矣是夜必使精精儿来杀某及贼仆射之首此
时亦用计杀之望勿忧耳刘豁达大度亦无畏色是
夜明烛半宵之后果有二幡子一红一白飘飘然如
相击于□四隅良久见一人自空而踣身首异处隐
娘亦出曰精精儿已毙拽出于堂之下以药末化之
为水发毛不存矣隐娘曰后夜当使妙手空空儿继
至空空儿之神术人莫能窥其用鬼莫得蹑其踪能
从空虚入冥漠无形而灭影隐娘之伎故不敢造其
境此即系仆射之福耳但以于阗玉周其颈拥以衾
隐娘当化为蠛蠓潜入肠中听候其余无逃避处刘
如言至三更瞑目未熟果闻项上铿然声甚厉隐娘
自刘口中跃出贺曰仆射无患矣此人如俊鹘一搏
不中即翩然远逝耻其不中耳u未逾一更已千里
矣后视其玉果有匕首划处痕逾数分自元和八年
刘自许入觐隐娘不愿从焉云此去寻山水访至人
但一一请给与其夫刘如约后渐不知所之及刘薨
于军隐娘亦鞭驴而一至京师柩前恸哭而去开成
年昌裔子纵除陵州刺史至蜀栈道遇隐娘貌若当
时甚喜相见依前跨白卫如故谓纵曰郎君大灾不
合适此出药一粒令纵吞之云来年火急抛官归雒
方脱此祸吾药力只保一年患耳纵亦不甚信遗其
缯彩一无所受但沈醉而去后一年纵不休官果卒
于陵州自此无复有人见隐娘矣
  孟媪
按干子彭城刘颇常为子婿进士王胜话三原县
南董店之东壁有孟媪年百余岁而卒店人悉曰张
大夫店先是贞元末颇自渭北入城止于是店见有
一媪年只可六十许衣黄袖大裘乌帻跨门而坐左
卫李俨苊士广亦止店中其媪问广何官广具答
之其媪曰此四卫耳大好官广即问媪何以言之媪
曰吾年二十六嫁张□为妻□为人多力善射骑郭
汾阳总朔方□为汾阳所任常在汾阳左右吾貌酷
似□□卒汾阳伤之吾遂假衣丈夫衣冠投名为□
弟请事汾阳汾阳大喜令替阙如此又寡居一十五
年自汾阳之薨吾已年七十二军中累奏兼御史大
夫忽思茕独遂嫁此店潘老为妇迩来复诞二子曰
滔曰渠滔五十有四渠五十有二颇每心记之
  三鬟女子
按剧谈录京国豪士潘将军住光德坊本居襄汉间
常乘舟射利因泊江加猩乞食留之数日尽心檀
施僧谓潘曰观尔形质器度与众贾不同至于妻孥
皆享巨福因以玉念珠一贯留赠云宝之不但通财
亦有官禄既而贸迁数年藏镪巨万遂均陶朱其后
职居左广列第京师常宝念珠贮之以绣囊玉合置
道场内每月朔则出而拜之一旦开合启囊已亡失
矣然而缄封若旧他物亦无所失于是夺魄丧精以
为其家将破之兆有主藏者尝识京兆府停解所由
王超年且八十因密话其事超曰异哉此非攘窃之
盗也某试为寻之未知果得否超他日因过胜业坊
北街时春雨新霁有三鬟女子年可十七八衣装□
缕穿木屐立于道侧槐树下值军中少年蹴g接而
送之直高数丈于是观者渐众超独异焉及罢随之
而行止于胜业坊北门短曲有母同居盖以纫针为
业超异时因以他事熟之遂为甥舅然居室甚贫与
母同卧土榻烟爨不举往往经累日设肴馐时有水
陆珍异吴中初进洞庭橘子恩赐宰相外京辇未有
此物密以一枚赠超云有人从内中取出而禀性刚
决超意甚疑之如此往来周岁矣超一旦携酒食与
之从容徐谓之曰舅有深诚欲告外甥未知如何女
曰每感重恩恨无以答若力有所施必能赴汤蹈火
超曰潘将军失却玉念珠不知知否女子微笑曰从
何知之超揣其意不甚密藏又曰外甥可寻觅当厚
备缯彩酬之女子曰勿言于人某偶与邻侪为戏终
却还与因循未暇舅诘旦于慈恩塔院相候某知有
人寄珠在此超如期而往时寺门始开塔户犹□女
子先在谓超曰少顷仰观塔上当有所见语讫而去
疾如飞鸟忽于相轮上举手示超□然珠而下谓
超曰便可将还勿以财帛为意超径诣潘具述其事
因以金帛缯锦密为之赠明日访之已空室矣
  蜀妇人
按崔蠡义激长安里中多空舍有妇人佣以居者始
来主人问其姓则曰生三岁长于人及长闻父母逢
岁饥不能育弃之途故姓不自知视其貌常人也视
其服又常人也归主人居佣无有阙亦常佣居之妇
人也旦暮多闭关虽居如无人居且久又无有称宗
族故旧来讯问终莫有知其实者凡邻皆疑且窥见
其饮食动息又与里中无异唯是织缄T妇人当
工者皆不为罕有得与言语其色庄其气颛庄颛之
声四驰虽里中男子狂而少壮者无敢侮居一岁遂
妇于同里人其夫问所自如对主人之词观其付夫
之意似没身不敢贰者其夫自谓得妻也所付亦如
妇人付之之意既生一子谓妇人所付愈固而不萌
异虑是后则忽有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