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之兴亦有合乎此是以能剪暴秦灭强项而卒基
汉业方怀王遣将入关诸老将固以为沛公素宽大
长者而心归之至于三章之约其所以得乎民者深
矣此非其所谓仁者与予每爱三老董公之说以为
顺德者昌逆德者亡兵出无名事故不成名其为贼
敌乃可服三军之众为义帝缟素声项羽之罪而讨
之于是五十六万之师不谋而来从义之所感也使
斯时高帝不入彭城置酒高会率诸侯穷羽之所至
而诛之天下即定矣惜其诚意不笃不能遂收汤武
之功然汉卒胜楚卒亡者良由于此名正义立故也
尝读汉史至平城之围内外不通者七日用陈平秘
计仅而获免未尝不为高帝危之班固号良史于陈
平之计亦莫得闻意必猥陋可羞之甚故平亦耻讳
不欲自贻笑于后世也犹幸有平计可用耳脱或无
策则汉家社稷岂不寒心虽欲斩十使封娄敬尚及
为乎一听之误为祸如此幸免而悔所失已多曷若
审听于初而不轻用以取辱乎又曰高祖平生好谋
能听自起布衣以有天下用人之言鲜有误者至此
忽轻信十辈之言其病安在盖有急于功利之故惟
帝贪易击之利遂欲邀功于远裔此念既萌利害倒
置故十辈之言得以入之虽有娄敬之忠反怒其妄
言沮军也是故为人主者又当端其一心勿以小功
浅利自惑其聪明则臣下是非之言可以坐照而挟
功利之说者亦无隙之可乘矣
潜室陈氏曰楚怀王之立也天将以兴汉乎怀王之
死也天将以亡楚乎夫怀王项氏所立此宜深德于
项今观怀王在楚曾无丝粟之助于楚而独属意于
沛公方其议遣入关也羽有父兄之怨于秦所遣宜
莫如羽者顾不遣羽而遣沛公曰吾以其长者不杀
也沛公之帝业盖于是乎兴矣至其与诸将约也曰
先入关者王之沛公先入关而羽有不平之心使人
致命于怀王盖以为怀王为能右己也而怀王之报
命但如约而已以草莽一时之言而重于山河册书
之誓羽虽欲背其约其如负天下之不直何是沛公
之帝业又于此乎定矣夫项氏之兴本假于亡楚之
遗孽顾迫于亚夫之言起民间牧羊子而王之盖亦
谓其易制无他而岂料其贤能若是耶始而为项氏
之私人而今遂为天下之义主始以为有大造于楚
而今则视羽蔑如也则羽此心之郁郁悔退岂能久
居人下者自我立之自我废之或生或杀羽以为此
吾家事而不知天下之英雄得执此以为辞也故自
三军缟素之义明沛公之师始堂堂于天下而羽始
奄奄九泉下人矣怀王之立曾不足以重楚而怀王
之死又适足以资汉然则范增之谋欲为楚也而o
以为汉也呜呼此岂沛公智虑所能及哉其所得为
者天也此岂范增项羽智虑之所不及哉其所不得
为者亦天也
高帝之为义帝发丧也三军缟素天下之士归心焉
虽然帝亦诡而用之耳夫帝之于怀王也君臣之分
未定也生则尝以天下之义主而事之死则以为天
下之义主而丧之此盖项氏之短而大其辞以执之
是三老董公之善谋岂出于帝之本情哉
问高帝约法三章如何曰沛公之始入关也与秦父
老约法三章是时沛公犹未王关中也而辄与其民
私约如此殆类于儿曹呕闹为者当雌雄未定之
时务为宽大长者以媚悦斯民孰不能者及项氏既
灭天下一家正高帝创法定令之时也而三章之法
不移如山岂儿曹辈呐恢恩姑以媚悦于一时者
哉使其仁心仁闻出于至诚怜恤之意虽草莽私约
遂以为汉世不刊之典真主一言其利博哉
问高祖大封同姓卒有尾大不掉之患高祖明达何
不虑此曰惩戒亡秦孤立之弊故大封同姓圣人谓
百世损益可知此类是也周以封建亡故秦必损之
秦以不封建亡故汉必益之事势相因必至于此兼
汉初户口减少封诸王时计地故封三庶孽分天下
半其后户口日蕃所以强大
  文帝
程子曰汉文帝杀薄昭李德裕以为杀之不当温公
以为杀之当说皆未是据史不见他所以杀之之故
须是权事势轻重论之不知当时薄昭有罪汉使人
治之因杀汉使也还是薄昭与汉使饮酒因忿怒而
致杀之也汉文帝杀薄昭而太后不安奈何既杀之
太后不食而死奈何若汉治其罪而杀汉使太后虽
不食不可免也须权他那个轻那个重然后论他杀
得当与不当也
龟山杨氏曰文帝以窦广国有贤行欲相之恐天下
以为私不用用申屠嘉此乃文帝以私意自嫌而不
以至公处己也广国果贤邪虽亲不可废果不贤邪
虽&#不可用吾何容心哉当是时承平日久英才间
出择可用者用之可也必曰高帝旧臣过矣
南轩张氏曰文帝初政良有可观盖制事周密为虑
深远恳恻之意有以得人之心三代而下亦未易多
见也文帝以庶子居藩国入践大统知己之立为汉
社稷非为己也故不敢以为己私有司请建太子则
先示博求贤圣之义而又推之于吴王淮南王有司
请王诸子则先推诸兄之无后者而立之其辞气温
润不迫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