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按易之否小人道长君子道消圣人以为上下
 不交而天下无邦无邦亡国之谓也今党人之死
 者皆忠良志义之士而灵帝所与共国者不过十
 数奸幸之人虽欲不亡不可得已郭泰之恸不亦
 宜乎
六年巨鹿张角反以中常侍封徐奉等为内应中
平元年帝召群臣会议北地太守皇甫嵩以为宜解
党禁上问计于中常侍吕强对曰党锢久积人情怨
愤若不赦宥轻与张角合谋为变滋大悔之无救帝
惧而从之遂赦天下党人还诸徙者是时中常侍赵
忠张让等皆列侯贵宠帝言张常侍是我公赵常侍
是我母由是宦官无所惮畏并起第宅拟则宫室上
尝欲登永安侯台宦官恐望见其居处乃使中大夫
尚但谏曰天子不当登高登高则百姓虚散上自是
不敢复升台榭及封徐奉事发上诘责诸常侍曰
汝曹常言党人欲为不轨皆令禁锢或有伏诛者今
党人更为国用汝曹反与张角通为可斩未皆叩头
曰此王甫侯览所为也于是诸常侍人人求退各自
征还宗亲子弟在州郡者赵忠夏惮等遂共谮吕强
自杀郎中张钧上书曰窃惟张角所以能与兵作乱
万民所以乐附之者其源皆由十常侍多放父兄子
弟婚亲宾客典据州郡辜榷财利侵掠百姓百姓之
冤无所告诉故聚为盗贼宜斩十常侍县头南郊以
谢百姓遣使者布告天下可不须师旅而大寇自消
帝以钧章示诸常侍皆免冠徒跣顿首乞自致雒阳
诏狱并出家财以助军费有诏皆冠履视事如故帝
怒钧曰此真狂子也十常侍固当有一人善者不御
史承旨遂诬奏钧学黄巾道收掠死狱中
 臣按灵帝平时以阍寺为父母以忠贤为仇雠故
 虽知中常侍之与贼通而不能诛知党人之为国
 用而不能湔祓任之也嘎抑君无足讥者特以
 为将来之监云
灵帝崩皇子协立何太后临朝改元光熹大将军何
进秉朝政袁绍劝进悉诛宦官太后未从进用绍计
多召四方猛将及诸豪杰使并引兵向京城以□太
后时并州牧董卓亦在召中侍御史郑泰谏曰董卓
强忍志欲无厌若借之朝命授以大事将恣凶欲必
危朝廷尚书卢植亦言不宜召卓进皆不从卓闻召
即时就道进谋积日颇泄中官惧而思变张让率其
党数十人持兵伏省户下诈以太后诏召进入于是
斩进绍引兵阙下捕赵忠等斩之遂闭北宫门勒兵
捕诸宦者无少长杀之凡二千余人或有无须而误
死者张让等困迫将帝步出谷门夜至小平津公卿
无得从者唯尚书郎卢植河南中部掾闵贡夜至河
上贡厉声质责让等且曰今不速死吾将杀汝因手
剑斩数人让等惶怖投河死
 臣按东汉宦官之祸起于郑众等之有功夫人臣
 而有功夫岂不善而祸之起顾由此何哉盖妇寺
 之职均在中闱婉淑谨妇之善者也柔顺忠笃
 寺之善者也妇不贵于有能则寺亦岂贵于有功
 哉有功则宠宠则骄骄则横虽欲无祸得乎故安
 顺桓灵之世寺人之宠日甚宠盛则为害愈深为
 害深则被祸愈酷至于陈蕃窦武图之而不胜汉
 以益乱袁绍图之而胜汉遂以亡曹节王甫赵忠
 张让之徒最其魁杰无一能全其首领者然则宠
 而骄骄而横是乃殒身丧元之招也曷若史游良
 贺之徒优游终始无所疵吝之为得邪吁来者其
 尚鉴诸
唐宦者传序太宗诏内侍省不立三品官以内侍为
之长阶第四不任以事惟门合守御廷内扫除禀食
而已武后时稍增其人至中宗黄衣乃二千员七品
以上员外置千员然衣朱紫者尚少元宗承平财用
富足志大事奢不爱惜赏赐爵位开元天宝中宫嫔
大率至四万宦官黄衣以上三千员衣朱紫千余人
其称旨者辄拜三品将军列于门其在殿头供奉
委任华重持节传命光焰殷殷动四方所至郡县奔
走献遗至万计监军持权节度反出其下于是甲舍
名园上腴之田为中人所占者半京畿矣肃代庸弱
倚为I卫故辅国以尚父显元振以援立奋朝恩以
军容重然犹未得常主兵也德宗惩艾贼故以左
右神策天威等军委宦者主之置护军中尉中护军
分提禁兵是以威柄下迁政在宦人举手伸缩便有
轻重至G士奇材则养以为子巨镇强藩则争出我
门小人之情猥险无顾藉又日夕侍天子狎则无威
习则不疑故昏君蔽于所昵英主祸生所忽元宗以
迁崩宪敬以□殒文以忧愤至昭而天下亡矣祸始
开元极于天佑凶愎参会党类歼灭王室从而溃丧
譬犹灼火攻蠹蠹尽木焚讵不哀哉迹其残气不刚
柔情易迁则无上怖则生怨借之权则专为祸则
迫而近缓相攻急相一此小人常势也
 范祖禹曰自古国家之败未有不由子孙更变祖
 宗之旧也k业之君其得之也难故其防患也深
 其虑之也远故其立法也密后世虽有聪明才智
 之君高出群臣之表然未若祖宗更事之多也夫
 中人之不可假以威权盖近而易以为奸也明皇
 不戒履霜之渐而轻变太宗之制崇宠宦者增多
 其员自是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