矣然征之枉虽直而左右之为谗
 者不闻显正其罪是亦未为尽善也即此一事而
 言太宗之得有二其失有一人主可不鉴之哉
魏征寝疾上与太子同至其第指衡山公主欲以妻
其子叔玉征薨上自制碑文并为书石征尝荐杜正
伦及侯君集有宰相材及正伦以罪黜君集谋反诛
上始疑征阿党又有言征自录前后谏辞以示起居
郎褚遂良者上愈不悦乃罢叔玉尚主而踣所撰碑
 臣按太宗之于魏征可谓极君臣之契矣及其薨
 也所荐之人适抵罪诛帝遂以阿党疑之疑情一
 生谗者遽乘之而入谓其录谏□以示史官有卖
 己直彰君过之意虽帝之明不能不为之惑于是
 停婚仆碑而眷宠衰矣原谗言之所以得入者由
 帝心先疑故也使帝闻谗者之言召遂良而质之
 使诚有邪遂良固不敢隐若其无邪遂良亦岂肯
 厚诬言之虚实于是乎不可掩矣帝乃蓄疑于中
 泯默不问视昔者命温彦博按验之时何其甚异
 也使无它日征辽之悔其尚得为明主乎帝末年
 征辽不能成功甚悔之叹曰魏征若在不使我有
 此行也命驰驿祀征以少牢复立所制碑劳赐其
 妻子
唐元宗开元中宰臣宋Z疾负罪而妄诉不已者付
御史台推治之会天旱有魃优人作魃戏于上前问
魃何为出对曰奉相公处分又问何故魃曰负冤者
二百余人相公悉以系狱故魃不得不出上心以为
然未几罢Z相
 臣按谗人之害君子亦多端矣Z开元贤相也持
 纲纪抑侥幸盖近习小人之所不便故因天旱而
 使优伶辈作魃戏以倾之诙谐笑谑似出无心而
 元宗信之遽罢Z相然则其使之者谁与曰是不
 可知也以其时考之杨思勉以内侍贵幸而Z不
 与交言姜皎以旧勋宠昵而Z斥其太甚王仁皎
 后父也筑坟过制而Z争之王仁琛藩邸故吏也
 除官过制而Z又争之是数人者皆不便于Z者
 也优伶之戏必此辈实为之帝虽始初清明已溺
 意教坊之乐倡优杂伎得在左右至是遂能以术
 倾贤相夫近习小人工于觇上之意其荐人也未
 尝直荐游扬之而已矣其毁人也未尝直毁阴中
 之而已矣魏弘简将引元稹而诵其诗于宫中是
 不荐之荐也若优人之魃戏是又不毁之毁也机
 □之深计数之巧孰此为甚然此不独近幸为然
 我朝宣和中王黼蔡攸以大臣入侍禁中每因谑
 浪中人无不售者奸谗之伎千古一律人主其可
 以无心听之哉
德宗使人谕陆贽苗粲父晋卿往年摄政不臣之言
诸子皆与古帝王同名今不欲明行斥逐兄弟宜各
降外官贽奏曰凡事谮诉之辈多非信实之言利于
中伤惧于公辩或云岁月已久不可究寻或云事体
有妨须为隐忍或云恶迹未露宜假他事为名或云
但弃其人何必明言责辱词皆近理意实矫诬伤善
售奸莫此为甚
 臣按贽可谓得谗人之情矣盖其为言大抵非实
 若人主显行辩白则是非曲直有不可掩者故但
 阴肆中伤使人主自加谴怒则为谗者无罪而被
 谗者不得免自古忠良喑呜受祸者此其由也晋
 卿在肃代朝它无可纪然亦循谨恭顺见称于时
 虽因山陵暂摄冢宰军国威权初非己出安敢轻
 出不臣之言诸子命名与帝王同殆亦偶然非必
 有意赵尧李舜未闻为逆于当时王莽曹操不假
 袭名于前代而谗者以此诬之可谓冤矣使无陆
 贽之辩庸得免乎然粲等虽幸获全而德宗之疑
 终不尽释此其所以为暗主也我朝仁皇时宋郊
 以名儒进用有谗之者曰姓符国号名应郊天郊
 不自安易名曰庠然仁皇未尝疑之而不命之相
 也此其所以为圣君与后之欲舨魉嫡咂浔匾
 仁皇为法
唐敬宗初裴度自兴元入朝李逢吉之党百计毁之
先是民间谣云绯衣小儿坦其腹天上有口被驱逐
又长安城中有横亘六冈如干象度宅偶居第五冈
谏官张权舆上言度名应图谶宅占冈原不召而来
其旨可见上虽年少悉察其诬谤待度益厚未几以
度为司空平章事
 臣按绯衣之谣必时人美其平吴元济之功以俚
 语歌之亦犹薛仁贵之定天山而有三箭之谣也
 逢吉等乃用以为谤盖度自宪宗时已与逢吉相
 为水火宪宗始初清明锐意讨叛则相度而黜逢
 吉及蔡功既成志渐骄怠则相逢吉而黜度正邪
 之不并立也久矣既历三朝度之勋德愈茂而群
 邪娼疾甚于仇雠故因其入朝中以飞谤而张权
 舆者又从而诋之逢吉权舆奸险相济所谓八关
 十六子也而因谣言以倾大臣即祖E之中斛律
 光者也高纬不察杀光而齐以亡敬宗察之相度
 而唐以未乱吁来者其尚鉴兹
明宝训
  去谗
洪武元年二月癸卯太祖御奉天门谓侍臣曰凡人
之言有忠谏者有谗佞者忠谏之言始若难听然其
有益如药石之能济病谗佞之言始若易听然其贻
患不可胜言夫小人之为谗佞也其设心机巧渐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