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天地何且邦国也劝人以德行用锡之爵
禄必契其分量使得行道也耸人以能事用锡之名
位必权其轻重使得荣身也若劝以德行不锡爵禄
锡之而分量不相契道则屈若耸以能事而不锡之
名位锡之而轻重不相权身则辱劝适遗之屈耸适
遗之辱则如无劝无耸也其庸愚不知政化之旨者
视之则不足怪其贤明深探理源者其谓邦国何詹
代居闽越自闽至于吴则绝同乡之人矣自吴至于
楚则绝同方之人矣过宋由郑逾周到秦朝无一命
之亲路无四眸之旧犹孤根寄不食之田也人人耕
耨所不及家家溉灌所不沾其擢乃条枝成乃华实
者上天至仁之膏泽厚地无私之阳春乎相公为上
天之霖雨佐厚地之发生也何以处詹焉夫举善不
遗于微陋用能必尽其材器真宰相之任也自唐及
虞有其人自夏及商有其人自周及秦有其人自汉
而降无代无有洎国朝历历可数也相公能以詹为
手下滥觞乎似善斯升真善以至似能斯拔真能以
来古人行此天下归仁也相公行之哉今则犹古算
度途远苍黄造次詹惶恐再拜
  与湖南李中丞启      柳宗元
宗元启某尝读列子书有言于郑子阳者曰列御寇
盖有道之士也居君之地而穷若不好士使之然乎
子阳于是以君命输粟于列子列子不受固常高其
志又读孟子书言诸侯之于士曰使之穷于吾地则
Q之Q之亦可受也又怪孟子以希圣之才命代而
出不卓然自异以洁白其德取食于诸侯不以为非
断而言之则列子独往之士唯己一毛之为爱故遁
以自免孟子兼济之士唯利万物之为谋故当而不
辞今某处则无列子之道出则无孟子之谋穷则去
让而自求至则捧受而无惭斯固为贪陵苟冒人矣
董生曰明明求财利唯恐困乏者庶人之事也是皆
诟耻之大者而无所避之何也以为士则黜辱为农
则斥远无伎不可以为工无赀不可以为商抱大罪
处穷侥以当恶岁而无廪食又不自列于阁下则非
所以待君子之意也伏惟览子阳孟子之说以垂德
惠无使惶惶然控于他邦重为董生所笑则缧囚之
幸大矣谨启
  上大理崔大卿应制举不敏启  前人
宗元启伏闻古之知己者不待来求而后施德举能
而已其受德者不待成身而后拜赐感知而已故不
扣而响不介而合则其举必至而其感亦甚斯道遁
去辽阔千祀何为乎今之世哉若某者智不能经大
务断大事非恢杰之才学不能探奥义穷章句为腐
烂之儒虽或置力于文学勤勤恳恳于岁时然而未
能极圣人之规矩恢作者之闻见劳费翰墨徒尔拖
缝掖曳大带游于朋齿且有愧色岂有能乎哉阁下
何见待之厚也始者自谓抱无用之文戴不肖之容
虽振身泥涂仰云霄何由而能哉遂用收视内顾
俯首绝望甘以没没也今者果不自意他日琐琐之
著述幸得流于衽席接在视听阁下乃谓可以陷远
大之途及制作之门决然而不疑介然而独听是何
收采之特达而顾念之勤备乎且阁下知其为人何
如哉其貌之美陋质之细大心之贤不肖阁下固未
知也而一遇文字志在济拔斯盖古之知己者已故
曰古之知己者不待来求而后施德者也然则亟来
而求者诚不料也某向以应博学宏词之举会阁下
辱临考第司其升降当此之时意谓运合事并适丁
厥时其私日以自负也无何阁下以鲲鳞之势不容
尺泽悠尔而自放廓然而高迈其不我知者遂排退
而委之委之诚当也使古之知己犹在岂若是求多
乎哉夫仕进之路昔者窃闻于师矣太上有专达之
能乘时得君不由乎表着之列而取将相行其政焉
其次有文行之美积能累荣不由乎举甲乙历科第
登乎表着之列显其名焉又其次则曰吾未尝举甲
乙也未尝历科第也彼朝廷之位吾何修而可以登
之乎必求举是科也然后得而登之其下不能知其
利又不能务其往则曰举天下而好之吾何为独不
然由是观之有爱锥刀者以举是科为悦者也有争
寻常者以登乎朝廷为悦者也有慕权贵之位者以
将相为悦者也有乐行其政者以理天下为悦者也
然则举甲乙历科第固为末而已矣得之不加荣丧
之不加忧苟成其名于远大者何补焉然而至于感
知之道则细大一矣成败亦一矣故曰其受德者不
待成身而后拜赐然则幸成其身者固末节也盖不
知求之下者不足以收特达之士而不知成身之末
者不足以承贤达之遇审矣伏以阁下德足以仪世
才足以辅圣文足以当宗师之位学足以冠儒术之
首诚为贤达之表也顾视下位岂容易而收哉而某
朴野昧劣进不知退不可以言乎德不能植志于义
而必以文字求直不可以言乎才秉翰执简败北而
归不可以言乎文登场应对刺谬经旨不可以言乎
学固非特达之器也附省陋质岂容易而承之哉叨
冒大遇秽累高鉴喜惧交争不克宁居窃感荀如
实出己之德敢希豫让国士遇我之报伏候门屏敢
俟招纳谨奉启以代投刺之礼伏惟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