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月满则亏物盛则衰天地之常数也。进退盈缩与时变化圣人之常道也。故国有道则仕国无道则隐圣人曰:飞龙在天利见大人不义而富。且贵於我如浮憬窬之怨已雠而德已报意欲至矣。而无变计窃为君不取也。且夫翠鹄犀象其处势非不远死也。而所以死者惑於饵也。苏秦智伯之智非不足以辟辱远死也。而所以死者惑於贪利不止也。是以圣人制礼节欲取於民有度使之以时用之有止故志不溢行不骄常与道俱而不失故天下承而不绝昔者齐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至於葵丘之会有骄矜之志畔者九国吴王夫差兵无敌於天下勇强以轻诸侯陵齐晋故遂以杀身亡国夏育太史敫叱呼(一作喑)骇三军然而身死於庸夫此皆乘至盛而不返道理不居卑退处俭约之患也。夫商君为秦孝公明法令禁奸本尊爵必赏有罪必罚平权衡正度量调轻重决裂阡陌以静生民之业而一其俗劝民耕农利土一室无二事力田畜积习战阵之事是以兵动而地广兵休而国富故秦无敌於天下立威诸侯成秦国之业功已成矣。而遂以车裂楚地方数千里持战百万白起率数万之师以与楚战一战举鄢郢以烧夷陵再战南并蜀汉。又越韩魏而攻庹员笨勇矸诛屠四十馀万之众尽之于长平之下流血成川沸声。若雷遂入围邯郸使秦有帝业楚赵天下之强国而秦之仇敌也。自是之後楚赵皆慑服不敢攻秦者白起之势也。身所服者七十馀城功已成矣。而遂赐剑死於杜邮吴起为楚悼王立法卑减大臣之威重罢无能废无用损不急之官塞私门之请一楚国之俗禁游客之民精战斗之士南收杨越北并陈蔡破横散从使驰说之士无所开其口禁朋党以厉百姓定楚国之政兵震天下威服诸侯功已成矣。而卒支解大夫种为越王深谋远计免会稽之危以亡为存因辱为荣垦草入邑辟地殖下仕姆街士专上下之力辅勾践之贤报夫差之雠卒擒劲吴令越成霸功已彰而信矣。勾践终负而杀之此四子者功成不去祸至於此此所谓信而不能诎往而不能返者也。范蠡知之超然辟世长为陶朱公君独不观夫博者乎!,或欲大投,或欲分功(博县於投不必在行谓投投琼也。)此皆君之所明知也。今君相秦计不下席谋不出廊庙坐制诸侯利施三川以实宜阳决羊肠之险塞太行之道。又斩范中行之涂六国不得合从栈道千里通於蜀汉使天下皆畏秦秦之欲得矣。君之功极矣。此亦秦之分功之时也。如是而不退则商君白公(白起)吴起大夫种是也。吾闻之鉴於水者见面之容鉴於人者知吉与凶。《书》曰:成功之下不可久处四子之祸君何居焉君何不以此时归相印让贤者而授之退而岩居川观必有伯夷之廉长为应侯世世称孤而有许繇延陵季子之让乔松之寿孰与以祸终哉!即君何居焉忍不能自离疑不能自决必有四子之祸矣。《易》曰:亢龙有悔此言上而不能下信而不能诎往而不能自反者也。愿君熟计之应侯曰:善吾闻欲而不知止失其所以欲有而不知足失其所以有先生幸教睢敬受命,於是乃延入坐为上客後数日入朝言於秦昭王曰:客新有从山东来者曰:蔡泽其人辩士明於三王之事五伯之业世俗之变足以寄秦国之政臣之见人甚众莫及臣不如也。臣敢以闻秦昭王召见与语大悦之拜为客卿应侯因谢病请归相印昭王馄鹩侯应侯遂称病笃范雎免相昭王新说蔡泽计画遂拜为秦相东收周室蔡泽相秦数月人或恶之惧诛乃谢病归相印号刚成君世均不知何许人秦召春平侯因留之世均为之请文信侯吕不韦曰:春平侯者赵王之所甚爱也。而郎中甚妒之故相与谋曰:春平侯入秦秦必留之故谋而入之秦君今留之是空绝赵而郎中之计中也。故君不如遣春平侯而留平都侯春平侯者言行於赵王必厚割赵以事君而赎平都侯文信侯曰:善因与接意而遣之。
甘罗年十二事秦相文信侯吕不韦秦始皇帝使刚成君蔡泽於燕王喜使太子丹入质於秦秦使张唐往相燕欲与共伐赵以广河间之地张唐谓文信侯曰:臣尝为秦昭王伐赵赵怨臣曰:得唐者与百里之地今之燕必经赵臣不可以行文信侯不快未有以庖病8事拊唬壕侯何不快之甚也。文信侯曰:吾令刚成君蔡泽事燕三年燕太子丹已入质矣。吾自请张卿相燕而不肯行甘罗曰:臣请行之文信侯叱曰:去我身自请之而不肯汝焉能往之甘罗曰:夫项橐生七岁为孔子师今臣生十二岁於此矣。君其试臣何遽叱乎!,於是甘罗见张卿曰:卿之功孰与武安君卿曰:武安君南挫强楚北威燕赵战胜攻取破城堕邑不知其数臣之功不如也。甘罗曰:应侯之用於秦也。孰与文信侯专张卿曰:应侯不如文信侯专甘罗曰:卿明知其不如文信侯专与曰:知之甘罗曰:应侯欲攻赵武安君难之去咸阳七里而立死於杜邮今文信侯自请卿相燕而不肯行臣不知卿所死处矣。张唐曰:请因孺子行令装治行行有日甘罗谓文信侯曰:借臣车五乘请为张唐先报赵文信侯乃入言之於始皇曰:昔蛭熘孙甘罗年少尔然名家之子孙诸侯皆闻之今者张唐欲称疾不肯行甘罗说而行之今愿先报赵请许遣之始皇召见使甘罗於赵赵襄王郊迎甘罗甘罗说赵王曰:王闻燕太子丹入质秦欤曰:闻之曰:闻张唐相燕欤曰:闻之燕太子丹入秦者燕不欺秦也。张唐相燕者秦不欺燕也。燕秦不相欺者伐赵危矣。燕秦不相欺无异故欲攻赵而广河间王不如赍臣五城以广河间请归燕太子与庹怨ト跹嗾酝趿⒆愿钗宄且怨愫蛹淝毓檠嗵子赵攻燕得上谷三十城令秦有十一甘罗还报秦乃封甘罗以为上卿复以始甘戊田宅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