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种必异也。”令掘根视之,根乃出死人口中。盖丐者食瓜子尚满日,故明年产瓜,而滋液其胸中血汁,故赤若此。某遂陈丐者死状,受杖死狱中,亦冤所为与!东之谈。

  张靖之

  先朝张给舍靖之,一日暮归更衣解下裳,暗中有火星。星自裙带中出,转摺至嗌希晶荧流落,凡三四见。或谓是张茂先积油致火之说。悟所服下裳,必吴绫,所谓油缎子也。归时被酒蒸郁所致。非也,家兄嘉甫解衣常有之,或梳头自发髻中出,此阳气茂炽之验,非贵征则寿征也。

  陈大司马谑语

  大司马陈公汝言,与太子洗马刘公定之友善。一日谓曰:“君业洗马,日洗几马”刘曰:“厩马皆洗过,独大司马洗不得。”陈公大笑。

  圣人泉

  蜀乌撤军民府,有岭壁立万仞,而泉汇其上,曰“圣人泉”。其下行者呼曰:“婆婆,行道之人渴矣!”则泉即飞下,百人。一人随量皆足,而泉亦即止。刘正叔谈。

  黠民粥神

  吾里团镇,贩人之雄陈策,知乐平有客欲卜妾,乃以己妇垂环娇语作女妆,诱客至空宅,令妇挑之。即曰:“此少妇得罪于姑,姑必欲嫁之。而妇尚羞阻,且其性甚暴。然吾力能嫁之,不过十五金耳。”客喜,授金与购。又曰:“慎不可造次。今但诒谓往某家避姑怒,数日即返。舟既远,惟你所欲。不然妇呼啼,则事败矣。”客曰:“谨如命。”既夜,舆至,众拥女登舟纳中。然客遥窥,美丽绝世。顺流挂帆,一瞬数百里。下视,乃木雕娘娘。惧而返,已数日。问知,为朱家庙神。乃备牲礼袍服导送至庙。诸人皆散去,莫可寻。复有群不逞,谓客盗神,欲缚之。客惧遂归。

  又,某贩一妇,已登舟,问其家,乃其亲家母,笑释得返。

  又,一人贩一少齿秀才于饶阳,转入徽郡婺源程进士文著家。久之,与其子课文精丽,大异之。而咨其家世,即麻邑职司徒家族子也。时司徒方笃学南畿,翟氏骇愧,饰书箧衣囊数肩,令二力送还。其时黄山人草玄在座识之,而后又遇之于鄂城入棘围时,真异事也。今诸人先后皆以罪死,或以厉死,贩风顿息。

  大别狐妖

  浙人蒋生贾于江湖,后客汉阳马口某店,而齿尚少,美丰仪。相距数家,马氏有女,临窗纤姣,光采射人。生偶入窥见之,叹羡销魂。是夜,女自来曰:“承公重_,妾已关情,故来呈其丑陋。然家严刚厉,必慎口修持,始永其好。”生喜逾遇仙,遂共枕席,而口三缄,足不外趾,惟恐负女。然生渐惫瘁。其侪若夜闻人声,疑之。语生曰:“君得无中妖乎”生始讳匿,及疾力,始曰:“与马公女有前缘,常自来欢会,非有他也。”其侪曰:“君误矣,马家崇墉稠人,女从何来闻此地夙有狐鬼,必是物也。”因以粗布盛芝麻数升,曰:“若来,可以此相赠,自能辨之。”果相授受,而生与狐皆罔然。明日,生亦悟,因迹芝麻撒止处窥之,乃大别山下,有狐鼾寝洞穴中。生惧大喊,狐醒,曰:“今为汝看破我行藏,亦是缘尽。然我不为子厉,今且报子。汝欲得马家真女亦不难,自撷洞中草作三束,日以一束煎水自濯,则子病愈;以一束撒马家屋上,则马家女病癞;以一束煎水濯女则癞除,而女归汝矣。”生复大喜,归不以告人,而自如其言为之。女癞遍体,皮痒浓腥,痛不可忍,日夜求死。诸医不效。其家因书门曰:“能起女者以为室。”生遂揭门书,曰:“我能治之。”以草濯之,一月愈。遂赘其家,得美妇。生始窥女,而极慕思,女不知也。狐实阴见,故假女来。生以色自惑,而狐惑之也。思虑不起,天君泰然,即狐何为然以祸始,而以福终,亦生厚幸。虽然,狐媒犹狐媚也,终死色刃矣。此天顺甲申年事。

  江潮

  予所识锦衣江君谈,其叔潮颇饶裕,有二当房。而潮忽暴卒,明日复活,曰:“在冥途语摄者青面鬼曰:『死诚无恨,第柜簿不明,及瘗金未及告妻子耳。倘得缓期一日,必厚报子。』鬼日:『然。』引见冥君,故呼曰:『勾得徽郡江潮到。』冥君检簿怒曰:『合死者,京师江潮,何误耶!』挞鬼数十,令押转再摄。”遂得归,而焚金银钱锭无算。检理家事才毕,而鬼至。潮又泣曰:“期到矣!但幼子往沧州未归,何能得一面”鬼曰:“汝欲缓几日”曰:“缓十日,死无恨矣。”鬼更索钱锭去。潮与妻妾亲友欢宴累日,子亦归,而摄者至,非前青面鬼。曰:“前卒不知何去,我新卒也。”刚暴如虎。潮遂死。盖青面鬼故匿作稽延计耳。鬼亦黠哉!

  山阴诸生

  万历丙子岁,越之山阴诸生某暴死,独其胸中、指头稍热。家人不忍殓,延绵至累月始苏,身边有大镪五十金为所携来。曰:“我死适冥司,值亲识先死者某,骇曰:『汝何以至此虽然,某阎王正为其子延师,当为君缓颊进之。』果延入大廨中,令主西席。诸子皆罗拜北面受业。起居、经史皆与世同。而亦为师别具馔如世人食也。王则衮冕,甚尊严。久之,谓生曰:『汝欲见五阎王乎乃贵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