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与“名曰竖牛”为韵。《急就章》“亡命流”与“槛车胶”为韵。

  《楚词》“秋风兮飕飕”与“舒芳兮振条”为韵,王逸《九思》“令尹兮拉馈

  与“上下兮同流”为韵,“心烦愦兮意无聊”与“严载驾兮出戏游”为韵,《九章》“遂自忍而沉流”与“惜壅君之不昭”为韵,《招隐士》“岁莫兮不自聊”

  与“蟪蛄鸣兮啾啾”为韵,“桂树丛生兮出之幽”与“偃蹇连卷兮枝相缭”为韵。

  陆云《夏府君诔》“君望斯周”与“戢翼洪条”为韵,刘桢《鲁都赋》“俯仰哮咆”与“丧偶失俦”为韵,刘劭《赵都赋》“鸣籁箫”与“镜清流”为韵,崔る《反都赋》“散紫苑之饶”与“辨胡亥之邱”为韵,陆机诗“飞沉是收”与“腾光清霄”为韵,韩愈《楚国夫人墓铭》“义以家酬”与“始自郎苗”为韵,《祭穆文》“惟其嬉游”与“草生(韩集作”鸟鸣“)之朝”为韵,又与“多君子寮”

  为韵。以上皆见经传及古集,此外尚不可枚举,若以今人为之,鲜不为名流所讥矣。

  ◎[B065]靡郭频伽为余作《诗钞》序,有“与时弛张而不为[B065]靡”语,录稿者以“[B065]靡”为“[B065]靡”,频伽斥之曰:“弟字误也,此余用《庄子》语,不可错写。”按《庄子。应帝王篇》“因以为[B065]靡,因以为波流”,本作“[B065]靡”,《释文》“[B065]”徐音颓,丈回反,盖[B065]、颓声之转,《列子。黄帝篇》作“茅靡”,注云:“‘茅靡’当为‘颓靡’。是也。”今本《庄子》于“[B065]”字偶缺一笔,字书遂于弓部增“[B065]”字,始于《正字通》,非也。《类篇》弟字下有“徒回反”一音,正本《庄子》。《集韵》十五灰有弟字,“不穷貌,一云逊伏”。宋本《集韵》并不作“[B065]”字。孙颐谷曰:“《埤雅》茅靡,言其转徙无定,一作‘[B065]靡’,‘[B065]’读如稀。

  稀,茅之始生也。“此又一解,然可证无作”[B065]“字之理矣。

  ◎齐物论《庄子。齐物论》,今人多以“齐物”二字连读,而宋人多以“物论”二字连读,谓“物论”之难齐,而庄子欲齐之也。案《文选。魏都赋》“万物可齐于一朝”,刘渊林注云:“庄子有齐物之论。”刘琨《答卢谌书》云:“远慕老、庄之齐物,近嘉阮生之放旷。”皆不以“物论”二字连读。若《文心雕龙。论说篇》,则直云“庄周《齐物》,以论为名”,尤可证六朝之旧读矣。近人多尚古而薄今,而不知宋人之读“物论”,尚不如今人之读“齐物”为有据,且苏诗中亦云“逍遥齐物追庄周”,即宋人亦何莫不然?

  ◎读离骚昔人言“痛饮酒,熟读《离骚》,便成名土”,谓《离骚》之不易读也。余十一岁随学厦门,先资政公即以此授读,分日为课,每读三百字,凡八日而竟。

  及长,从郑苏年师游,师亦令读此,则漫应曰:“已读过。”师愕然曰:“汝亦知读此乎?”试以句义,茫然不能应,乃悔所业之未精而《离骚》之果不易读也。

  最后始得读吾乡龚海峰先生之《离骚笺》,则怡然涣然,觉难读者转为易读。忆在浦城作《七十初度诗》,诸孙有不知“初度”二字者,出《离骚》示之,于是有欣然欲读者。今年就养东瓯,夏日正长,因督佳、俦二孙于正课之隙,分日读之,乃展转至数旬而不能竟其事。记余在京师时,与伊墨卿谈及《离骚》,墨卿自言少侍其尊甫云林光禄公,值有谬误事,公怒欲扑责之。门客为之解劝,公因罚令一夜读《离骚》自赎,墨卿自初更朗诵至鸡三鸣,即能背诵,一字不遗云云。

  回里时,间与林樾亭先生述其事,先生亦言少时为其尊甫山阴公(名其茂,曾为山阴令)督责,偕弟香海太史,俱以一夜读《离骚》终篇,黎明背诵,不误一字。

  此二事恰相似,墨卿、樾亭二先生并非有绝人之禀,而古今人之不相及已如此,然则熟读《离骚》作名士顾可易言哉!王叔师《离骚序》云:“《离骚》之文,依《诗》取兴,引类譬喻,故善鸟香草,以配忠贞;恶禽臭草,以比谗佞;灵修美人,以媲于君;宓妃佚女,以譬贤臣;虬龙鸾凤,以托君子;飘风云霓,以为小人。”只用五十余字括之,而二十五篇深情隐恨毕露,此灵均之功臣也。

  ◎十反世俗相传老年人有十反,谓不记近事偏记得远事,不能近视而远视转清,哭无泪而笑反有泪,夜多不睡而日中每耽睡,不肯久坐而多好行,不爱食软而喜嚼硬,暖不出,寒即出,少饮酒,多饮茶,儿子不惜而惜孙子,大事不问而絮碎事。

  盖宋人即有此语,朱新中《鄞州志》载郭功父“老人十拗”云云。余行年七十有四,以病齿不能嚼硬,且饮酒、饮茶不能偏废,只此二事稍异,余则大略相同。

  周必大《二老堂诗话》云:“予年七十二,目视昏花,耳中时闻风雨声,而实雨却不甚闻,因成一联云:”夜雨稀闻闻耳雨,春花微见见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