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并州,宝在中山,引群臣议之,中山尹符谟曰:“魏军强胜,千里转斗,乘胜而来,勇气兼倍。若逸骑平源。形势弥盛,殆难为敌。宜杜险拒之。”中书令眭邃曰:“魏军多骑,师行剽锐,马上赍粮,不过旬日。宜令郡县聚千家为一堡,深沟高垒,清野待之。至无所掠,资食既尽,不过六旬,自然穷困。”尚书封懿曰:“今魏师十万,天下之劲敌也。百姓虽欲营聚,不足自固。是徒聚粮集兵,以资强寇,且动众心,示之以弱。阻关拒战,计之上也。”慕容麟曰:“魏今乘胜气锐,其锋不可当。宜完守设备,待其敝而乘之。”于是修城积粟,为持久之备。魏攻中山不克,进据博陵鲁口,诸将望风奔退,悉降于魏。
  
  后周遣韦孝宽率众攻寿阳,并拔之。初,孝宽到淮南,所在皆密送诚款。然彼五门犹为险要,陈人若开塘放水,即津济路绝。孝宽遽令分兵据守之。陈州剌史吴父立果遣决堰,已无及。于是陈人退奔,江北悉平。
  
  唐武德四年,秦王世民围洛宫城,遗王世充书,谕以祸福,世充不报。窦建德悉发众西救洛阳,水陆兼进。世充弟世辨遣其将郭世衡,将兵会之,合十余万,号三十万,军于成皋之东原,筑宫版渚,遣使与世充相闻。秦王集将佐议之,皆请避其锋,郭孝恪曰:“世充穷蹙,垂将面缚。建德远来助之,此天意欲两亡之也。宜据武牢之险以拒之,伺间而动,破之必矣。”记室薛收曰:“世充保据东都,府库充实,所将之兵皆江淮精锐,致死于我,即日之患,但乏粮食耳。以是之故,为我所持。求战不得,守则难久。后建德亲帅大众远来赴援,亦当极其精锐,致死于我。若纵之,至此两寇合纵,转河北之粟以馈洛阳,则战争方始,偃兵无日,混一之期殊有未涯。今宜分兵守洛阳,深沟高垒。世充出兵,慎勿与战。
  
  大王亲帅骁锐,先据成皋,厉兵训士,以待其至。以逸待劳,决可克也。建德既破,世充自下。不过二日,两主就缚矣。”世民善之。收,道冲之子也。萧妗⑶突通、封德彝皆曰:“吾兵疲老,世充凭守坚城,未易猝拔。建德席卷而来,锋锐气盛,吾腹背受敌,非完策也。不若退保新安,以承其敝。”秦王曰:“世充兵摧食尽,上下离心,不烦力攻,可以坐克。建德新破海公,将骄卒精、吾据武牢,扼其咽喉(扼为言扼其要害,如扼其咽喉)。彼若冒险争锋,吾取之甚易。
  
  若狐疑不战,旬日之间,世充自溃。城破兵强,气势自倍,一举西克,在此行矣。
  
  若不速进,贼入武牢,诸城新附,必不能守。两贼并力,其势必强,何弊之承?吾计决矣。”通等又请解围据险,以观其变。秦王不许,中分麾下,使通等副齐王元吉围守东都,世民将骁勇三千五百人东趣武牢。时正昼,出兵历北邙,抵河阳,超巩而去。世充登城而望,莫之测也,竟不敢出。建德迫于虎牢,不得进,留屯累月,战数不利,将士思归。秦王遣轻骑千余,抄其粮运,又破之。谍者告曰:“建德伺唐军刍尽,牧马河北,将袭虎牢。”秦王固留马千余匹,牧于河渚以诱之,夕还武牢。建德果悉众而自版渚出牛口置阵,北距大河,西薄汜水,南属鹊山(薄,迫也。汜音凡,又音祀,县名,属孟州。属之欲<辶歹>连也),亘二十里,鼓行而进。诸将皆惧,世民将数骑升高丘以望之,谓诸将曰:“贼起山东,未尝见大敌。今度险而嚣,是无纪律;逼城而阵,有轻我心。我按兵不出,彼勇气自衰,阵久卒饥,势将自退。进而击之,无不克者。与公等约甫过日中,必破之矣。”建德列阵,自辰至午,士卒饥倦,皆坐列,又争饮水,逡巡欲退。
  
  秦王命宇文士及将三百骑经建德阵,西驰而南,上戒之曰:“贼若不动,尔宜引归,动则引兵东出。”士及至阵前,阵果动,秦王曰:“可击矣。”时河渚马亦至,乃命战。秦王帅轻骑先进,大军继之,东涉汜水,直薄其阵。建德群臣方朝谒,唐骑继来,朝臣趋就,建德召骑兵拒唐兵,阻朝臣不得过,建德挥朝臣令却。
  
  进退之间,唐兵已至,建德窘迫,退依东陂。窦抗引兵击之,战小不利。秦王帅骑赴之,所向皆靡,于是诸军大战,尘埃涨天。秦王帅史大奈、程知节、秦叔宝抗引兵击之,战小不利。秦王帅骑赴之,所向皆靡,于是诸军大战,鹿埃涨天。
  
  秦王帅史大奈、程知节、秦叔宝、宇文歆卷旆而入,出其阵后,张唐旗帜。建德将士顾见,大溃。追奔三十里,斩首三千余级。建德中槊,窜匿于牛回渚。车骑将军白士让、杨武威逐之,建德坠马,武威下而擒之。
  
  李怀光为宁、庆、晋、绛、慈、隰等州节度使,引众城长武,据原首。临泾水,以扼吐蕃空道,自是不敢南侵。
  
  五代晋王存[B16H]起师趋汴,至胡柳陂,梁北面行营招讨使贺环结阵而至,横亘数十里,王师银钅仓都蹈其阵。王彦章军先败走,晋辎重在阵西,望见梁旗帜,惊溃入幽州阵。幽州兵亦扰乱,自相蹈籍,晋兵无复部。梁兵四集,势甚盛。
  
  陂中有土山,贺环引兵据之。晋王谓将士曰:“今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