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桓公,故曰甘心,言欲快意戮杀之)。”乃杀子纠于生窦(鲁地),召忽死之。管仲请囚,鲍叔受之,及堂阜而脱之(堂阜,齐地)。归而以告曰:“夷吾治于高担(高担齐卿高敬仲也。言管仲政事之才多于敬仲),使相可也。从之。
  初,臼季使过冀,见萑瘪瘢其妻饣盍之(臼季,胥臣边。冀,晋邑。耨,锄边。野馈曰饣盍。)敬,相待如宾。与之归,言诸文公曰:“臣闻之,敬,德之聚也,能敬必有德。德以治民,君请用之。”公曰:“其父有罪,可乎(缺父冀芮欲杀文公)?”对曰:“舜之罪也,殛鲧;其举也,与禹。管敬仲,威之贼也,实相以济。”文公以为下军大夫。及自箕,桓公以三命命先且居将中军(且居,先轸之子。父死适,故进之也),以再命命先茅之县赏胥臣曰:“举萑保子之功也(先茅绝后,故取其县,以赏胥臣)。”以一命命萑蔽卿,复与之冀(还其父故邑)。
  前汉韩信击败赵军,令军中无斩广武君(李左车),有生得之者,赏千金。顷之,有缚而至戏下者。信解其缚,东向坐而师事之,得平燕之策焉。
  周德威与李嗣昭有私憾,李克用临终顾谓其子存勖曰:“进通忠孝,不负我(嗣昭小名进通)。重围累年,似与德威有隙。以吾命谕之:若不解重围,殁有遗恨。”存勖达遗旨,德威感泣,由是励力坚战,竟破强敌,与嗣昭欢爱如初。
  ◎使过
  春秋时,ゾ之役,晋人既归秦帅,大夫及左右皆言于秦伯曰:“是败也,孟明之罪也,必杀之。”秦伯曰:“是孤之罪也,夫子何罪?”复使为政。其后秦伯伐晋,济河焚舟(示必死也),取王官及荨=人不出,遂自茅津济,封ゾ尸而还,遂霸西戎。用孟明也。
  晋侯入曹,令无入僖负羁之宫,而免其族,报施也(报昔餐璧之施)。魏汀⒌唑∨曰:“劳之不图,报于何有?”鹳腋侯渴稀N函蜕擞谛兀公欲杀之,而爱其材,使问且视之病。将杀之,魏褪胸见使者曰:“以君之灵,不有宁也。”距跃三百,曲踊三百(距跃,超越也。曲踊,跳踊也。百犹万也)。乃舍之。杀颠颉,徇于师。
  必阝之战,晋中军元帅荀林父败绩,晋师归,请死。晋侯欲许之,士贞子谏曰:“不可(贞子,士渥浊)。城濮之役,晋师三日馆谷,文公犹有忧色。左右曰:有喜而忧,如有忧而喜乎(言忧喜失时也)?公曰:得臣犹在,忧未歇也。困兽犹斗,况国相乎?及楚杀子玉(子玉,得臣),公喜曰:莫荼毒也。已是,晋再克而楚再败也,楚是以再世不兢。今天或者大警晋也,而又杀林父以重楚胜,其无乃久不兢乎?林父,社稷之卫也,若之何杀之?夫其败也,如日月之蚀焉,何损于明?”晋侯使复其位。
  唐萧铣据荆州,遣李靖安辑之。至峡州,阻水涨,久不得进。高祖怒其迟留,阴使峡州都督许绍斩之。绍惜其才,为之请命,于是获免。会开州蛮首再肇则反,率众寇夔州,赵郡王孝恭与战不利。靖率兵八百,袭破其营,后又要除设伏,临阵斩肇则,俘获五千人。高祖甚悦,谓公卿曰:“朕闻使功不如使过,李靖果展其效。”
  嗣曹王皋为江西节度,其将伊慎尝将江西兵,从李希烈平襄州。及希烈反,惧皋用伊慎,乃阴遗之锁甲,又诈为慎书往复,置于境上。上闻,即遣中使斩慎。皋表请舍,令自效。会与贼夹江为军,中使又至,皋乃免令以功自赎,赐之以所乘马及器甲,令推锋而先,皋率军继之,责其有功。果大破贼,斩首数百级,慎方得免罪。
  高崇文伐蜀,次万胜堆。大将阿跌光颜与崇文约,到行营愆一日,惧诛,请深入以自赎,乃军于鹿头西大河之口,以断贼粮道。贼大骇。是日,贼锦江栅将李文悦以兵三千归顺,寻而鹿头将仇良辅举众二万及以城降。
  宋初,西山巡检郭进善以权道任人。尝有军校,自西山来诣阙,讼进不法事。太祖谓近臣曰:“所诉事多非实。盖进御下严毅,必是此人有过,畏惧而诬罔之耳。”遣中使送与进,令诘而杀之。进方奉表称谢,会并人入寇,进因谓曰:汝敢论我,信有胆气。今舍汝罪,令汝掩杀并寇。如得胜,即侍汝于朝;如败,便可自杀河东。”其人踊跃听命,果大致克捷。进即以闻,乞还其职。太祖悦而从之。
  田绍斌尝盗官马数匹,贸直尽偿搏。事发,狱具,有司领见讲武殿,绍斌称死罪。太祖知其骁勇,欲宥之,执于门外,遣内侍私谓之曰:“汝今死有余责。”绍斌曰:“若恩贷其死,必能尽节上报。”俄再领见,特释之,密赐百金。会征江南,择诸军借事得五百人,为步斗军,令绍斌领之,及率云骑二千,抵升州城下,多所克捷。
  ◎示信
  春秋时,晋文公围原,命三日之粮。原不降,命去之。谍出(谍,间也)曰:“原将降矣。”军吏请待之。公曰:“信,国之宝也,人之所庇也。得原失信,何以庇之?所亡滋多。”退一舍,而原降。
  晋文公伐楚,归国行赏,狐偃为首。或曰:“城濮之事,先轸之谋。”文公曰:“城濮之事,偃说我无失信,不背三舍之约。先轸所谋军事,吾用之以胜。然此一时之说,偃言万代之政,奈何以一时之利而加万世功乎?是以先之。”众人悦服。